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那些年，哥哥的银幕传奇

文|宝木笑

题记：

张国荣

宝叔不知道这三个字对如今逐渐成长，逐渐步入社会的90后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三个字对如今逐渐中年，逐渐品尝生活苦辣酸甜的80后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对已然中年的70后、60后意味着什么……宝叔只想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影迷角度写一篇小小的文章，也许很不专业，也很不精彩，但这里记载着我最真实的感受，更为了一种力所能及的纪念。

是啊，那年之后，四月一日对宝叔和许多热爱张国荣的人来说就再也不是愚人节了。如果他还活着，今年也将花甲，想来按照他的性格，即使英雄暮年，也一定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吧。

哥哥，

你在天堂，

还好么？

1.《倩女幽魂》

没错，在宝叔心里，哥哥的宁采臣是神一样的存在，哥哥的宁采臣无法超越。宝叔真心觉得哥哥塑造了一位几近完美的书生形象，他的单纯、他的善良、他的胆怯、他的痴情……很多时候，宝叔都在想，一个演员的极致和巅峰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这些年过去了，我渐渐明白，原来拼到最后，在那一览众山小的绝顶，天赋，才是最终的天阶，也是最让世间惊艳的一瞥，比如哥哥的宁采臣。宁采臣这个角色是中国古代书生的形象典型，哥哥的表演憨直、单纯，没有一丝一毫的造作，倘若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演员，演成这样尚且可以理解，但是哥哥在扮演宁采臣的时候，已在香港演艺圈浮沉近十年，见惯了世故风雨，竟还能将这样天真的气质诠释的如此到位，我想除了与生俱来，没有更好的解释。

多说两句，片子里的王祖贤，真心的女神，宝叔没有贬低现在很火的年轻女神的意思，但那种感觉，真是再也找不到了，哥哥和王祖贤在片子里的这个桥段，成为中国古典浪漫爱情的永久定格，也永远定格在了无数喜欢哥哥的人们的心中。

2.《霸王别姬》

因为这部片子，宝叔对后来所有的男扮女装和伪娘一直采取偏激的敌视，不是对这种现象和个人的敌视，而是觉得东施效颦让人实在难以安然接受。

也是因为这部片子，宝叔开始明白电影是一门伟大的艺术，而那极少数天纵奇才的演员无愧于艺术家三个字的称呼，宝叔至今仍然固执地认为这部片子是大陆最好的电影，没有之一。

还是因为这部片子，宝叔从一个很固执很保守的异性恋主义者，开始对同性之爱逐渐包容，见到不一样的爱情，不再像个卫道士一样指指点点，而是真心送上默默的祝福。

还记得那句台词么？

“不行，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什么叫闻之心碎，宝叔懂了。

《时代周刊》说：《霸王别姬》是中国20世纪90年代最好的一部影片，是一部感人至深的史诗作品。

《纽约时报》说：《霸王别姬》是中国电影史上的一个新高峰，也是中国电影史上的旷世巨作。

所有爱张国荣的人会说：那就是我们的哥哥……

3.《阿飞正传》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没有脚的鸟，它一生都在天上飞啊飞啊，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宝叔总觉得这是一语成谶，就仿佛是哥哥自己的写照，说实话，喜欢这部电影完全是因为哥哥，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王家卫的电影真心看不懂啊，况且这部片子只有人物，并无完整故事，完全是导演让演员走肆意而为的表演路线，于是我终于明白伟大的演员和所谓明星演员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就像前面说的，当大家都努力到了一个接天的临界，只有那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才能给世人留下永远的传奇。

另：哥哥抽烟的样子，帅爆了，当年一直刻意模仿，呵呵。

4.《春光乍泄》

“黎耀辉，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从头来过”，简单的四个字，却能把人心虐出血来。这部片子让宝叔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颓废，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不是宝叔当年在大学宿舍楼顶抽根烟就能装的逼，而是一种真正经历过、欢笑过、失去过、失败过后的一种刻骨铭心，从此宝叔对一切装忧郁、装失恋、装落拓的小男生不屑一顾。

