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小时候（7）洪水

【散文】小时候（7）洪水

      自古以来，河流一直都养育着村里的人们，她无私的怀抱，揽着所有的孩子们——一排排房子。而房子们伴着母亲河流，被母亲河流哺育。

      小明在河边玩耍，还有一群小伙伴。河北面是一片人家的菜地，河南岸是一条东西方向的马路。小伙伴们乐此不彼的在河边玩耍，此时有的孩子已经下到河里去摸鱼捉虾了，搞得浑身都是泥巴，令人哭笑不得。

      河边的马路大概有40公分左右，那时候汽车在乡下是极为罕见的，甚至见个摩托车都是稀奇事。村里大多都是马车牛车驴车什么的，最好的老百姓家里也只不过有手扶拖拉机，所以，这路虽然窄了，但宽度勉强是够用的了。

      往往，哪家买了一辆手扶拖拉机，都是村里有条件的大户人家，都是要放鞭炮热烈庆祝的。买手扶拖拉机，一种是因为种很多庄稼手里边有点积蓄，买了拖拉机用来作业，另一种就是做点牲口生意或者别的，必须要用到这个车作为交通工具，方便把牲口拖出去卖钱，或者是进货诸如此类。

      河边的东西路和南北路都是够手扶拖拉机出来进去的，每每空车子走过小河边的时候，一帮倒霉孩子总要凑上去，要么追着跑，要么朝拖拉机扔石头子，更有身手不凡的直接扒着拖拉机后边的门，让车子捎他一截子路。

      手扶拖拉机是神奇的，灌溉的季节还可以用来灌溉，只需要把拖拉机头部，安装一个抽水泵就可以用来打水，这是它很实用的一个特点。如果没有它，在种水稻的季节没有水，就麻烦了。

      接连不断的干旱，已经导致小河里枯竭了，大河里也只存留一半不到的水，河床都裸露在酷阳之下，淤泥都结块了，像小明这样的捣蛋鬼可以在这些淤泥结块的地方上演铁掌泥上漂。而那些小池塘里，干涸的连一脚踩下去都挤不出水来，只需要拿个铁锹，就可以铲出一大堆泥鳅来，尤其是原先是藕池的地方。

      平日里，去河边玩是绝对会被骂的。但那一年不一样，河里几乎没有什么水了。能抽干的，都被农田用了。很多深水塘里，都能一眼看到底。如此干旱，百姓们就等着一场大雨，能够挽救可怜的庄稼。

      那年夏天，村里的百姓在河堆下面作业。或有言说，土质分为钢土和沙土两种，老家的土地属于钢土，河床下面挖个5-8米，就可以挖到砾石，百姓作业就是挖这种“石头”用来铺路的，老家称这种“砾石”叫作沙礓石，介于沙与石头之间的东西。

      河床里的沙礓石被一旦一旦的挖上岸，塘子里就生出了地下水，很是清澈。水是冰凉的，在夏日里可以在里面泡个澡，尤为舒服。

      刚刚进入夏天，就已经感到暑热难耐，天气连续的干旱，已经让老百姓难以生存了。政府都开始用炮弹打干冰到云彩上，都无济于事。

      知了在树枝上无休无止的叫着，怎么就不渴啊？

      猪热的都生了猪瘟，没办法都要用水冲凉。否则就得抓紧杀了煮熟了肉，撒上盐防止腐烂。

      千盼万盼，终于来临了。一场大暴雨，从天而降。像是盛世狂欢一样，把积攒下来的存货，全部都交给了土地和百姓们。

      不下雨人们盼着，这一下就是连续的两个星期，而且越下越离谱。

      电视机上中央一套播送新闻联播，说是主汛期，长江流域降雨频繁、强度大、覆盖范围广、持续时间长。气候异常的主要因素是：厄尔尼诺事件（即赤道东太平洋附近水温异常升高现象）。

