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阿玉颤着手指着明蓉怒斥,“你有多恨小姐,竟将她打晕!”
“嘘”,明蓉一把捂住了阿玉的嘴,小心的望了望四周后,低声威胁,“若不想你的小姐被送去相府,就乖乖听我吩咐。”
阿玉的眼睛亮了亮,格外乖顺的眨了眨眼。
“真乖”,明蓉瞧着阿玉的呆萌样,松手后,又格外手贱的上手揉了一把苹果肌。
眼看阿玉要发飙,连忙说道:“时辰快到了,再不赶快就来不及了,还不快帮忙把华芸塞到床下去。”
阿玉一听,火气顿时一泄,七手八脚的帮着明蓉将小姐塞到了床底。
“可是,小姐失踪,大人一定会派人搜府的,到时候不就瞒不住了?”阿玉反应过来,焦急的扯住了正摆弄喜服的明蓉。
“所以才需要你帮忙呀”,明蓉扯开衣带,脱下外裳,将喜服扔向阿玉,“还不快替我装扮上,再磨蹭可就真来不及了。”
“什么,你--”阿玉不敢置信,竟还有人想抢着去相府,相府里住的是谁,住的可是史赟,能止小儿夜啼的史赟!
“怎么,莫非你觉得凭本姑娘这般的样貌,去不得相府?”明蓉好笑的挑了挑眉。
“不是”,阿玉怪异的上下打量明蓉,纤秾合度,气质高华,姿容绝俗,只要不开口,不动手动脚,就这幅模样,是很可以去得的,就怕你到时想逃逃不出来。
“那不就得了,还不快与我装扮”,阿玉一脸惊艳的表情,让明蓉很是受用,满意的朝她飞了个媚眼。
这什么眼神!妖里妖气的,莫非真是妖精投胎来的?阿玉心里恨恨的想,动作却是格外的轻柔仔细。
“哎呀,阿玉的手艺真是不错,还真有些舍不得你了呢。”明蓉望着铜镜里模糊的身影,又开始嘴贱的睁眼说瞎话。
阿玉没搭理,眼角有些湿湿的,将最后一根紫金如意钗插进了如云堆砌的发髻。
“好了”
闷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明蓉诧异的转过头,“哎呦~,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谁,谁哭了,你别瞎说”,阿玉连忙抹了一把脸,动作豪迈。
“那你抹什么”,说着,明蓉就伸手从阿玉的眼角抹了一滴泪下来,特意举在阿玉眼前摇了摇,戏谑的打趣,“瞧瞧,这是什么。”
“你,你真的是--”,阿玉捂着唇,破涕为笑。
“你瞧你笑起来多好看,好端端的可别再哭了,今个儿可是大喜的日子”,说着,明蓉将喜帕往阿玉眼前递了递,“还不快替本姑娘盖上。”
“华芸”,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到一声颇为低沉苍老的嗓音,“相府的马车已经到了后院,你该动身了。”
阿玉身形一僵,慌乱的接过喜帕,仔细的遮住了那张明媚鲜妍的容颜,又退后了一步,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盯着明蓉左右看,见没什么差错,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可都准备好了?”
“大人,奴已经替小姐装扮好了。”
一道视线有如实质的落在身上,明蓉隔着喜帕,即便看不到,也知道是钱澧在一旁审视,她挺直脊背,无所畏惧。
乍暖还寒的天气,阿玉手心却直冒汗,好容易等钱澧移开了目光,腿脚竟还有些发软。
过了好一阵,钱澧才挥了挥衣袖,转头向屋外走去,临近门槛时才命令道:“那便出发吧。”
“诺”
阿玉规矩的行礼后,便搀扶着明蓉去了后院。
明蓉临上车的刹那,阿玉却忽然扯住了她的衣摆。
明蓉疑惑回头~
“你,你保重”,阿玉红着眼眶,捂着唇低声说道。
“……”,真是个小傲娇,明蓉心里微微嗔道,她转回身去,贱兮兮的伸出爪子又蹂*躏了一把小姑娘的苹果肌,这才心满意足的上了车。
“……”
徒留阿玉无语的杵在原地,风中凌乱。
这,这家伙真是讨厌!竟这般喜欢捉弄人么?
既然这么坏--
那想必应该是能活很久的吧。
阿玉心中祈祷。
“小姐”,阿玉瞧着华芸有苏醒的迹象,欢喜的连声呼唤,“小姐你可算醒,你都不晓得你昏迷了多久,我都快担心死了,小姐自来娇弱,那家伙下起手来可真是没轻没重。”
声音聒噪的在耳边环绕,华芸颤着眼皮,渐渐的恢复了意识,迷茫的望着四周熟悉的摆设,记忆慢慢回笼。
“现下是什么时辰!”华芸瞅了瞅外面的天色,吓得脸都白了,“阿玉!发生了何事,为何,为何我还在府中?”
