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遥远的距离20

作者: 或浓或淡 | 来源:发表于2018-08-17 17:45 被阅读38次
文/或浓或淡

小说描写女主经历了失业,男友的背叛,朋友的远离,不得不重新来过的故事,在现实中人与人的距离,看似很近,实际却是比想象中遥远,无谓亲密与陌生,生活总是有些意外令人措手不及,道出都市众多群像的一角,他们的迷茫、困惑与坚持。

子琪住的酒店在南山一个比较繁华的老小区旁边,从主道进入小区沿街两旁两三米宽就立着一棵长着茂密的叶子的紫荆树,街面零星飘落着一些发黄的叶子,还有相对冷清的医药连锁店,着白色普蓝镶边制服的药店店员时不时隔着玻璃门探头估计在猜测经过的路人是不是将上门来的顾客,热气腾腾的是小吃店,生意正值如火如荼,接待的都是刚下班又不想回家做饭的一波单身屌丝,时不时见他们低着头扶着碗沿哧溜哧溜喝着汤,看起来碗里的汤粉很好吃的样子。

大约是受汤粉香味的诱惑,子琪也觉得肚子有些饥肠辘辘的饿意,她走进一家汤粉店,点了一份牛肉米粉。她在等牛肉米粉上桌时又拿出手机刷了一遍租房信息,依然没有看到位置与价格相对合适的房源,她放下手机,托着面颊,看着店里跟她一样等着汤粉上桌或正吃得喷喷香的或结账走开的客人,心里涌出无名的寂寞,原来寂寞的时候,真得每个人都一样,纵使在茫茫人海里,一样充满着迷茫和无力感。子琪的寂寞来至居无定所时,回头望望却无人可以伸身帮助,一切只能自力更生。也许在深圳这座城市,这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却让子琪明白,物质的重要性,没有经济基础何谈独立,她想起以前小丰常说“钱都没一个,谈什么恋爱”,自己常常反驳她,现在想来自己才是一个看不清现实的人。

人生面临各种选择的时候,有时的抉择是对的,有时是错的,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但是在尽力的前提,保证一定的物质也未必不可行。最近子琪常想当初要是没有选择李山,境况会不会有所不同。

子琪吃完牛肉粉,回到酒店,酒店前台的美女很职业性对她笑了笑,子琪也回抱了她一个笑容,笑容好过哭丧的脸,而且人家也不亏欠自己什么,在与不算太熟的人相处的原则上,子琪总是这样鼓励自己,这与她不喜与人套近乎但又不想得罪的性格有关,可是关上门,她就再也挤不出笑容来了。

她坐在酒店的化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所见到的是一张毫无生机冷俊的脸,就如同她是站在四面伸向远处的一片深黑死水的中央似的,冰冷,毫无波澜的水,望着这样冰冷死寂发黑的水,她知道自己是被困住了,而且随着冰冷发黑的死水的发涨,自己将会窒息,困住的恐惧让子琪的全身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她像溺水的人一样举着双手,喉咙干嚎着企图得到救援。

适时而至的电话声响起,子琪顿时像散沙一样摊伏在化妆台前,那种无力虚脱感在她的身上每个细胞滋生、蔓延。

是肖明毅的电话。子琪按了接听键。

“嘿。”

“在干么?好久没有在上班时间碰到你,今天经过缤河大道想起你。”肖明毅问。

“没干么。”

“在哪里?见个面?”

子琪迟疑了片刻,想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在酒店。

“在酒店里。”

“出差啦?上哪出差?”

“没有出差,在南山......我跟我男友分手了,我搬出来了......现在暂时住在酒店。”子琪支支吾吾地说。

“在哪个酒店,我现在过去?”子琪没有回答,对于肖明毅来酒店有点不安,好像预知将会发生的走向似的。

“怎么啦?我现在过南山,到了打你电话。”肖明毅在问子琪,但又没有给她任何回复的余地,就挂了电话,好像就那么明确地告诉她就这么地了。

子琪看了看镜子里的面容,她不想让肖明毅看到自己一付颓麾的样子,就起身进洗手间用温水洗了把脸,擦干拍了拍面颊,在唇上抹了一点口红,现在看起来起码有点活着的样子。

几乎就在不久之后,子琪就接到肖明毅的电话,问她在哪个酒店,子琪告诉他并说她下楼在大堂等他,他说不用让子琪直接告诉他房号,子琪只好老老实实地告诉他。

子琪提早开了房门,然后走到窗前,拉开金色的窗帘,窗外的夜色已升起围幕,到处闪着霓虹灯,马路上挪动着的车子,红色的车尾灯一闪一闪的,形成长长的一条灯带。子琪心里有隐隐的不安,像个想偷吃蛋糕的小孩,心里七上八下地祈祷不要被大人发现。

“怎么开着门,很不安全。”随着声音,子琪转头看到肖明毅正从房门进来,一边顺带扣上房门。

子琪看着肖明毅,肖明毅走近子琪,大约是想像上次在厦门那次一样进门就拥抱她,但又不知为何放弃了这一动作,把本伸出的双臂又慢慢下垂,反手扶在书桌上,臀部靠在书桌边沿,又环视了房子一遍,先是仰视了假模假样的吊顶,接着是蒙着深棕色的人造革的棕红色木椅,然后是厚重的金色花纹的窗帘,才对子琪说:“这酒店有年头了,设计的好厚重沉稳。”

子琪笑笑没答。

“最近很忙吗?很久没有见到你。”肖明毅问。

“还好,前阵子回了一趟老家。”

“你不是去厦门出差才顺便回家呢。”

“我父亲住院了,回去看他。”

“没什么大碍吧?”

“心肌梗塞,不过发现的及时,做了手术。”

“还有发现及时,那就好。”

“怎么......?”他用嘴示意子琪问她怎么住酒店。

“分手了,不想住那边,暂时没有找到房子。”

两人沉默了片刻,肖明毅大概是刮尽脑汁找不到更合适的话题,就索性走到窗边,靠近子琪,把她拉进怀里,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子琪没有抵触没有拒绝,而是伸出左手臂环抱着他的腰。

窗外夜色更浓,偶尔划过的车鸣声撕裂了夜晚的寂静。深秋的夜晚,月光清冽,撒落一地冷清。苍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阵阵凄凉意。

肖明毅从小睡中醒来,抽出枕在子琪脖子上的手臂,转身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看。

“哇,很晚了。”一边轻声地说一边慢慢起身穿衣服。

“你要回去?”子琪有点奇怪。

“明天还要上班,回去睡踏实点。”肖明毅一边扣衫衣的扣子一面伏身亲了亲子琪的额头。

“我回去睡,你一个人也可以睡得踏实些。”肖明毅又说。

分明是把他的想法强加给子琪,听起来是为她好,可子琪很想说这会儿她本来睡得很踏实,他走后估计就不能再踏实了。

子琪原以为他们的关系。在刚刚发生的,嘴唇、舌头、皮肤、身体、还有骨骼上的碰撞。是燃烧。是激情。可是现在看来对于他们来说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就此刻他的行为,那根本就是一场儿戏。子琪甚至萌生一丝羞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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