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便喜欢思索有关生和死的问题,屡屡思索,屡屡未果,屡屡再思索...如此循环往复,便也一直在思索的路上,这般的我,在图书馆浏览书目的时候,一下就被这本《让『死』活下去》所吸引了,大致浏览,也是我喜欢的文体,便毅然决然选择了它。
始于颜值,忠于才华。被书名吸引的我一点点读下去的时候,发现着一点点的惊喜,这本书是史铁生的爱人陈希米在史铁生去世之后所著。而我开始深入思考的启蒙书籍就是史铁生的《我与地坛》,一切都好像安排好似的,我静静地读着,享受着这独属于我和史铁生夫妇的惊喜与缘分。
阴阳之说从不是空穴来风,虽说我作为读者在喜悦着与史铁生的另一种形式重逢,但是书籍的内容却屡屡让我长吁短叹。陈希米完完整整地记录了自己在史铁生去世之后心境的变化,一开始,那种不敢相信的语境、那种生活失重的绝望...都让我如身临其境一般揪心揪肺,当然,我永远无法真的身临其境,一切也只是我的想象罢了,当这件事真正发生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我最开始的生死观就源于史铁生《我与地坛》的文字∶“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情,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如今看着这个“节日”降临到给我生死启迪的人身上,我不免有些怪罪老天爷,真的一点都不存在特例吗,任他这一生历经多少磨难,都不能幸免吗?
当然,要比和史铁生的感情,当然还是他的爱人陈希米更有发言权,我也只是他遥遥千里之外的小读者,史铁生以哲思写作闻名,他当然比我更多地思虑过有关于死的问题,他曾对陈希米说∶“我死了以后,我会拼命给你发信号的,用尽我所有的力量。”陈希米哭着摇头∶“你不会死,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他∶“好...”可是,这一个节日,在不急于求成中成了,在不必等待中等来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陈希米选择了在二十几岁便没了双腿的史铁生,注定要受尽流言蜚语,可是,因为爱情,“我爱你,以我童年的信仰”,这是一场精神之上的爱,但是也踏踏实实融进生活。
如果把活着比作阳、把死了比作阴的话,的确,爱思索的人以“不知死,焉知生”慰藉自己,可是终究,我们都是在眺望,眺望那个阴的彼岸,可我们终究,都是在眺望。有没有一种可能,在长久的眺望中,我们永远也无法感同身受彼岸的种种,一切也只是想象,想象是途径,然后再以另一种令自己尚且安慰的想象作为结果,这一场关于死亡的学问永远是需要我们每个人亲身、穷尽一生去探索的。存在最接近真相的时刻,那便是最爱的人替我们先去探索那彼岸,然后杳无音信,然后我们独自承受这痛苦。
人十分容易将主观性无限扩大,可当抽离出自己,我们会讶异地发现,这世界,没了谁,都是一样的转,这个谁,对于他个体来说,是百分之百的他自己,同理到每个人,于是越发迷惑,于是越发想要寻觅生命的意义,于是越发想要突破科学的极限。
可我终于发现,上帝不会偏心任何人,人终有一死,然后,这世界,一如既往,不曾有一点改变。好无情,天不会老,因为天真的无情。
那人呢?人做不到无情,人只有趋近无情,不会真的无情。因为情意,人来这一遭,人建立关系,人立下誓言,人走过一生。不必怕誓言立下就随风飘散,不必眺望那个“节日”还有多久,去建立自己的关系,去许诺自己的誓言,这一刻,就足够美好,这一刻,也足够日后怅惘的时候怀念了。
生命,要说它宏大,它的确神秘莫测;要说它渺小,它更是微微一粟,何妨不永远怀有对誓言、对爱的珍惜,即便此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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