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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爱情来的太突然了,他觉得自己的事业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不应该去恋爱。
小丽是书店的导购员,大高个,腰特别细,大冬天大家都穿厚厚的棉袄时候,很多人就像大狗熊一样,小丽不一样,棉袄外的束腰带一扎,所有看到的男人都会感叹,,“卧槽!这腰真他么细。”
2002年春天的北方县城,也逐渐开始复苏,网络开始普及,经济向好,人们的思想也开始活络了,一座行将就木的城镇,开始焕发了青春。
作为城里唯一一家私营书店,小丽工作的书店也只有学生放假的时候会比较忙,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事,就是几个店员在一起聊天,还可以出去溜达,反正也没啥大事,老板也不怎么约束他们。
他来到书店随意翻看着他感兴趣的图书,他从来都这样心无旁骛。“你会弹吉他?”他抬头发现小丽直勾勾的看着他,他又看看四周没有其他人,小丽又问“你会弹吉他是吧!”“啊,你咋知道的?”他才意识到这个女孩确实在跟自己说话。,“你手里拿的就是吉他书啊,咱们这没几个人会看这类书。”“嗯,可能没几个人爱好音乐吧。”“你是在这附近吧,我好像看过你。”“哦,我就是隔壁音像店的,没事的时候玩玩乐队啥的。”“那我去给你们唱歌吧!”说到这的时候小丽都有点兴奋了,不自觉说话豆提高了声调。,“来呗,反正我们也没有女歌手,就是不知道你唱的咋样。”
他们就这样认识了,以后每天小丽都会跑去音像店呆一会,有时候自己去,有时候与店里同事一起去。有时候一天去好几趟。也不聊音乐的事,都是家长里短的事。还偷偷给他带书出来看。他觉得这女孩还挺有意思的,但是心里上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她虚岁才18。就拿她当妹妹一样看。
一段时间之后,小丽情绪有点低落了,他喜欢这个大男孩,自己说不出口,这个男孩好像也没有对她表现出喜欢的意思。有一天她抱了一摞光碟,跑到音像店用试碟的音响设备放音乐“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 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小丽唱的,唱的真不错,他就在边上的椅子上坐着,依然不说话。小丽唱完一首又唱一首,也不说话。谁也不说话就一直唱,唱了十几首歌,可能是唱累了,小丽收拾东西就走了。竟然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他这回是看出小丽的心思了,小丽长得漂亮,白净,圆脸,杏核眼像黑宝石一样发亮,手指修长。但他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心智不成熟而已。傻乎乎挺有意思的。
第二天,小丽又来音像店了,还是不说话就唱歌,还是那些忧伤的情歌。“歇一会吧,连着唱了五六首歌了。”小丽停了下来,低着头,依然不说话。“你来我们乐队唱歌吧,大家一起玩音乐,你年纪轻轻的也别有别的想法,就好好的玩音乐。”他觉得这个女孩子傻乎乎的,在自己身边可以照顾他,免得在外面被人骗了,过些年她心智成熟了,自然就知道如何处理感情上的问题了,太远的他没想。
小丽不但歌唱的不错,还会键盘乐,正好填补了键盘手的空缺,乐队风格从朋克、金属,扩展的更加多元了。排练都是晚上,九点以后结束,这个时候的县城,灯光昏暗,路上行人甚少,总会让人心生恐惧。小丽的家虽然不远但是也需要有人送,毕竟前一段时间在环城路️还发生了几起强奸案,据说案子还在侦破之中。他不去送,他让乐队的其他人轮流去送,这样避免独处,免得她又心生别的想法。
多少个日子都相安无事。有一天她又跑到音像店里了,她说好久没聊天了,过来聊聊天。“聊吧,最近状态都挺好的,乐队排练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一切都在变好了。”“我跟你说点事,你知道就得了,你可别有啥想法。”小丽说这话的时候面带微笑,不像是啥坏事。“你说吧,我能有啥想法。”小丽描述的时候他才发现很多事不是他看到的那样心思还是受到一些触碰。原来乐队成员送她回家的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一些小插曲,只有他不知道。在送她回家一段时间后乐队成员纷纷都对她表现出了好感,趁送她回家的时候跟她表白,还有一个乐手,还抱她强吻了她的脸。他心想,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这样下去以后还不定出什么事呢!
