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8日 星期五 阴有小雨
小表姐在群里发了一张图@我说:大舅妈的粽子一如既往的好吃,紧接着大表姐也发也@了我:还是这个味,最爱大舅妈的粽子。
我心平气和地回复了她们:呵呵,好吃就多吃点,替我问候大舅妈。
当初大姑的女儿选择学校就是因为这座城市有大舅大舅妈在,后来小姑的女儿又因为大舅大舅妈和一个姐姐的原因选择了这儿。
她们的大舅妈为了不辜负这份亲情的选择,倾情以待,几乎到了忘我的境界,上学时,每星期都要在家包了饺子、给洗了衣服、拿了小菜、然后临走时塞到书包里一个星期的零花钱。
后来两位表姐都选择留在这所城市,大舅妈感到很欣慰,同时也觉得肩上的责任更重了,开始动员周围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地毯式的搜索适龄男青年,再次达到忘我的境界。
等到姐妹们结婚生子后,大舅妈更是忘我了,小两口吵架了、怀孕生子了、满月百天、生日……
原谅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忘我,因为她真的是间歇性地忘记了我。
表姐们的大舅妈也就是我的妈妈,那一次包饺子时,意外地包了胡芹馅,令当时尚还年幼的我大为恼火,真的是太讨厌那种来历不明的味道了。我放了碗要抗议,爸爸赶忙小声说:上次你姐姐说了一句喜欢胡芹馅饺子……
我从爸爸谨慎的表达方式感觉到估计就算我抗议也于事无补了,好在爸爸很有先见之明的给我煮了面片儿,那以后许多以往不怎么吃的东西就经常在周末堂而皇之的占据了我家的餐桌。
大舅妈曾经有一次心血来潮改良了我家的粽子,以往只是大枣或者豆沙馅的,那一次竟然包了花生、葡萄干、蜜枣。
我当然知道是为了适合姐姐们的口味,才让这么多食材挤在小小的粽叶里,而且大舅妈为此特意买了那口很大的蒸锅,她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你两个姐姐都喜欢吃粽子,煮这一大锅刚好够,我想那我以后要是也成家立业了,妈妈分粽子会不会很为难,一锅不太够了。今天再见到姐姐们对粽子的赞美,我想还好,老太太这一锅还够分的。
两位姐姐长得都很好,大舅妈那时候很骄傲的说:我大外甥女长得像陈肖依、小外甥女像龚雪。如果恰巧我正好在边上站着,感觉她看我就有点意义不明的意味,如果那人刚好是见过两位姐姐的,她们会点头说:嗯,还真是呢。我那时候往往就会低了头,时至今日为自己当时的低头感到不解和失落。
大舅妈对待两位姐姐比起大舅和我这两个有血缘关系的人更上心,姐姐们有事更爱打电话给她,她为此经常丢下我们一走了之,放学回家我和爸爸面面相觑,不知道做什么能更快更便捷地填饱肚子,经过几次实战,俩人一致认为西红柿打卤面最省事,但后遗症就是现在自己再也不愿意去碰它了。
姐姐们和大舅妈在一起聊得正欢时,不巧我和爸爸有一个进去,她们会停下来,短暂出现的尴尬局面令我严重怀疑她们正在议论我们这两个没有参与进去的人。
那时,姐姐们会在周末过来时教我叠袜子、叠纸船,教我学唱外婆的澎湖湾,还领着我看电影上图书馆......让我在小朋友们面前可以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有几次妈妈听朋友述说和孩子一个青春期一个更年期短兵相接的惨烈,妈妈听后很茫然,然后回来说还好你比较安静。
我想说多亏两位姐姐分散了你的注意力,让我能安静的度过那个汤烧火热的青春期,而且因为之前对姐姐们的终身大事太过紧张的缘故,导致她后来意兴阑珊,不再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去关注我。
现在两位姐姐在这座城市像一棵树一样扎根下来,延伸出枝枝蔓蔓的各种关系,她们节假日像回自己的娘家一样来大舅妈家,每年传统又隆重的春节,必定要在初二来了给舅舅舅妈拜了年,第二天才返回到家乡。
过年我在厨房剥蒜和葱,妈妈看见了会说:“少剥点,你大姐姐不爱吃蒜,小姐姐不爱吃葱。”我在心里默默地说:我爱吃啊,没有蒜,黄瓜能愿意吗?缺了葱,让羊肉和谁火爆地恋爱一把?
现在的孩子没有了好多亲缘关系,我想也少了好多乐趣和一些选择的机会。
选择一个城市开始自己的一段人生,有时候仅仅因为那里有个大舅和大舅妈。
网友评论
你这么理智冷静,也是从小锻炼出来的吧!
我也想要一打这样的大舅妈!😂
估计你也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