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点钟左右,北京各大学的学生和一部分中学生,集中到新华门前,要求北京政府总统徐世昌亲自出来接见学生。人数有一两万之多,西长安街围得水泄不通,警察总监吴炳湘出来说:“总统不在,可以把请愿书留下。时间已经很晚,希望学生回校休息,政府自有答复。”
学生们坚决表示:“不见徐大总统,不得明确答复,誓死不回校!”
人愈聚愈多,有些过往行人,也加入请愿行列。一些洋车工人,把一天拉车得来的血汗钱,买了烧饼、茶水送给学生。
僵持到晚上10点多钟,徐世昌派了他的两位秘书出来传话:学生可以推派10个代表,到里面受接见。
邓中夏等10个学生代表进了新华门,到中南海。警卫森严,如临大敌。
邓中夏首先发言:“拒绝巴黎和约并取消二十一条卖国密约,这是四万万人民的呼声。今请总统立即致电巴黎我国代表,拒绝签字,并取消二十一条及一切不平等条约,并惩办卖国贼。这次请愿我们既受人民重托,决不空手回去!”
徐世昌说:“你们年纪太轻,没有政治经验,容易受别人利用。我们国家多年积弱,不能操之过急。学生们爱国心切,陈述意见,情有可原,如果聚众滋事,那就不对了。希望你们安心读书,国家大事政府自有权衡。”
代表们对徐世昌的答复一致不满,相继发言和他辩驳。陕西学生代表屈武说:“现在国家都快要亡了,今天丢青岛,明天丢山东,后天就可能丢整个华北。如果政府再不想办法,不答应民众的要求,我们只好以死力争。”说罢,他以头碰地,血流如注。徐世昌转身离去。
消息传到外面,激起请愿群众的更大愤怒,要冲进新华门和徐世昌当面讲理,并且和军警发生了冲突。
夜半1点钟,徐世昌又派了一位代表匆匆出来,说:“刚才内阁阁员开了紧急会议,决定同意学生的要求,即日打电报给出席巴黎和会的我国代表,命其拒绝签字。”这位代表代表徐世昌一方,与10个学生代表立了一个协议书,正式签字画押。请愿队伍解散回校。
10日上午,北京政府批准曹汝霖辞去交通总长。下午补发两道命令,批准驻日公使章宗祥、币制局长陆宗舆辞职。徐世昌去电巴黎,令出席巴黎和会的中国代表拒绝签字,同时让北大校长蔡元培复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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