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了,人们都这样说。春身着一袭长裙,似神仙妃子,来参加这场四季的宴会。可能是冬舍不得离开这锦绣山河,迟迟不肯让位。以至于,我丝毫感受不到春的到来。 依稀记得,幼时的年味很浓,白色的雪红色的联形成鲜明的对比:贴春联,贴窗花,吃年夜饭,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那时的春晚除了小品,其余的均是些顶顶无聊的节目;那时的电视也不似现在的液晶大屏,高清,而是小小的屏,如今都是古董了,戏称为“大屁股”。图像不是很清楚,有时还会“呲拉”一声无信号了,但还是很快乐。鞭炮,无疑是最我们最喜欢的玩物了,为那声清脆的响声,盼了整整一年;将鞭炮埋在雪地里,有时候,会被雪压灭;但是我们乐此不疲,想看到那被炮炸起的风暴。在院子里疯跑,常常脸被冻得通红,却毫不介意。在躲避鞭炮的时候跑进厨房,向大人要个吃食,不 在意满是炮灰的手,就塞进了嘴里;随后又飞跑出去继续玩耍了。大人们常说:“你一个的女孩子,成天和一群男孩子疯跑,小心长大了嫁不出去。”那时单纯,哪知什么情爱,随口答道:“那就不嫁了呗!”于是大人们就都笑了起来。
年过完了,春天就来了 ,天气回暖,太阳也得以长挂苍穹;各种树木都抽出了新芽,到了三,四月份,各色的花都开了;远远望去,粉的,白的,如似仙境一般。农忙的时候,爷爷在田地里清除麦子间的杂草,看着爷爷干的热火朝天,我心中痒痒。于是,撸起袖子,拿了顶破草帽扣在头上,就跟在爷爷身后也干了起来,也不管拔的到底是草还是苗,统统都丢向身后,还时不时的用手扶一下帽子。爷爷在前方微风徐徐,我在后方尘土飞扬;到了给幼苗浇水的时候,我异常兴奋,拿起瓢向天空挥洒,嘴里还不住地喊着:“下雨啦!下雨啦!”那时的我开心的很容易,不顾爷爷嗔怪的眼神,看见一只蝴蝶飞过,便去追赶蝴蝶了;跑累了摘一根刚刚长出来成型的黄瓜,也不洗就那样和着春天泥土的芳香塞进了嘴里;吃饱了,便往树荫下的草地一躺,看着天上的云朵变换着模样,将草帽扣在脸上,便睡着了······
现如今,从前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变不得的东西,也都变了。过年对于我来说,已经大不相同,从前红红的春联,精巧的窗花,“抬头见喜”,“一生平安”的春贴,门神年画都已不见。取而代之的仅是大门处的那副颜色不怎么好看的对联(似是家族长辈逝世不得贴大红之类鲜艳颜色的春联)年味也就淡了,小时候的盛宴如今不过似家常便饭版平淡。一家人团座一桌,却都如死人般沉默,连寒暄就懒得说了,气氛不似从前那般轻快,热闹,而是死气沉沉,莫名压抑。草草结束饭局,各自奔走······只剩下两道驻足张望的背影;喧闹的电视,两道孤独的身影,逐渐黑白······
家中的陈设都换了,独独那破旧的老电视依然伫立在那儿;现在的春意也淡了,我感觉不到春的到来,飞沙漫天。在这座钢筋森林中,人们都麻痹了自己,四季好像都一个样。说起来,我已好久未见过嫩芽抽出了,也好久没有开心的笑过了;抑或是,太过繁忙,未曾留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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