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公元二〇一六年十月十四日,就是宋冬野与赵晓璐结婚登记的两个周月时宋冬野被披露**事件的那一天,我独在教科楼外徘徊,遇见某君。
前来问我道,“泉哥可曾为宋冬野君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他就很伤感地告诉我。
“泉哥还是写一点罢,宋冬野之前就有很多热爱他的粉丝呢。”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遇到的同学,大概是因为往往有始无终之故罢,新民谣本身就很不被声乐界看好(民谣大概坚持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后,被无数翻唱歌手搞得火热,但是民谣的本源作者和始终坚持在为民谣走向大众的苦行僧还是不为人知),然而在这样的艰难创作中,毅然选择独自扛起民谣大旗的就有他。
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那个严肃的事件毫不相干,但在粉丝,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
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不离不弃”,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 ——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言不由衷。四十多首经典至极的民谣,回荡在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哪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几个所谓民谣终将随着岁月逝去的谎言,尤其使我觉得悲哀。
我对这声乐界的喜新厌旧嗤之以鼻;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爱好民谣的粉丝们,让你们了解我对于纯洁空灵之歌手的喜爱,就将这作为对民谣创作者们最大的同情,奉献给所有不离不弃地喜爱民谣的粉丝们。
二
真正的歌者,敢于直面喧杂的人生,敢于正视妄自的菲薄。
这是怎样的歌者和听众?然而歌曲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吸引眼球,仅使留下短暂的喧闹和吐血的词曲。在这短暂的喧闹和吐血的词曲中,又给人暂得谈论,维持着这似火非火的歌者。我不知道这样的歌手们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们还在这样的虚假里坚信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十月十四日也已有两星期,宋冬野君的严肃已经被证实了,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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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在众多的朴素创作的明星之中,宋冬野君是我的偶像。偶像云者,我向来这样想,这样说,甚至这样做(一如既往的坚持那毫不夸张的喜爱),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我应该对他奉献我的悲哀与尊敬。他不是“一蹶不振的污点”之人,是为了自由和天性而战斗的人。
他的姓名第一次为我所见,是在去年仲夏于河南荥阳U-Fun音乐节上表演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就是他;但是我不认识,甚至于感觉到这个人丝毫不对自己的个人形象加以修饰(何况是在那个万人观看的音乐节上)。
当天的明星都带着自己的庞大的团队,各种昂贵的乐器,颜值超高的帅哥美女。唯独他独自一人站在台上,穿着大裤衩,花背心。一副北京人随性自在的模样。
那天,他真的是一个人,孤单的连个伴唱和声都没有。(那时候我在想这个家伙是不是刚从工地搬完砖回来,亦或者他的音乐没有任何人懂得,甚至觉得他的东西都是垃圾,不愿意与他为伍也不定)
直到他站在台上,调试一把破吉他,对着观众作自我介绍。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就是宋冬野。
之前听同学唱过一首‘斑马斑马’,那时候我才能将姓名和实体联合起来,心中却暗自诧异。我平素想,能够成为大歌星的,受到如此多粉丝的喜爱和掌声的,无论如何,总该是有些俊俏的模样,高端的颜值的,但他却常常微笑着,态度很温和,一副平常人的模样,像是站在高中国旗台上唱歌一样。
待到几首歌曲唱完之后他还是一个人站在台上,那天天气很热,他拿起放在地上的一块毛巾擦脸,还是始终微笑着,态度很温和。
待到吉他声轻轻几下,安和桥的前奏响起的时候,我已感到这些歌来之不易,全场寂静至极,吉他声响起,全场突然高声合唱起来,甚至于唱到精彩处,无数男女粉丝黯然至于泣下。
此后董小姐一曲就更至于甚者,全场高呼他的名字,想着董小姐到底有没有回头。
那时候我还对爱情一无所知,总是认为这个董小姐有点小肚鸡肠,直到多年后,下载的歌单里始终躺着那首董小姐,在无数个深夜静静聆听的时候,才知道-
原来宋冬野是个大坏蛋啊。难怪人家不跟你。
总之,那是我平生最为特别的记忆之一,从未见过如此素朴的歌者,以至于感动、怀念了这么多年,从未改变。
四
我在十四日早晨,才知道前一天的晚上宋冬野君严肃事件的事情;
早晨便得到消息,说宋冬野君对于严肃事件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被抓的明星有很多人,他就在其中之列。但我对于这些传说和流言,竟至于颇为怀疑。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民谣歌手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失望至极到这般地步。况且始终微笑着的和蔼的宋冬野君,更何至于无端在结婚刚刚两个月之后弃家庭于不顾呢?
然而即日证明是事实了,作证的便是他自己的检测报告。还有一方面是他自己的微博发出来的道歉声明。而且又证明着这不但是对无数粉丝包括他自己家庭的伤害,更是对于民谣的一次严重的打击。
但黑粉,说他是“无耻之徒”!
但接着就有流言,说他是长此以往的。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明星之所以不愿提及私生活的缘由了。
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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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但是,我还是有话要说。
我没有亲眼看见;听说,他,宋冬野君,那时是极度后悔的。
自然,**事情而已,稍有不慎者,谁也不会料到有多少黑暗中的狗仔在布着罗网。
但竟在家中被抓,从这一点来看不知道是**事件成瘾犯了众怒,还是小人之心刻意为之。
他的家庭无话可说,等待着他安全归来,反省自身。
他的公司无话可说,解除合同,发出声明。
但他还能站起来,如果成千上万的粉丝对他失望了呢,如果他刚新婚的妻子对他失望了呢。
始终微笑的和蔼的宋冬野确是这样做了,这是真的,有他自己的口供为证;他的粉丝对他失望至极,有他的微博评论为证;只有他刚新婚的妻子在家中为他默默地祈祷。
当所有人把他举高然后重重地摔下的时候,有一个人还在支持他,这是怎样的惊心动魄的伟大!新民谣的伟绩,无数粉丝的青睐,不幸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严肃事件抹杀了。
但是在遥远的数千公里之外,仍然有一个人与他的妻子一样,在默默地为他祈祷,盼望着他早日归来。
六
至于此外的深的意义,我总觉得很寥寥,因为这实在不过是明星丑闻事件里的一桩小事罢了。明星丑闻的历史,正如chugui和xidu,当时用大量的话题,结果却只是消逝无声,但严肃事件的都可以原谅,更何况是他自己。
然而既然有了丑闻了,当然不觉要扩大。至少,也当引起一段风波;粉丝,爱人的心,纵使时光流驶,洗成绯红,也会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蔼的旧影。
陶潜说过,“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倘能如此,这也就够了。
七
我已经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明星的。但这回却很有几点出于我的意外。
一是粉丝竟会这样地淡定,
一是流言家竟至如此之微声,
一是音乐界竟能如是之从容。
我目睹明星们的办事,是始于前年的,虽然是少数,但看那张扬跋扈样子,盛大的排场,曾经屡次为之感叹。至于这一回在严肃事件风波中,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则更足为中国明星的勇毅打Call,虽遭粉丝大骂,争执至数月,而终于没有更多的吐槽了。倘要寻求这一次严肃事件对于将来的意义,意义就在此罢。
虽苟活在严肃事件的风波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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