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出口 四

作者: 柠檬528 | 来源:发表于2019-03-28 11:11 被阅读1次

所以,如表妹一样,她一直希望能够遇上一个可以拯救她的男子。带她离开,远离这种生活。

                       8�

然后有一天,菲真的遇上了这样一个男子。那就是生活在另一个城市做老师的伟。伟曾对她说,给他一年的时间,一年后,他就带她走,带她到别的城市去,她读书,他教书。�

一度,伟的话几乎成了菲的一精神支柱,也给她带来了无尽的希望与期盼。她相信,这个男人可以兑现他的承诺的。她一直都相信。�

只是,她始终没有告诉他,自己生活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中,她不希望他知道,她只希望他把她当成一人普通不过的女孩,然后给她一份平凡的幸福与安定。�

只是,这一年对菲而言,好像有点太过漫长,漫长得每一天对她而言好像都是一种煎熬。但是她告诉自己: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很快就会过去的。这种生活马上就会结束了。�

她一直在忍耐中等待着,等待着一年快点过去,然后,远离这座城市,和自己所爱的人平静的相守一生。�

带着这个唯一的给她的生活带来希望的愿望,菲在难言的艰难与屈辱中度过她的每一天。

 �

像往常一样,在晚上八点到十一点的这段时间里,菲只能呆在外面,因为无处可去,所以只能去网吧。�

很多时候,当她走出租房,一个人独自走在去网吧的路上,看着身边喧闹的街上来来往往的陌生人群,她的眼泪会突然的流了下来。内心的孤独与徬徨几乎可以将她摧毁。她常常觉得自己如同一个孤魂野鬼般,寂寞地游荡于这个城市中,盲目而无所依傍。�

和表妹走在去网吧的路上,她不停地和菲讲着和那个扬州男孩认识的经过。看着表妹陶醉的样子,菲只是微笑,然后不由地想起了伟,心中涌起难言的惆怅。�

在网上,菲意外的看见了几天不见的伟也在线上。�

菲不由的涌起了淡淡的喜悦。�

她不由的发一个句话过去,“在干什么呢?” �

半天,伟才简单的回了一句。“在看电影,你呢?” �

“我刚上。”菲说。�

“哦。”然后便再没了反应。�

过了一会儿,菲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这几天你在干什么呢?都没看见你上网。”她知道,只要他没事时,他都在网上看电影和玩游戏。而一连几天没在,这让她觉得有些纳闷。�

伟的回答依旧是简短的,“有事,没时间上。” �

“哦。”菲停了停,然后她又试着发了一句话过去,“想你了。” �

“嗯。”我也想你了。伟答。依旧是谈谈的。�

然后又是沉默。�

菲的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她总感觉伟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但又不知是哪里不对。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看着这种公式化般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对话,菲的心里那种莫名的不安又涌了起来。她突然觉得不知从何时起,伟好像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然后她打开了伟的视频。�

只是从伟的动作中,菲知道他绝对不是在看电影。因为他正一脸严肃的在键盘上打着字。�

菲不由的问,“你不是在看电影吗?” �

伟说,“是啊,不过我现在在发一份邮件。然后他把邮件的内容发给她看。�

尽管如此,可是看着伟严肃的样子,菲还是感觉他绝对不仅仅是发邮件那么简单。�

一种不确定的隐隐的感觉,突然让她感觉非常的害怕而无助。�

可是她不知该说什么。她只能呆呆地看着伟继续在键盘上发着他所谓的邮件。�

然后,伟突然把视频转到了一边。再然后,伟说,“老婆,我想看电影了,机子太卡,关视频好不好?”�

“哦。”菲应了声。然后伟的身影在她的视线中消失。�

看着和伟的聊天窗口,菲楞楞的发了好一会呆,然后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以前上网时,只要一看到菲在线上,伟便会马上发视频过来,然后开心的和她一心一意的说话或者玩游戏。他们通常玩得最多的是斗地主和五子琪。斗地主时,伟都是在菲的上手,好让她出牌。而有时菲在别的桌上玩时,他便跑了进去,静静的在一边看她玩。�

每天上线,开视频,旁若无人的说笑,玩游戏,这好像成了一种习惯。因为他家里没有网线,他甚至有时在星期天都不回家,只是为了能够和菲在网上见面。然后一看到上线的菲,他便会马上发过来一句情意绵绵的话:老婆,想你了。只有在这一刻,菲才可以暂时的忘却烦恼。也只有在这一刻,她的笑容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

