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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手机QQ上叮叮作响,打开一看,是一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小学同学,点开一看,原来是他问我最近有没有时间,他要来我工作的城市办事,想和我见一面。
说起这位小学同学,以前我们一起上学,一起玩耍,一起被老师罚站,一起搞恶作剧,高中毕业后,他没有读大学,而是在老家做起了生意,而我奔波在外不常回家,大家少了许多联络,我只在别人的口中得知,他一直在换工作,最近在老家经营一家婚纱摄影店。
他突然和我联系,我感到很高兴,高兴的是他还记得我。看着他的留言,正赶上那天我工作上的事情还需要打几个电话,就延误了回复他消息的时间,到了晚上,想起了他说的话,急忙在键盘上敲了两个字:欢迎。可是到了临睡前他的头像一直是灰色的不在线。
第二天,我在QQ上问他,什么时候来,他没有回复我。又隔了几天,他在QQ上给我留言,大致的意思是,你以为你是谁啊,有点文化了不起啊,大学老师了不起啊等等之类的话。
看着他的留言,我一脸的蒙圈,因为我并没有那个意思,那天的确是很忙,没有时间和他细聊。
随后我在QQ上回复他:那天有点事比较忙,什么时候来打我电话。
可是,他就再也没了动静。
很显然,他对我有一些误解,他错把我的不热情当成了牛X的信号,以至于当我没有拿出同等的热情来对待他,他一下子就以为是我在摆谱。
而更让我难过的是,友谊的小船就这样说翻就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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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杂志上看到一则短言论:友谊的最高境界是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当初你那个穷酸的朋友,如今有了比你更好的生活。
小时候那些在一起嬉戏打闹的玩伴,岁月的流逝如今又有几人还能够依然如往昔一样的亲切。我们的人生轨迹让我们结识了更多的新朋友,也渐渐的失去了那些儿时一起玩大的小伙伴,他们成了我们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人生的漫漫旅途上,总有一些人陪伴我们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等到我们各自长大,天各一方,却如同走上了不归路,只留下一个个落寞的背影。
前一段时间,正赶上学校做招生宣传,领导派给我的任务是到当地的高中做宣传工作。正巧那所高中有一个儿时玩大的好伙伴,只是时隔多年,一直很少联络。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那头又传来了他那熟悉的声音,可是他并没有听出我是谁,我和他说了名字,他只是哦了一声,那意思好像在说,原来是你啊。
之后,我和他说明了情况,本以为他会很热情的接待我,却告知我,他最近在练车,可能没有时间见我,后来我又说,等你有时间了我过去一趟,可是他却支支吾吾的没有答应下来。
我突然就觉得,我们之间就像鲁迅和闰土一样,岁月的洗礼已经让我们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而他之所以不想见我,只是因为我们之间人生路途上的差距。
大学毕业后,我和他都在家乡工作,那时我们还能经常见面,后来我考上了研究生,离开了那个城市,再后来,我进入了一所大学当老师,而他一直在那个贫瘠的小山村工作至今,有时在网上闲聊几句,无非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客套话。
多年未见,当我带着兴奋和热情想要重新唤起美好的回忆时,却被他的自卑感人为的阻隔了。
他显然不能接受我的蜕变,他也显然不能心平气和的看着曾经在一个起跑线上的我们有了明显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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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昆德拉的小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有这么一句台词:“假若人还年轻,他们的生命乐章不过刚刚开始,那他们可以一同创作旋律,交换动机,但是,当他们在比较成熟的年纪相遇,各自的生命乐章已经差不多完成,那么,在每个人的乐曲中,每个词,每件物所指的意思便各不相同。”
小的时候,大家在一起童心未泯,那时操着各种口音、家庭条件各异、性格不同的小伙伴,总能玩到一起亲密无间不分彼此,在孩童的世界里,没有等级,没有差异,只有心与心之间的游戏和碰撞。
等到我们长大了,我们之间有了经济实力、社会地位的差异,有人当了老板做了高官,有人却依然默默无闻,人和人之间的沟通有了障碍和隔阂,变得不再那么纯粹和无邪。
也许正是这种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让我们的成长掺杂了太多不够纯真的动机,以至于在某些人的心上埋下了别人虚情假意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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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读者和我说,他最遗憾的就是看着那些曾经的铁哥们渐渐远去,甚至因为利益和个性反目成仇。
他还说,如今他做推销工作,结识的人很多,但每个人都带着防备和谨慎的态度和他交往,他不敢知心知底的了解别人,别人也穿着盔甲来防备他。
这让他很痛苦,他说很怀念曾经的时光,那个没有任何防备和利害的童年。
而在我的现实生活中,也见证了太多曾经亲密无间的好伙伴,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没了踪迹。
记得童话故事《柳林风声》里以动物为原型塑造了四个可爱的动物形象:胆小怕事但又生性喜欢冒险的鼹鼠,热情好客、充满浪漫情趣的水鼠,侠义十足、具有领袖风范的老獾,喜欢吹牛、炫耀、追求时髦的蛤蟆,他们生活在河岸或大森林里,有乐同享,有难同当。当蛤蟆上当受骗、锒铛入狱时,其余的三个小伙伴站了出来,智斗黄鼠狼,让蛤蟆改过自新。
这是一部折射人性的小说,我们的曾经就像是故事中的动物,行侠仗义,一身豪气。如今的我们却变得唯唯诺诺,举步不前。
我想,正是这种成长中心智上的改变让我们的友谊变得不再单纯且牢靠。
宫崎骏说:“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自始自终陪着你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在人生最快乐的年华,我们曾在七彩斑斓的大自然里放歌,我们曾在辽阔的田野上追逐,曾一起背着书包上学放学,一起哭一起闹,有乐同享,有难同当,如今这些在岁月的涤荡下被风吹干,消失的无影无踪。
友谊也许永远不可能回到曾经,那些中途下车的人也许不再相见,当友谊不再如往昔那样亲密无间,当梦想和远方一点点的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那段美好的回忆就是我们最好的参考。
也许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曾经那些信誓旦旦的诺言也无法兑现,唯有默默怀念,祝各自安好,也算是给予曾经的那段无比赤诚的友谊最好的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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