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子琪给李山打电话,约好时间去李山那拿东西,李山没事儿似的问她想吃什么他去准备,子琪说不用准备她的,她拿了东西就走。到原来住的地方,子琪没有自己开门进去,而是敲了门等李山开门。
李山穿着一条条纹悠闲短裤和一件浅黄色T恤衫来开门,他身上这套休闲装是他们之前去清远玩买的,子琪也有一套,是情侣装。李山见是子琪,问你的钥匙呢,子琪解下钥匙包里李山房子的钥匙放在进门柜子上的钥匙盘上,说还给你,然后直接往卧室走,打开衣柜门,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李山跟了进来,凑到子琪的身上,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说:“不要离开我,咱们重新来过。”
子琪把他的手拍开,李山又说:“你也知道是小丰她先勾引我,我只是一时没有把握住,再给我一次机会。”
子琪说:“咱好聚好散,别再扯有的没的了。”
“我们在一起四年多,一直都很开心,你知道我爱你的对不对?”李山又把他的手放在子琪的后背上。
“我已经没有跟她在一起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子琪往前扭了一下身子与李山拉开距离。
“我一直对你这么好,你要什么就给你买什么,难道你就不能念在我往日对你好的情份上既往不咎?”
他居然说她要什么就给她买什么,子琪一听就来气,一脸鄙夷说:“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还我想要什么就给我买什么呢。”
李山指指身上的休闲装,说:“我买这时也没忘给你也买了一套......”
子琪没等他说完,就抽出跟他一样的情侣装摔到他身上,说:“还你,我才不稀罕。”
李山又指着梳妆台上的香水说:“CHANL的香水,那么贵,我都舍得给你买。”
“这四年多,房租全是我出,这个房子里的大小电器沙发都是我出钱买的,够我买几十瓶香水了,再说了,给我买那瓶香水你确定不是为了方便自已与小丰私会,谁不知道她用的就是同款香水,对了,回头我还要把冰箱,洗衣机搬走。”
“你搬走冰箱我用什么?”李山发现不对转念又说:“你留下来,也不用搬,咱俩都可以用。”
子琪不可理喻地扫了他一眼。她收拾好衣物,又回厅里从鞋柜里取出属于自己的鞋子收拾进行礼袋里,然后约了卖拉拉过去拉。
李山见子琪叫卖拉拉来拉货说:“真得要把冰箱和洗衣机都搬走啊?”
“难道还有假,你快点把冰箱里的东西清理下吧。”子琪没好气地说。
李山拿了一个食物篮清理着冰箱里的东西,一边絮叨着两人的过往,企图有所转机,可是他的努力苍白无力,在子琪看来,就像一件褶皱的旧衫挂在晾衣架上,在风中飘荡,处处透着凄风苦雨。
卖拉拉的车还未到,子琪只好坐在沙发等,转头却见阳台上晾着那套银灰色的四件套。那四件套是跟小丰逛商场时买的,那天,两人逛了大半天没有看中心水的东西,就跑到商场四楼看平时不关注的床上用品,逛到一间店,正好看到店员摊开大半张的床单给一个很优雅的女人看,床单是水洗真丝的料子,闪着柔和的光泽,子琪拉着小丰就凑上去摸了一把,滑溜的手感,像流水滑过肌肤似的,小丰摸着床单又摸着子琪的手说,看看,跟你手一样滑,子琪乘势拍了一下她那白晳肥嫩的手,小丰装模作样地叫疼。等之前的客户走后,两人就软磨硬泡让店员给她们打折,说是各买一套。店员憋着心底的笑意装着无可奈何地说,那好吧,我给你们申请个内部价。于是子琪花了六百多块拿了一套银灰色的,小丰买的是酒红色的。拎着包装精致的四件套,小丰很风骚地对子琪说,回去就把它洗了,明后天,就可以用它犒劳我这美妙的身躯,说美妙的身躯的时候还不忘扭着身子用手从上向下比划着,那天的购物旅程最后以一顿柠檬鱼片皆大欢喜地结束了。
卖拉拉的师傅来拉货时,子琪才发现她在APP上预约的车子没选对,那师傅开来的车根本装不下冰箱、洗衣机还有大大小小的几包衣物,她只好放弃搬走洗衣机。卖拉拉的师傅好不容易把她的东西挤进他的汽车里,子琪上车前,环视了生活了四年多的地方,一切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包括楼上阳台上站着李山,也终将成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至止,跟李山就算是翻过一页篇章了。
约摸又过大半个月,子琪在办公室发邮件,接到小丰的电话,至从撞见她与李山的事,她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也没有通过电话,子琪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打电话,不想接听又有些好奇,好奇最后还是胜过本意,于是按了接通键起身走到窗边,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是一句话不吭把手机放在耳边。
“是我,”小丰说。
“我知道你在听着。”她又一顿。
“听他,听李山说你来过,那天我正好去我姐家了,不然我们也可以聊聊。”小丰说。
显然子琪去取东西那天李山又说谎了,他根本还跟小丰在一起没有分开过。果然他的话没有一句可信,子琪轻蔑地抽了一下鼻子。
“我们再也没有什么可聊的啦。”
小丰停了片刻说:“对不起。”
子琪听到她说对不起,冲动地想骂她一顿,可是却一句话也骂不出来。
小丰又说:“我承认勾引李山是我的错,以咱俩的关系的确不妥,但我也帮到你不是?你不能否认我与他的事情,帮你解脱了这段感情,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又不爱他,他也不适合你,只是你不愿意承认并拖着不愿去解决,现在解决了,而你也占理了。我只是很遗憾我们的关系再也不能恢复到从前.....”
子琪依着窗框望着窗外天空漂浮的木花糖般的白云,看着沉重却轻盈地游荡,一行眼泪沿着她的面颊不自觉地滑了下来,小丰说的没错,句句扣击着她的心灵,她不知道为什么流泪,但显然不是为李山而流,她也遗憾与小丰的友谊就此灰灰湮灭,也许,也许只是与过去的自己的告别。人生总是不断地与过去告别,再不断重新开始。
放下电话,子琪呆呆地立了片刻,情爱可失,友谊可尽,可生活还是要继续,她坐回办公桌又全心投入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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