只是,菲记不清从哪一天开始,他们之间的这种习惯,开始在慢慢的改变。他们不再一起斗地主,下五子棋,也不再一看见菲就发视频,就是聊天,也是淡淡的有一句没一句。以前,他每隔半个月就会来上海看她。而现在,他们好像有两个月没在现实中见面了。�

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她亦不想去问。尽管她心里有着深深的忧虑。�

夜色己深,菲的脑海里依旧一片兵荒马乱。大睁着眼睛,心好似吊在半空中,始终找不到依靠。身边的表妹一直在和她的扬州男孩短信传情。随着信息声音的不断响起,表妹不时发出低低的笑声。

接下来的日子,菲依旧带着表妹到处找工作。�

第四天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份在饭店做服务员的工作。可是,因为从没做过这种工作,做了半天,她的表妹便说太累了,她吃不消。便再也没去了。

平隔一两天就会给菲打电话,问问她的情况。然后安慰她,让她工作的事不要太过着急,先休息几天再说。�

可是菲知道,随着日子的流逝,无论自己有多恐惧去找工作,她也得去面对外面的世界了。妈妈幽怨的眼神,对她而言,同样是一种难言的折磨。�

强压心头的害怕与畏惧,菲开始硬着头皮如一头无头苍蝇般出入于每一个写着招聘启事的各种各样的店里。�

然后,她终于找到了一份在茶室做服务生的工作。�

可能是刚来,这里的人还比较和气而热情。这让菲暗暗地松了口气。�

工作依然单调而枯噪,因为这里生意并不好,没事的时候,便只能如一个傻子般站着。这是菲最害怕的。有时候,她倒希望有事可做。可能让她忙得什么也不用去想。�

自从上次那份工作无疾而终后,菲的表妹找工作的热情便大大的除降了下来。她开始常常莫名发呆和叹气。而且,经常发信息至深夜的她,也没开始那么发得勤了。�

菲开玩笑问她,“两人的感情怎么这么快就冷却下来了?” �

谁知表妹突然恨恨地说,“他和我们那里的男人一样,都是吃软饭的!” �

菲一惊,不由的问,“怎么回事?” �

表妹叹着气,有些落寞的说,“本来以为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没想到竟然是一种货色。他竟然也希望我去挣那种钱。” �

菲一时无言,竟不知该说什么。�

看到表妹一脸的失落,菲也感到莫名的难过。可是,她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她亦知道,表妹此时的失望与难过,不是她的安慰所能化解的。从她平时的话语以及说到那个男孩的开心的神态中,菲知道,表妹对扬州男孩抱了太多的希望。

 �几天后,菲的表妹便和小姨她们一起上班去了。去上班的那天,她看到表妹一直在发呆,脸色异常的难看。然后不停的叹气。最后在小姨的催促下,才磨磨蹭蹭地走出了房门。

�有很长一段时间,菲的脑海里总是不由地浮起表妹那天去上班的神情。心里便感到难言的心痛与难过。她知道,从打算重出江湖的那一刻起,她的表妹心中所有的希望便己彻底破灭。 �

                           9

日子在继续。�

短暂的新鲜感过后,那种熟悉的厌倦感又开始涌上心头。菲知道,一旦产生了厌倦,那么这份工作她便做不长了。每对一份工作的厌倦直接导致的是菲开始对工攻的怠慢和失去耐心。她的人也会慢慢变得迟钝而懒散,缺少应有的活力。而这又是工作中最忌讳的。所以最终的结果,往往不是菲炒了老板,就是老板炒了菲。最终总有一方是无法忍受的。�

