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哲学和心理学之外,我还特别喜欢读人物传记,无论是自传还是他述。尽管可能对喜欢哲学和心理学的原因目前也还尚未琢磨透,但这并不妨碍我去思考自己喜欢读人物传记的原因……
为了鼓励和提醒生于这个没有战争、没有饥荒、没有信息闭塞也不需要死中求生的时代的自己更好的活下去?还是为了坚定自己那些还不够坚定的信念和理想?又或是为了让自己早日获得那些我还未来得及体悟和深信的智慧?有没有可能,也是为了给自己寻觅到一些确信自己可以被理解的证据?有没有可能还有许多我尚且不知的缘由?而以上这些原因,并不相互排斥,它们虽不完整但却并不影响它们统一着存在。
昨天读完了罗曼·罗兰的《名人传》,在这本书中,罗曼·罗兰讲述了作曲家贝多芬、雕塑家米开朗琪罗和作家托尔斯泰三位伟人那命运多舛且值得后人敬畏和学习的一生。(当然,他们的身份和成就并不仅是在这些领域。)
其中,我个人最喜欢的部分是《托尔斯泰传》,因为这部分引发了我最多共鸣(但愿这么说没有玷污伟人的光辉),也激发了我最多的感性的情绪,也就是说,最让我觉得自己是被理解的,尽管那种理解来自一个与我没有任何牵连且无论如何都牵连不上的人(也许我可以自认为难以触摸的是躯体,但灵魂却可以试着企及),甚至只是来自被整合过的仅代表主观看法的文字。
罗曼·罗兰这样写托尔斯泰:“他总是如情人般热烈地拥抱生命。他“为生而疯狂”,“为生而陶醉”。没有这种醉意他便活不下去。为幸福而醉,也为不幸而醉。醉于死,亦醉于永生。”。我不敢说自己与这如出一辙,但至少,是我追求的。
托尔斯泰一直在心里计划着一件事,那就是远离周遭的一切。在他决意出走前,他写下了一封长信,以备在自己做出那种会被他人不理解甚至可能被指责自私的行为后,可以安慰他人,或者说,可以得到理解。
托尔斯泰说:“我现在决定做我长久以来想做的事。就是:走……像印度人一样,到了六十岁便到树林里隐居,像每一个笃信宗教的老人那样,自愿将余年奉献给上帝,而不是消磨在开玩笑、耍文字游戏、说闲话、打网球之类的事上。我已年届七十,总想尽我的心力去获得宁静、孤独,即使我整个生活还未能完全符合我的良知,至少不致和我的良知大相径庭。如果我公开出走,你们一定会求我留下,一番争论后,我又会软下来,也许就不会再去实践应该实践的决心。因此,如果我的行动使你们不快,我请求你们原谅。”
他还对自己的妻子说:“尤其你,苏菲,让我去吧,不要去找我,不要恨我,也不要责怪我。我离开你这个事实,并不说明我对你不满……我知道,你不可能,不可能与我的看法和想法一致。因此你不能改变你的生活,不能为你们不承认的东西作出牺牲。我不怪你。”
我怎么说?怎么评价?怎么表达自己的渴望?他已经将我的一切想法公之于众了。尤其当我看到他写下的那句:“我知道我变了,并非为我自己,也不是为别人,而是因为我不能不这样做。”时,也忍不住说了自己那浅薄的理解——如果不一直改变着,或许就没了生的信念。
可是,托尔斯泰最后并没有出走,那之后的他,怎样过活呢?有多少遗憾和挣扎呢?又承受了多少煎熬呢?有怨恨吗?怨恨什么呢?或者,我只是在问如果没有实现出走愿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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