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雨停了,可我的故事从何说起。一叶轻舟载着秋寒入梦,划破寂静的江面沉沉的雾。
那夜的琵琶呜咽迷离,无形的纤绳把我的小舟拉向画舫。近处却无琵琶声,觥筹杯盘的声响溢出酒面。我抗拒地走近灯火阑珊,舟中的炉火摇曳不安。
我想它不是不安,是为我狂欢。
带上白的荻花红的枫叶,不为送别,只为相遇。可能我是个比较前卫的古人,除了没有手写卡片。
寻声而至,也许这灯火之下,只有我一人关心琵琶。不管那人有没有对付过难缠的五陵年少、遇到过负心的浮梁茶商,或者是传承了霓裳羽衣,这都跟我无关,我只关心琵琶。
陶壶温酒,吞云吐雾。好像在陶醉地和着旋律,酒不醉人壶自醉。琵琶在和锋利的指甲对抗,时而低吼时而暴怒,可就只有我懂它的痛苦。
我走近乐师的角落,她心无不安地折磨琵琶,直到我的花束出现在她面前。她紧张地整理妆容,像很久没有收到花一样。
琵琶声戛然而止的那一刻,画舫的狂欢还在继续,这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呜咽。
我夺琴而去,只剩下喧嚣的人群、错愕的乐师,还有散落一地的荻花枫叶。
踏进轻舟,炉火像重新活过来一样。灯火一样阑珊,雨又无端地漫天而至,击碎梦中的倒影和倒影中的梦……
轻舟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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