只是菲知道,无论有多么的厌倦,她也得咬关牙继续熬下去。熬一天算一天。她没有任何的选择。她只希望尽快的熬到署假来临。到时,伟就可以带她离开了。�

只是无论工作中有多么的痛苦与不开心,她依然不会和伟说。�

有时,过度的痛苦让她变得沉默,有所察觉的伟便会追问,她依然淡然的笑着说没事。她只希望伟把她当成一个普通平凡的女孩来看待。拥有着普通人一样平凡的生活。可是,不和伟说的话,她却可以一股脑儿的告诉平。她不害怕平会怎么看她。她知道,平始终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的压力和顾虑。也只有在平面前,她才会无所顾忌的说出自己内心的绝望与恐惧。她对平说:小叔叔,我总是感到厌倦而绝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起,我老是什么都记不起来。而且一直失眠,头痛。我感觉好累,我的心好像一直在向一个黑暗的深渊里滑去,我想挣扎,可是我觉得好无力。我为什么总是看不到希望!这时,平总是看着菲不无忧虑的叹着气说:丫头,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你真会垮掉的。你必需调整你的心态,乐观一点。你还小,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你要坚强一些,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菲淡淡一笑。她知道平无法拯救她。他们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她需要的仅仅只是倾诉和一个值得信任的倾听者而己。然后平看着菲,他发现菲在说着那些话时,脸上是平静而淡然的。只是,这种过度的平静与淡然,让平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可是他什么也说,只是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拯救眼前这个青春漂亮却有着一颗枯萎而绝望的灵魂的女孩。对菲,他始终都有种无力感。从认识的那天起,菲带给他的,便只有沉重与无措。

                      10转眼间,寒假来临,伟回到了家。因家里没网线,这条他们平时主要联系的途经便暂时中断了。只能改为电话保持联系。可是,菲和伟都不是那种感情外露或者主动性很强的人。从认识以来,他们所打的电话便少得可怜。他们的联系几乎都是在网络上。这次回家后,伟的电话更少了。短信也是隔几天才发来一两句不痛不痒的问候话。偶尔,他也会突然情意绵绵的说,老婆,想你了,想去看你,可是春节快到了,买票很麻烦,等过完春节就去看你好吗?菲相信了他的话。

过完春节后,菲开始等着伟的到来。她还特意让妈妈留一些老乡从老家带过来的野味。因为伟喜欢吃。可是,春节过后好几天,伟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她也没问。她想他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的。然后,在一天她正在上班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伟的一个短信:老婆,对不起,我侄子来我家拜年了。说要住到学校开学再回去。他要我陪他。我可能去看不了你了。我以后再去看你好吗?看着这个突来的让她有点无措的短信,菲良久无言。然后,她回了一个信息过去:那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她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赌气话,最后真的成了事实:伟真的没再来过。开学后,菲和伟的联系开始又在网上继续。只是菲开始明显的感觉到了伟微妙的变化。二十多天不见,好像突然有了一堵无形的墙,把他们活生生的隔了开来。他们似乎己再无话可说。这让菲感到无措而害怕。想到他们曾经的默契与和谐,以及此时的陌生与疏离,菲却始终不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菲终于打算去一趟伟的学校。菲向老板请了两天假后,便于第二天买了到伟学校那里的车票。去之前,她没有告诉伟。一来,她希望她的到来可以给他制造一个惊喜。二来,她想弄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快到伟的学校前,她才给他发了个信息:我快到你学校了。伟马上回了一个短信:我在老家,我姐也在。菲有点看不不明白这个看似突兀而不明所以的短信。然后她接着又收到了伟的第二个短信:我妈生病了,我也是中午在学校吃饭的时候才接到电话的。呆呆的看着短信,菲一时不知该怎么办。然后她回信息说:可是我快到你学校了。伟便马上打来了电话,“你现在哪呢?” “我也不知道。”吃了晕车药的菲此时晕乎乎,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身在何处。甚至连说话都觉得吃力。伟沉默了下,然后说,“那你等下,我先看看情况。”过了一会儿,伟终于发来了信息:老婆,我姐说把我妈送到上海的医院去看看。到时可住她家。我可能要陪她去。我呆会看车是否坐得下不?如果不能陪你,请原谅!老婆。菲只有等待。几分钟后,伟再次发来信息:老婆,我陪我妈去上海了,车子经已动身了。我不能陪你了。对不起老婆!下次我过去看你好吗?菲有点茫然,但她还是说:没事,你妈的病重要。伟说,呆会你下了车后,就先找个地方住下,如果你不走,明天我可能会回来。身上的钱够吗?菲只得说:够,呆会如果有车的话,我也回上海吧。伟再次说:对不起!老婆!我妈病急,以后我一定会去看你的。菲说:我没怪你。你也是不得己。

