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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无意中看见几个孩子手里拿着烟花棒,忽上忽下地比划着,一会儿划成一个圆圈,一会儿划成一个爱心,亮黄色的火花映出孩子们灿烂的小笑脸。啊,又过年了。
我已经到了不惑之年,这是我过的第四十个年,岁岁年年的一幕幕像电影似的一帧帧在脑海里滑过。
小时候,我也喜欢看烟花。那时的烟花个头比较大,和手电筒粗细差不多。过年的时候,姨家舅家的几个哥哥抢着放烟花。“嗖”的一声,带着火星儿的烟花直冲向天空,所有人的脖子都高高扬起,追着那一点光亮。“哗”,烟花开散了,放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束,我们在下面一边张大嘴巴一边快速地数着颜色,很快,绚烂的烟花就变成闪烁的星星点点。紧接着,第二个人兴高采烈地在地上摆上烟花,继续点放。
我也喜欢听鞭炮热闹的声响,但是我从不敢点鞭炮。每次,家人放鞭炮,我都是带上手套、捂着耳朵,和小姐妹离着半径有10来米的地方看。只见那鞭炮“噼里啪啦”地来回窜动,总感觉它要兴奋地奔着我们过来,我又是害怕又是希望这喜庆的声音再多响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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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学之后,我变得爱美了。刚一放寒假,就开始问妈妈什么时候买新衣服。虽然那时家里经济拮据,但是妈妈从来没有少了我的新衣,而且每年要带上我到照相馆正式地拍照,现在想想就是满满的仪式感啊。这些相片我到现在还留着,有的看上去珠光宝气、有的是满头繁花似锦、还有的是我执意要做个生肖表情,年年走过的印记就这样驻在每张照片之中。
过年怎么能离得开美食。家里会做饭的亲戚多着了,每逢过年都是大家“露一手”的时候。大姑的面条煮的爽滑又劲道、二大爷的炸货做得酥脆又可口、大姨的炖肉飘香四溢、三舅的炒菜隔着大门就能闻到香、老姨的菜品非要求新求异才罢休、我妈的拿手菜三鲜打卤每年都是那么受欢迎。我们几个小孩常常溜到厨房里,东瞅瞅、西看看,总能混到还没上桌的好菜,提前尝上一口别提多美了。
有一些亲戚爱打麻将,我是不喜欢玩的,但是都说小孩儿手气壮,所以总被捉去摸牌。好像我的手气真不错,每次都能摸到一把顶呱呱的好牌,以至于一到打麻将的时候最先想到我。后来春节晚会逐渐占据了除夕夜晚,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观看,好像节目没怎么看进去,发言倒是很热烈,你一句我一句,共同语言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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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压岁钱都是妈妈保管着,所以我没什么感觉,只知道那是实用的东西。有一年闹了一件囧事,姨家一个哥哥给我压岁钱,但是按照我妈的指示我不能收。于是我一直抵挡,可哥哥的说辞也是头头是道,让我难以拒绝。于是,出现了嘴上说不,手上却坦然接收的可笑一幕。那年,我的这一举动给大家带来了欢乐,大家都觉得我有趣,做小孩儿真幸福啊。
后来,我也成家了,当年的小孩子都变成大人了。但是最近这几年,家里的情况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大家生活都拮据的时候,一家人互相帮衬,和和睦睦;不知为什么,待到生活都富裕的时候,却由一些意想不到的杂事而淡了信任,渐渐疏远。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也许小到家庭也终究逃不过这规律。
一路小跑回到家,抬头看到门上金灿灿的小福虎在向我们招手。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是啊,当年的我们是无忧无虑地享受这喜气洋洋、欢声笑语的氛围,而如今,过年的我们却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样子。因为现在,我们已经变成这氛围的营造者,在白发的父母面前要叽叽喳喳、上蹿下跳,在童趣的孩子面前要为他准备年味儿十足的各种节目,犹如当年勤勤恳恳的爸妈为这一家老小毫无怨言的甜蜜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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