另：宝叔认为这是香港电影界最近二十年里，真正一部从导演、演员表演、摄影、剪辑、配乐都强大到令人发指的作品。对了，当年的好莱坞出品了一部席卷全球的旷世巨作——《泰坦尼克号》，如果我将两者并列，一定有人认为宝叔脑子有病，但从对人类个体之间感情的粉碎式反省角度，今天，我仍会固执地认为《春光乍泄》也许更胜一筹。

5.《东邪西毒》

这部片子就不多说了，很多人追捧，很少人看懂，但无论是谁，都会记忆犹新。这部片子也给宝叔全新的观影定义，那就是也许电影本身承载的更应该是一种感觉，就像我们去看梵高，去看毕加索，我们体验的不是技法，而是一种感触，一种深深的陷入感。整部片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荒漠、疏离、冷僻、孤独、茫然，哥哥在片中如火的内心，冷酷的外表，闪烁的眼神，邪性的笑容，充满哲理的语言，给我一种凄凉之后的绝美感，古典武侠的写实主义在这里被发挥到极致。

6.《胭脂扣》

宝叔写到这里，脑海中反倒总是萦绕着《胭脂扣》的主题歌——

誓言幻作烟云字，费尽千般心思，情象火灼般热，怎烧一生一世，延续不容易。

负情是你的名字，错付千般相思，情象水向东逝去，痴心枉倾注，愿那天未曾遇。

只盼相依，那管见尽遗憾世事。

渐老芳华，爱火未减人面变异。

这个片子就把人缠绕进这样的氛围中无法自拔，哥哥演唱会时候现场版很精彩，宝叔去和大伙儿K歌的时候，一般只有到特别有感觉的时候才会唱两首粤语歌：一首是哥哥《倩女幽魂》，另一首就是哥哥的《胭脂扣》，而《胭脂扣》只有酒喝得非常非常到位的时候才会唱，那“今宵酒醒何处”的迷醉里，这样的旋律和氛围是我最难忘的凭栏一夜。

“十二少”——哥哥的富家子弟形象入木传神，那种高贵和华美，就是传奇。

7.《红色恋人》

说实话，很多人都不会将这部片子列入到哥哥的电影经典里来，但宝叔觉得这部片子诠释了一个演员如何可以凭一己之力撑起一部影片，我想，哥哥做到了。这里还想说一个细节：有一场戏是在很冷的冬天拍摄，哥哥穿一件单薄的衬衫站在寒风中，脚上还得戴着脚镣，当时工作人员建议哥哥戴一副分量较轻的脚镣，可是为了追求画面真实感，哥哥不愿意，一直戴着很重的脚镣，后来有个镜头其实已经不需要拍到脚部特写了，但是哥哥还是坚持不拿下脚镣，直到最后脚踝被链子磨得基本血肉模糊。是的，宝叔一直强调哥哥的风华绝代和天纵奇才，但除了上天恩赐的那些之外，我想，哥哥都基本咬牙做到了。

8.《纵横四海》

好吧，为什么想以这部影片作本文的小结，其实这已经无关乎电影形象角度的讨论了，宝叔只是觉得除了贺岁片、喜剧片之外，这部片子应该是哥哥正剧里比较开朗阳光的了。更重要的是，在这部片子里，哥哥的角色不再背负沉重的十字架，与钟楚红的角色走到了一起，这完全是宝叔小小的心愿，希望哥哥不再那么累，不管是生活里，还是银幕里，你本是落入凡间的天使，本不必背负那么多的。

最后，向简友会抱歉，因为篇幅所限，《英雄本色》、《新上海滩》、《白发魔女传》、《夜半歌声》、《金枝玉叶》等等都没提到，但我想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张国荣，所以在本文最后我添加了《张国荣电影精彩瞬间》的视频，算是一个补充吧。

六十年，一个甲子，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很幸运，在青春烂漫的岁月里遇见了他。

很哀伤，在不曾想到的日子里失去了他。

那些年，你给我们带来无数的传奇和幻想。

这些年，我知道你永远仍是那朵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哥哥，

请一路走好。

附：《张国荣电影精彩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