“小姐,不必担忧”,阿玉乐颠颠的跑去沏了一杯茶,小心的递到华芸唇边,“明姑娘不愿你被史贼糟蹋,便自作主张的将你打晕,代替你去了相府。”
“你说什么!”惊讶,彷徨,不敢置信,明蓉,明蓉你又何必如此多此一举,如此行事,只会毁了大人的精心布置,不行,绝对不可以,明知你此去九死一生,我绝不能坐以待毙,看着你以身饲虎。
大人,对,大人,我得去找大人,求大人救你!
华芸一把推开了阿玉,朝屋外奔去。
“小姐!”看着华芸急匆匆的跨出了门,阿玉连忙爬起追了上去,脑子来来回回的只有一个念头,现在,绝对不能让小姐出现在大人面前!
吕爨此时人在军营,听说了史相得了美人华芸的消息,当即抛下军务,星夜兼程的赶了回来,马不停蹄的直奔司徒府。
“大司徒,你既已将华芸许配于我,为何又出尔反尔,将华芸送了我义父!”吕爨愤恨交加、羞恼异常,手持方天画戟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你今日,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吕爨决不罢休!”
只要一想到痛失华芸,钱澧戏耍于己,神色间就更添了几分骇人。
“大人”,司徒府一众仆婢胆战心惊,惧于吕爨的威势,打又不敢打,退又不敢退,干巴巴的持着武器与吕爨对峙。
钱澧不甚在意的挥了挥衣袖,示意众人退下。
“炬兴,请里面上坐”
吕爨本没好气,只是钱澧脸带菜色,恭敬有礼的模样,让他难免有了些许迟疑,心道: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有缘故在里面不成?
“哼,那便听大司徒一辩。”吕爨缓了面色,手执方天画戟,大步流星的走进轩堂。
钱澧心情颇好的掸了掸衣袖,紧随其后。
“炬兴,华芸是老夫的女儿,一向被老夫捧若至宝,若是能配了如你这般的人物,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有了将军你这样的良人在前,老夫又岂会再做主将华芸另配。”
吕爨气急:“那为何--”
“史相不知从何处听说了华芸的美貌,突然来府上相看,说是相中了华芸,今日便要和她成亲,史相位高权重,老夫实在不敢阻拦,只好让史相带走了华芸,此举实非老夫所愿。”
钱澧连连拱手作揖,一幅痛惜万分的模样。
“或许是华芸福分太浅,此生怕是与炬兴无缘了,还望炬兴早早另觅了良人。”
吕爨一听,心中顿时犹如火煎铁烙,难以自持,紧咬着牙根,关节咔咔作响。
钱澧见此情形,眸光轻闪,竟掀衣拜了下去,“炬兴,令你空欢喜一场,此番是老夫对不住你。”
说着,钱澧竟还要再拜。
“使不得,使不得”,吕爨感念钱澧的赏识与诚挚,对于自己此番无礼的上门挑衅,已是后悔万分,钱澧这般低声下气的举动,竟是让他觉得无地自容了,“大司徒全无过错,怪只怪--”
察觉吕爨的未尽之言,颇有对史赟的怨怪与不忿之意,钱澧低垂着头,诡秘一笑。
“小姐,小姐你不能去”,阿玉终于赶在前苑将华芸拦下,死死的抱住她,不肯松开。
“相府龙潭虎穴,明姑娘必死无疑!”,华芸喘着气挣扎,仍然不肯放弃去找钱澧的念头,“明蓉,明蓉她已替我死过一回,阿玉!我不能再这么自私,这回我一定要救她!”
“华芸?”吕爨一出轩堂,就瞧见华芸主仆二人纠缠的模样,惊喜大过于惊讶,“你,义父不是将你抢去了相府么?怎么会--”
“将军!”华芸仿佛看到了希望,将军是史相义子,他一定可以救出明蓉,对,他一定可以!“将军,求你,求你救救明姑娘!”
阿玉自看到吕爨后便松开了手,退到了一旁,吕将军才是小姐的良人,他们才是一对儿,吕将军这般英武轩昂,一定可以阻止小姐去相府!
小丫鬟冒着星星眼,满意的看着他们抱在一起。
“明姑娘?谁是明姑娘?”吕爨皱眉,不满华芸如此着急别人的模样,即使对方是女人!
“她曾救过华芸性命,如今却阴差阳错的代替华芸,被送去了相府”,华芸攥着吕爨的衣襟,一脸焦急。
“那不正好”,吕爨扬了扬眉,不以为意,常年征战于沙场,见惯了血腥与杀戮,早没了什么悲悯与良善,剩下来的只有权利和欲望。
“什么?”,看着吕爨如此冷酷的神情,华芸有些懵,这不符合吕爨一度在她心里树立着的大英雄形象。
“这难道不是正好么,她去相府,你嫁给我,两全其美,皆大欢喜”,吕爨摩挲着华芸娇美的面庞,低声诱哄,“这样,我们就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
男子英武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满满的都是笑意,轻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回荡,她与他呼吸交缠,他眼中有她,她眼中亦有他,华芸慢慢的恍了心神,鬼使神差的就要点头。
不,不可以,脑海中突然晃过一张明媚鲜妍的笑脸,华芸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明蓉有义,华芸怎能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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