下了车后,忍着难言的疲惫,菲又回头从车站买了一张回上海的票。当晚回到了上海。虽没见到伟,可是菲心情却是愉快的。她觉得,从伟的话中,他还是在乎她的。回到上海的当天晚上,菲发了一个信息给伟:你妈妈现在的情况如何?一个多小时后,伟才回了一个字:忙!菲没想太多。她能够体会伟所说的忙。第二天中午,菲又发了个信息过去:要我过去看看你妈吗?伟没有回她的信息。第三天,菲又发了个信息给伟。他依然没有回。接下来的几天里,菲没有再给伟发信息,而伟也始终是杳无音讯。菲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但是,她没让任何人看出她内心的不安。她依然若无其事的上班下班,上网。她没再看到伟在线。她不知他是隐身呢还是真的不在。只是偶然一次晚上,她上线时看到伟的QQ刚好在线,而IP地址竟然显示他在广州。

她一惊,不由的发了个信息过去:你在广州?

谁知一发过去后,他的QQ却突然下了线。然后她又以手机发了一个同样内容的短信给他,他依然没有回。伟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再也没了任何音讯。

菲也没再和他联系。她在等。等着伟的出现。她始终想不通,在她去他学校的那天,他说的是那么的好。怎么突然就变得如何之快呢?她感到无助而徬徨。但是她不想告诉任何人。她只想独自承受。

在难言的煎熬中度过了十多天的一个深夜里,终于沉不住气的菲以试探的心态再次发了一个短信给伟:想你了!出乎她意料的,伟竟马上回了她的信息。听到短信那显得有些突兀的振动声,菲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她竟然有些不敢打开信息来看。女人的第六感,让她对这个信息有种莫名的恐惧和害怕。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用微带颤抖的手按了阅读信息的确定键。信息的内容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我有爱了看着这句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的简单的话,菲突然有种缺氧般的窒息感。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好似没有了半点思想。压抑住内心的绝望,她擅抖着手以无比平静的语气发了一个信息过去:可以告诉我,变心的原因吗?伟以不耐烦的语气回信息说“我已经不想说了。我现在广州,她现在就在我身边,我把你号码告诉她了。她会打电话给你的。我现在很烦,不想和任何人联系了。菲直直的看着这个短信,突然很想笑,又很想哭。可是,她既笑不出来,也没有一滴眼泪。她感到自己的泪腺好像变得异常的干涸。所有的身心只是被莫名的悲哀给笼罩和淹没。可是,她却是如此的无力。她不知该如何来面对这突来的变故。她突然发现自己在感情上竟然是如此的被动。她不敢让妈妈看出她的异常。她依然若无其事的和妈妈淡笑了几句,然后开始默默的不着痕迹的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的包裹起来。把自己的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这是她在觉得过度痛苦和无助时常有的一个动作。好像鸵鸟在遇到危险喜欢把头钻进沙堆里一样,以为这样就可以没有危险,可以不那么痛苦。只是,无法呼吸的窒息依然无法消除她内心汹涌而来的悲哀与绝望。这种思想在她的骨子里一点点的扩散,让她全身发冷,思想麻木。第二天,菲不知自己的班是怎么上完的。为客人点单时,在客人怪异的眼光中,她一连问了人家三次,才记住他们点的东西。帮客人倒开水时,却恍惚的倒到人家手机上,弄得客人大发雷霆,一定要菲赔一个新手机给他。最后还是老板出面说了很多好话,然后答应他们这桌饭免单,他们才悻悻的离去。只是,客人走后,老板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菲知道,如果再出差错,那么这份工作也就不要做了。可是菲知道,这些她已不在乎了。内心过度的伤痛已让她无所顾忌。下了班后,她没有回去。而是直接去了网吧。她知道自己已无法再做到若无其事。她已连伪装的能力都没有了。她只是感到疲乏而厌倦。异常深重的厌倦。在网吧的时候,她想打电话给平。她总是这样,无助难过的时候,她只会想到平,平是唯一让她安心的港湾。可是,当她准备拨他的号码时,她突然又颓然的放弃了。她不知该和他说什么?难道告诉他:她失恋了,那个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要带她离开的男人现在不要她了,己爱上了别的女人么?她知道,平不会笑她,只会劝导她,安慰她,可是,她现在需要的并不是这些。第一次,菲在难过的时候没有打电话给平。在这一刻,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内心的伤痕。菲开始如游魂鬼般,深夜出没于网上。很多时候,她只是戴着耳麦,听着忧伤的歌曲。静静的坐着,一动也不动。只是,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流失。很多时候,她都是深夜一两点才走出网吧。如同一个孤魂野鬼般,双腿机械的在空旷的马路上缓缓的移动着。心里一片空洞。

