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什么?父亲出事了
许松根从房间里出来时,我已经在红色沙发椅上睡着了。小黄在我的肚子上趴着,我们两靠得很近,都像刚离开母体的孩子一样蜷缩着身子。
我起来的时候,电脑边上有一张红色便利贴。上面写着,我昨晚从头到尾重新看了一遍你的小说,你可以的。上面还有一个笑脸。
我打开窗户,看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脸上。我喜欢阳光的味道,我连做了三个深呼吸,然后往楼下探望。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飞奔在我们楼下,是许松根。我看了看手里的黑色手表,这个点,他应该在公司里呆着才对。怎么会往宿舍里跑呢?是不是忘记带什么东西了?真是个马虎的家伙。
我早已经把门打开,等待着他从楼梯口出现。他气喘吁吁地呼着气,等了片刻,他说:“不好了。”我让他别急,慢慢说。他定了神后说:“你父亲出事了。”
我听到我父亲出事的消息时,我不知道我脸上什么表情。但我的心悬在空中,砰砰直跳。我的手在颤抖着,我用手捉着许松根的肩膀,摇晃着他说:“什么事,我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许松根说:“今天早上,经过你父亲居住的房子时,门口停了辆救护车。我看到你父亲躺在担架上......”
我咽了咽口水,直接跑进屋里拿了件衣服和钥匙,就仓惶赶往医院。喜荟街有两家医院,分别位于东西方向。东方向的德民医院是一所大型医院,而西方向的民慧医院是一所小型医院。
我觉得救护车应该是大型的德民医院救护车。于是在手机上叫了辆快车前往,路上司机看我的表情凝重,而且不断催促他能不能快点。他说,他知道这种心情。当时他父亲死的时候,他也是这种心情。
我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我只想赶快赶到父亲身边去,他不能有事。他明明很健康,很硬朗,怎么突然就...就送往医院了呢?
我说:“大家怎么停了?不走?”
司机告诉我,前方塞车,可能出车祸了。果然,红绿灯处出了车祸。一辆黑色三轮摩托车闯红灯逆行撞在一辆蓝色宝马车上。三轮摩托车侧翻到底,司机躺在路中央。地上,还有血水。
我说:“能不能换条路走,只要能快点赶到德民医院就行。”
司机说:“不行啊,这都走不了,都塞住了,前面过不去,后面退不了。”
我说:“那行,司机大哥。你放我下车吧,我去找其它办法。”
司机打开了门。我从右车道直接跑开,我穿梭在数辆轿车缝隙边上。一路小跑赶到就近的公交车站,等待公交的时候,我看了看站牌。到德民医院还有五个站,看了下到的公交只有一辆。而且,要三十分钟一班。
我向道路看了看,发现没有公交车过来。然后看了下手机地图,德民医院还有距离十多公里路。
我看了看附近,各种颜色的共享单车,黄色的、蓝色的、银色的。但这太耗体力了,而且时间长度太大,还是不行。
我看到路边停着一个摩托车大哥,他体型肥胖,皮肤黑质,斑斓条纹T恤与灰色短裤。我也顾不上他是好人坏人的容貌。
我跑过去说:“您好,能不能载我到德民医院。”
他说:“不好意思,我不载客。”
“有急事,拜托。我父亲,现在躺在医院里。”
他朝我看了一眼,然后拿给了我一个红色安全头盔。我抹了一下脸,想到父亲的时候,我的眼泪从眼里流了出来。在风中,眼泪顺着风的方向飘走了。
到达德民医院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医院打来的。医生让我马上过来民慧医院,签一下家属签名。民慧医院?我大声喊道。
医生说:“是,请马上过来。”
我拍了下大腿,然后用手捶打着脑袋。看我自作聪明的样子,真是令人恶心。但容不得我多想,我直接打的,从东边的医院跑往西边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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