于是送她回家这个事,又变成了他的工作。小丽是个话痨,每天送她回家,小丽都在不停的说。她的身世,她的妈妈,她工作的地方,她的理想,能说的都要说。他不知不觉的感觉这个女孩还挺可爱的。一次小丽说到自己父母不是亲生父母时候黯然伤神,他轻轻拥抱了一下小丽,他想她这个时候需要一个拥抱来安慰吧!小丽趴在他的肩上落了几滴眼泪,然后把他抱的很紧。他有些不适应,因为他从来没有拥抱过女孩子,她得胸脯紧贴着他的胸膛,紧接着小丽的体温传递过来,那柔软的身躯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舒适。小丽转过头,脸对着他,他本能的推开小丽的手,后退了几步,小丽被他的动作逗笑了,“我回家了!”显然小丽很开心,她得逞了。
以后的日子貌似平淡无奇,他还是每天排练结束后送她回家,每天听小丽无休无止唠。可是他自打上次那次拥抱之后内心深处却一点点的发生着变化。
一天他在音像店里弹吉他的时候,小丽打开门把头探进来,看着他呵呵的笑。“进来吧,有啥好笑的?”“我妈来了,来看看你。”小丽打开门,迎进来一位一样瘦高的女人。“阿姨你好,”他没想好怎么称呼这个女人,如果是其他场合他应该称呼她姐一类的,不过这目前不重要。此刻依然是小丽的主场,听她不停的说。当然今天主要目的是给他妈妈介绍一下他的新朋友,英俊帅气,沉着稳重,有责任心,努力进取的这么个小伙子。他站在那里就觉得挺尴尬的。她妈妈临走的时候跟他说:“我姑娘实在没啥心眼,刚步入社会以后你多照顾她。”这算是把小丽放心交给他了吗?在他印象里,处对象也得到了差不多的时候父母才出面的吧。这是授权了吗?
他可能爱上小丽了,他开始喜欢送小丽回家了,喜欢她眉飞色舞的说笑,想到拥抱她的时候,他的胸口就是热的。他拉了小丽的手,小丽就抓住他的手不松开,他搂着小丽的肩小丽就凑的更紧了。当然他也喜欢这样的感觉。一天他送小丽回家,走到楼下了她没上楼站在那看着他说:“你冷吗?”他说:“我不冷,你冷了咋的?”她就那么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两个火热的心终于碰到了一起。
“18岁最后的日子我要把自己献给你!”小丽一脸平静。“你现在不是已经是我的了吗!”他也一脸平静,小丽哈哈的笑:”你是不是傻……”
马上就春节了,在他回村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完成了成人的仪式,他很窘迫,很辛苦很累,完全没有想象的那般美好,仓促中,完成了他的第一次。小丽说,这不是她的第一次,她的第一次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已婚男人。他心里一阵酸楚,他觉得这个可以不说,其实他也并不在乎。但是现在他感觉自己被绑架了。
北方的春节是漫长的,一直过完正月十五元宵节,他才从村里回来。小丽却说她要走了,他要去追寻自己的理想了。他说你别去,你去了我们的未来就没了。小丽还是走了,走的毅然决然。他哭了,在那段日子里一提起这个事他就哭,他以为他得到了,没想到却是失去了,他什么都明白,只是抑制不住而已。一天晚上半夜突然就醒了睡不着了,给他的好朋友打个电话,斩钉截铁的说小丽回来了,他朋友有点不耐烦,“你他妈睡糊涂了吧,还是想她想疯了!”他挂了电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到天亮。叮玲玲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我回来了,见个面吧。”电话里传出了小丽的声音。他放下电话,内心五味杂陈。他们晚上见的面,他们就那么在街上走着,天上下着雪,明明是春天了还下雪!再过几天他们就认识一年了。都已经结束了,不会再从头开始了,他内心所有的感情都随眼泪流出来了。“你就不该走,虽然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不知道为啥要说这话。“我现在回来了,还和以前一样啊,啥都没变。”“我们都回去好好想想吧。”他内心想接纳她,可是他也知道小丽这样的性格可以为了理想说走就走,未来还会为了理想选择走自己的路。他又哭了,他不想这样,可是这世界就是这样。
“小丽不在你们乐队了是吧!”另一个乐队的大哥给他打来电话。“是的,没有任何瓜葛了。”“她来我们乐队了,我跟你说一声,免得有啥误会。”
音像店是这些音乐人的据点,搞音乐的几个朋友每天到这里打卡。有一天他在店里与一个朋友聊天,其他玩乐队的朋友都陆续来过了,他的那个好朋友却没有回来,他问了一下,其他人说那个人去送小丽了,他心里一惊,他一拍桌子“完了和小丽搞到一起去了!”其他人面面相觑,甚是怀疑怎么可能呢?他这个好朋友三天没见面当然小丽也没露面。不过这不重要了,音乐圈里都知道了,小丽与这个乐手这几天处上了,还见了父母。
这个故事本来可以画上句号了,因为理论上与他无关了。
小丽与他的这个好朋友在一起很多年,生活上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到了该结婚的年纪男方没钱也没房子。后来还是分手了。
小丽又去追求她的梦想了,跟了一个圈内大哥很多年,虽然没成大名气,但是在一些城里酒吧夜场场合场合也收入不菲。
小丽结婚了,邀请了他,他带着自己的妻子一同去的。这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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