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Yuan圈儿
2017年初，我和N先生收到了我们平生第一次雅思考试成绩：他7.5，我6.5。接下来，飞去上海参加了法国高商Passworld联盟组织的英文笔试和面试，顺利通过，获得录取。
录取我们的学校是排名大约在全法前十五的勃艮第高商，我们的第一志愿。对于本科背景普通的我们来说，这个结果是令人满意的。我们不奢求挤入最顶尖名校，只求能在适合自己的学校里顺利毕业就好。毕竟是已经工作了几年再出来读研，体力和脑力都不比当年了。
学校对学生的语言要求是第一学年结束之前达到雅思6.5或托业750以上，我们入学之前就达标，可以不用再考。然而，入学之后，我们发现，最突出的问题和最大的困难，仍然是语言。
N先生遇到的第一个困扰，是口音。尽管老师们授课都说英语，但是带有浓重法语口音的英语，他之前从未接触过。有的老师英语本身不太灵光，遇到一些和法语拼写相似的词，就直接用法语说了。这对不太会法语的学生来说，简直是折磨。我有法语基础，因此听起来还不是太费劲。
适应了几个星期，渐渐克服了对法式英语的不习惯，第二个问题接踵而来，那就是：表达。
能听懂是交流的第一步，然而，当在课堂上需要迅速回应老师，并且产生观点碰撞的时候，我们仍然常常想说却说不出来，更不要提用词精准，语法无误这些要求了。尽管N先生雅思口语是7分，我也有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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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发现，选择英语授课的法国人通常都非常优秀：包容开放，英语流利，思维敏捷。而大多数中国学生的水平令人错愕。
有一次，在商务英语课的模拟面试中，N先生的中国小伙伴在被面试的过程里小声问：“哥，powerful （强大的）是什么意思？”N先生苦笑着悄声回答了他。
而我遇到的最令人吃惊的问题，是我们班的中国同学问我“mandarin（汉语普通话）是什么语”。N先生对我说，下次再被问到，你就直接回答，那是“马德润语”。
当然，也有优秀的中国同学存在。一位曾在外企工作多年的小姐姐，上课和老师争论毫无压力，尽管有时有语法错误，但是足够流利，并且沟通无障碍。
也有些低调学霸，平时不爱说话，但是当老师点名提问时，却能回答到点子上，考试成绩也不错。
高商几乎所有的课程都要分小组完成书面报告或者口头的presentation。法国同学在台上演讲时展示出来的笃定和自信令人欣赏；而许多中国学生，在台上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或者眼神飘忽，好像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内容。
我们的观察是，大部分中国学生的英语能力仅仅是勉强听懂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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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学期末，有一天和班里的法国同学Marion 聊天，她说她下星期考雅思。那语气，就好像雅思是一场随堂测验。我问她：“你准备了吗？”她说，没有，学校课程这么紧，根本没时间准备，也不知道该怎么准备。
国内学生考雅思，往往是像准备高考那样有一个详尽的备考计划。各种线上线下的课程，各种名师传授考试技巧和方法经验。
我和N先生，也是经过了至少三个月的准备，才敢走进雅思考场。
而在法国，学校最多提供三次共计6小时的考前培训，就算是帮助学生“准备”雅思考试了。很少有人会用几个月时间做大量练习题，更没有名师帮你猜题押题之类的。
曾在美国游历过的Marion，雅思裸考成绩是6.5。我问N先生：“你觉得你和Marion谁的英语好？”他自嘲地说：“她比我好，我的分数虚高了”。
期末公布成绩，在全年级500人中，N先生考了15名，位列中国学生里第一，我比他靠后些，排55，是中国学生里第三名。
我们都觉得，语言能力直接制约了学习成绩。
尽管早早考过了一个看上去过关的雅思分数，尽管能听懂课，能写报告，能做演讲，但是，当你真正身处英语授课的课堂上，当你实实在在要用这门语言去进行比较深入的沟通的时候，才恍然发觉，目前的英语水平，离“熟练运用，谈笑风生”这个标准，还差得太远。
通过雅思考试，只不过是学习道路上一个不甚起眼的开端而已。
路途漫漫，你我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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