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无歧路 | 来源:发表于2020-09-22 08:28 被阅读0次

          寨上娃们不知将谁家的一头大黑猪轮着骑,揪尾巴的,揪耳朵的,总能那么协调的骑上一个跳下一个,猪嗷嗷的叫!儿时,想想实在没个好玩的乐子哈哈……。               

        上学年纪到了,挎上哥哥替下的书包,像模像样的去村南头学校报到去。领了书本,寨子里混班编制,一三年级一个班,二四年级一个班。

            老师第一堂课教制度,老师喊名字要站起来回答。我第一个被叫到,鬼使神差的我为了高一点爬上凳子站了起来。老师居然让再站高一点,我爬上桌子的同时,老师已经三两步到了我的面前,很凶的表情。问我你咋不飞……,手里的教鞭就要落下时我已跳下桌子夺门而逃。1988年读没一天的一年级就这么毕业了。

        跑回家里跟母亲讲了学校的事,说自己说啥也不敢去学校了……,这回母亲很反常并没像以往凶我,笑着跟我说明年跟弟弟一起去读吧。

          继续掏鸟窝,挖虫子,惦记着一直逮不到的花栗鼠,还有走哪跟屁虫的弟弟……。秋天坐村口等待义务劳动植树回来的妈妈。植树的大人中午不回来,村大队每人分发两个混糖月饼。每次母亲都不吃,我跟弟弟每天村口坚定的等着母亲和月饼,那是平时想都不敢想的珍馐,直到今天都再没吃到过那么好吃的月饼!

          89年我跟弟弟同一年做伴去读书了,学校新成立了幼儿园,弟弟小我两岁,母亲让弟弟读了幼儿园。我直接上一年级,即便这样,我已经跟同龄的差一个年级了。

          开心,第一课到树林拾柴,回家取绳子。要求,每人打到一捆自己能背得动的柴禾回来,储备冬天班级烧火取暖用。那是我之前常去的地方,很快就搞到自己背不动的一大堆,绳子一绕罗拉回学校没几根了。老师会在柴堆监督,看着谁谁谁都背回多少柴禾。列队点评,夸奖背回树枝多的高年级,批评只拉回一根树枝丫的一年级新同学。还好,我拉回三根还算粗的柴禾没被点名,嘿嘿,永远能记住这些挺好玩的事物

        转眼1994, 五年级村里就不设立班级,各村全部到乡完小读书,乡距离寨上有十几里,要带一学期的口粮交学校食堂。

        80斤土豆50斤白面,30斤莜面,胡麻油小米各十斤。管饭堂的老师叫周继奎,同学戏称周剥皮。记忆中,每半月一次的放假最后一课,都是他上。内容是催促没交够口粮的同学下礼拜让家长送来。

          周老师:“有些同学,嗯,米心面点儿到现在没拿来,你们家长怎么搞的,啊?你们知不知道这库房就断粮了,嗯?上礼拜说下礼拜,下礼拜再推到放假,弄啥么这是?嗯?下礼拜你们家长再不带来你们就不要来了啊,我们学校不欢迎。你们这部分同学这意思吃谁呢?吃我?你们吃的其它同学也要吃不开了……”

        记忆中,除了晚上那顿汤面,从没吃过顿熟饭,早上块磊(地方一种莜面土豆做的粗粮),小米粥淹酸白菜。中午馒头汤煮土豆漂油花儿。晚上汤面片子。整个学期这样大循环,因为我们带去的就只有这些!各家条件不同,口粮质量层出不穷,过期的霉面,带砂的米……,

        我的五年级每天在吃不饱和想家中度过,宿舍窑洞的土炕跑烟,晚上不敢生火,半夜冻得睡不着。老鼠把窑洞最深处靠墙睡同学的耳朵咬了,哭一晚上,大家谁都不敢吱声,蒙头躺天亮。值日生去食堂两个人打回热水供宿舍同学洗漱,生火的每天将烟冒一窑洞,全部院里呆着,只有几个坚持洗漱。久不洗漱的,每个黑的炭堆捡回来似的。由于寒冷,长期不想脱衣服睡觉,身上窝起的虱子,手申胳肢窝就能摸到几个,我们戏称它坦克,放书桌上玩……。

          平均不到十二岁的年纪,也算小小吃过苦头的一代人!晋北穷乡村标准八零后的小学生涯就这么度过,留下难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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