      1997年5月，发生了20世纪最强的厄尔尼诺事件，当年年底达到盛期，到1998年6月基本结束。统计资料分析表明，每次厄尔尼诺事件发生的第二年，我国夏季多出现南北两条多雨带，一条位于长江及其以南地区，另一条位于北方地区。这次异常偏强的厄尔尼诺事件，是造成1998年我国夏季长江流域多雨的主要原因之一。1998年6~8月，副高异常强大，脊线位置持续维持偏南、偏西，并且呈稳定的东北一西南走向。这一现象是近40年来罕见的。6月中下旬，副高位置尚属正常，降雨带主要位于长江中下游地区；6月底至7月上旬，副高短暂北抬；从7月中旬开始，副高反常地突然南退，位置异常偏南偏西，并持续稳定了一个多月，使长江上中游地区一直处于西南气流与冷空气交汇处，暴雨天气频繁出现，导致长江上中游洪峰迭起，中下游江湖水位不断攀升。

      天灾降临，洪水爆发。据说上游的洪泽湖，骆马湖都已经淹了，把周边的县和村都冲垮了。老百姓好多被淹死的，也有被房子倒塌压死的。看新闻上那些视频，惨不忍睹，目不忍视。有一个老太太被武警官兵用摄像头拍到，坐在屋顶上，目无希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索性最后好不容易被救了下来，送往医院。还有，两个孩子挂在树上，没等到气垫船到身边，就已经坚持不住，掉进了洪水里，瞬间被吞噬。

      小明家后面的河一夜之间暴涨，已经抵挡不住上游下来的水的冲击，说是从凌晨三点左右，就已经漫了，水从地势较高的地方往南一泻千里，淹没了所有地基底的人家。每家每户都在排水，把屋子门口加高加固，如此也没有用，在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洪水已经渗透了房子墙体，进去到了人家的堂屋子里。有人家的房子坚持不住，就被泡软了，倒了。

    小明家的房子是95年之前就盖好的新房子，地基打的很深，也很高，洪水正好绕过了房子，从家门口东面的马路上向南泻了过去。

    如此一来，刚种的水稻淹了，都漂的满田地都是的，洒的肥料，也都冲的不知所踪。老百姓的损失惨重，在水稻上投入了的成本和精力全都牺牲白费了。

    洪水退却之后，只能重新种水稻。

      经过政府和民警的努力，在上游大批人力物力财力的支撑下，洪水终于在半个月后被拦住了。而下游的水位也退却了。

      电视上看到很多抗洪救灾的壮士，有的牺牲了，有的成为了抗洪英雄被表彰。自那以后，对于洪水极为害怕，是这一生中见过最为恐惧的灾难之一。

      洪水滔天，百姓受苦。洪水退却，夕阳照在了矮矮的田埂上，映的整个田野里色彩斑斓，像是一副格子衬衫，穿在了希望的稻田上。

    彭丽媛有一首歌《在希望的田野上》，那一年到处传唱：

  在希望的田野上

我们的家乡　在希望的田野上

　炊烟在新建的住房上飘荡

　小河在美丽的村庄旁流淌

　一片冬麦　一片高粱

　十里荷塘　十里果香

　哎~咳哟~ 呵　呀儿咿儿哟

　咳！　我们世世代代在这田野上生活

　为她富裕　为她兴旺

　我们的理想　在希望的田野上

　禾苗在农民的汗水里抽穗

　牛羊在牧人的笛声中成长

　西村纺花东岗撒网

　北疆播种　南国打场

　哎~　咳哟~呵　呀儿咿儿哟

　咳！　我们世世代代在这田野上劳动

　为她打扮　为她梳妆

　我们的未来　在希望的田野上

　人们在明媚的阳光下生活

　生活在人们的劳动中变样

　老人们举杯孩子们欢笑

　小伙儿弹琴　姑娘歌唱

　哎~咳哟~呵呀儿咿儿哟

咳！　我们世世代代在这田野上奋斗

为她幸福 为她争光

为她幸福 为她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