11又是一个深夜,菲走出网吧时,如往常一样,街上已几乎空无一人,只是偶尔有一两辆深夜出行的车辆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她独自一人走在昏黄的路灯下,那种被她想刻意忘掉的孤寂与绝望又如洪水般狂涌而来。好似要将她彻底摧毁。当她过马路时,看到前方正急驰而来的一辆小车时,她的脑海突然有种想迎上去的冲动。以致在车子来到身边时,她竟然呆呆的没有退让,车子从她的身边绕了过去。远远的,寂静的空中传来司机生气的斥责声:不要命了你!只是最终,对死亡的恐惧,让她没有勇气把脑海中突来的念头付诸行动。待车子远去,走到马路对面后,她突然发了一个信息给伟:我现在马路上,街上空无一人,想你的感觉让我是如此的绝望。发完后,在快到租房时,她又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菲并没有奢望伟会回她的信息。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上床睡觉。难言的疲惫让她感到全身乏力。临睡前,她习惯的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然后她发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短信。她的心一跳,然后飞快的按了阅读键。只见手机上赫然写着:那你去死吧!后面是一个刺目的感叹号。菲只觉得脑海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击中了她。她彻底的傻了,呆了。她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那个曾经对她情深意绵绵,海誓山盟的男人说的话么?!她不敢相信,她无法接受!整整一个晚上,她都处于一种狂乱的状态中。她满脑子都是“那你去死吧”这句话以及后面那个触目惊心的感叹号。这几个字,几乎将她所有的幻想给摧毁。只是,她始终不敢相信这句话会出自伟的口里,她要亲自去问问他,是否真的希望她去死?好似度过了几个漫长的世纪般,终于熬到了天亮。菲平静地走了床,胡乱的洗了下脸,然后直奔上班的地方,胡乱的编了个谎言,要请两天假,然后在老板满脸狐疑的眼神中,直奔车站。此时,其他的一切,她已不在乎,真的不在乎。就算老板不批她的假,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辞职。她的脑海己被那五个字给牢牢的控制。她已心神俱裂。在去车站的路上,看到有一个老头蹲在马路边卖蟑螂和其他各种虫类的药。本已走过去了的菲又突然走了回去,她看着老头平静的问,“有老鼠药卖吗?”老头惊愕的看着菲。

菲若无其事的笑着说,“我家老鼠很多,有吗?”老头回过神来连忙说,“有的有的,十块钱三包。”菲说,“给我一包吧。”上车吃过晕车药后,菲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虚无而空洞的状态。好似整个人都飘在云端里。她的头疼痛而混乱。她的心却是平静而决绝的。

到达伟所处的这个小镇时,已黄昏。下了车后,凭着她曾经来过的记忆,直接坐车到了伟的学校门口。她没有进学校,而是先到附近的小店里买了瓶饮料,倒掉一半,然后把那包从老头那买的老鼠药全数倒进了饮料里,用力摇了摇。接着她来到学校门口,平静的给伟发了个信息: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不一会儿,伟微带慌张的出现在学校门口。菲望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伟有点勉强的笑着问她,“你怎么来了?”菲什么也不说,依旧望着他,好像要彻底看穿他的灵魂。伟显得有些不自在。犹豫了一下,然后他说,“你等我一下。”然后往校内走去。几分钟后,伟用摩托车载着依旧沉默的菲来到一座宾馆前,他说,“天晚了,先在这住下再说吧。”

走进订好的房间,机械的坐下。看着依旧沉默而面无表情的菲,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沉默良久,伟终于开口试探着问,“你来有事吗?”菲抬起目光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很久没见面,曾给自己带来过希望现在又让她感到绝望的男人。然后拿出手机,翻出昨晚的那个信息,无声的递到他眼前,以微带沙哑的声音缓缓的说,“这,是你的真心话么?你真的希望我这样么?”说完后,她依旧直直的望着伟,只要伟有片刻的犹豫,她便会毫不犹豫的喝掉手中的那瓶可以如他所愿的饮料。伟看看菲,拿过手机删掉那条信息,勉强的笑笑说,“我昨晚心情不好,才那样说的。最近因为工作上的事,我一直都很烦。”“那么,你是不是真的爱上别人了?”这是菲一直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的事实。伟有些不自然的笑着,回避着菲的逼视,不作声。“是不是?”菲再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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