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来,
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车里面,
鼻子里闻到一股来苏水的味道。
等我彻底清醒之后,发现自己是在一辆行驶中的救护车内。
狭窄的过道旁边是另一辆担架车,
我扭过头看到上面躺着张海涛。
他的脑袋上裹着厚厚的绷带。
此时他也慢慢地醒来。
坐在担架车末端的医生和护士寄过来检查我们俩。
我除了手臂还有点发麻之外没啥大问题。
但是可以看出张海涛的脑袋还很疼。
医生对他说他的后脑有钝伤,
如果感到有剧烈的头痛和眩晕的话,
可能有比较严重的脑震荡,要到医院做进一步的CT检查。
听完医生的嘱咐之后,
张海涛艰难地转过头来看到了我,
脸上是一副复杂的表情。
然后从他嘴里憋出了两个字:“谢谢。”
“张警官,这是我作为一个好市民应该做的。
搞好警民关系,支持警察工作,努力共建和谐社会。“
我挺起身坐在担架床上,对着张海涛说。
旁边的护士妹子噗嗤笑了。
张海涛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又因为头疼皱起了眉头。
“张警官,刚才袭击你的人是谁啊?”我问。
张海涛犹豫了下,似乎在思考是不是要将办案信息透露给我。
“那人叫夏志刚,是我正在调查案件的主要犯罪嫌疑人。”
“我可以问是什么案件吗?不应该是孙兆文失踪案吧?“我说。
“不是,我在调查一系列恶性杀人案。孙兆文只是其中的一条线索。”
“这个……张警官……不如你把案情告诉我一下,我帮你分析分析,
说不定我们能摩擦出新的火化。”我心里打着小九九说。
护士妹子又笑了出来。
旁边的医生则说:“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你不要打扰他。”
张海涛用手摸着头,过了片刻慢慢地说:
“这个是目前局里正在侦查的首要案件,我不能透露任何报案细节,不然会受到处分。”
我虽然有些失望,但明白张海涛确实没有义务对我透露办案情况。
“不过我可以帮助你找到孙兆文,因为我知道现在他在哪里!”张海涛说。
接下来张海涛被医生制止说话。
到医院后我和他两人都接受了检查,
他比我检查步骤多一点,但是两人都没有大碍。
几个警察局领导过来慰问了张海涛,
我能通过病房狭窄的门玻璃,看到张海涛向领导们汇报着什么。
这次虽然没有抓捕到嫌疑犯,但是枪口余生,没有给警队抹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次这家伙在领导面前一定大加分,
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等警队领导离开后,我重新走进了张海涛的病房。
“你还没有走啊?”张海涛正惬意地翻手机。
“我是特意等着来恭喜张警官的,
刚才我刚好看到了警队领导对张警官赞赏有加,
以后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啊!”我笑着站在张海涛床边笑着说。
张海涛努力压抑住了嘴角荡开的笑,”我只是经历完成任务,以及……争取不牺牲。“
”张警官,刚才你说你知道孙兆文在哪里?“我问。
张海涛犹豫了一下,看了下外面,然后在手机上划了几下递给了我。
我接过手机看到到上面有一张男性照片,大概三十多岁年龄。
穿着挺括的西装,发型纹丝不乱,眼神表情自信。
我看起来有点眼熟。
“这个就是刚才袭击我们的人,名叫夏志刚。
数天前他的家人报他失踪,辖区派出所已经找了很久了。“张海涛说。
”他的失踪和孙兆文失踪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我试探着问。
张海涛没有直接回答我,说:”夏志刚原是一名基金经理,事业上本来很成功,
但是一次违规的场外操作,使他被公司开除,在金融圈子里也难有容身之地。
他的生活迅速地堕落,有线索显示他加入了一个社团。“
”帮派?”我问。
张海涛摇了摇头说:”非法宗教组织。“
“什么?!”我吃了一惊。
“那是一个叫‘洪兴社’的非法组织。
根据警方掌握的资料,这个组织从去年底起逐渐兴起,
通过发送宣传单、电子邮件、微信传播等方式宣扬人种论,
主要教义是通过人种清洗达到少数优秀人种的完美生活,
是不折不扣的邪教理论。”张海涛说。
“这个组织是谁建立的?一定是境外敌对势力!”我说。
张海涛摇了摇头说:“警方已经对这个组织调查了很长时间,
但是掌握的资料还非常少,因为对方非常狡猾 ,
几乎没有长期的据点,大多利用网络传播蛊惑人的思想,而且有一定的技术力量,警方技术人员试图追踪网络IP都没有成功。”
“背后的势力肯定不一般。”我推断道,
“人种论……这在中国出现过的歪理学说中算是新鲜的。”
“那你为什么会找到孙兆文?”我很疑惑地问张海涛。
张海涛没有直接回答我:“夏志刚是名校金融系毕业,智商非常高,
而且擅长大数据统计和心理学,所以很快便在‘洪兴社’中成为了受到重用的头目。”
果然是就怕流氓有文化!
学霸到哪里都会走上人生巅峰!学渣连黑社会都不收!
我的内心OS像弹幕一样呼啸而过。
张海涛继续说:“我们在排查夏志刚的人际关系的时候发现,
在他失踪前3天,一个中年男子找到他的公司。两人在大楼前进行了谈话,并演变成了争吵。
经过排查,警方认定这名男子就是孙兆文,于是我便来调查相关线索。”
“他们争吵些什么?有人听到吗?”我问。
“根据大楼保安听到的只言片语,当时孙兆文在指责夏志刚,但是具体情况不明。在金融机构前经常有散户围堵从业人员,所以保安虽然职责在身却也不以为意,以为只是炒股纠纷。”
“难道孙兆文也牵扯进了‘洪兴社’?”我问。
心想如果和不明组织打上了交道倒是非常棘手。
“警方对孙兆文这条线也没有掌握多少情况,只是当成一般的线索在查,
不过根据今天的情况来看必须要加强调查了,
等有孙兆文进一步的情况我会通知你。”张海涛说。
忽然我心中一动,感觉张海涛并没有把情况完全告诉我。
张海涛是一名刑警,
而非法宗教组织传播些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歪理学说,
恐怕暂时还不需要他们来执法。
而且今天夏志刚对张海涛痛下狠手,手段也着实残忍,
不仅仅是一般的“善男信女”。
不过我暂时应该无法再从张海涛处得到更多的信息了,
不然他就是违反组织纪律。
我和张海涛又说了几句话就告辞离开。
此时夜色已经很晚了,整个大都市却依然生机勃勃地澎湃着活力。
走出医院我才发现我的二手凯越还停在孙兆文家楼下,
我只能打车再度回到孙兆文家所在的小区去取车。
到小区找到车正打算驾车离开的时候,
我内心一动,不知为何突然想再去孙兆文家看一下。
心里隐隐感觉夏志刚之前来孙兆文家应该是想找东西,
这件东西此刻应该还没有被找到。
不过另一个声音也在告诉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死,快点离开回去吃泡面看美剧。
结果我还是作死了。
我走近孙兆文家的门口,发现上面已经贴上了警方的封条。
而此时封条中间齐刷刷地断开,似乎是用利器隔断的。
我看到单元门并没有关严,而是露出一条缝。
有人在里面!
我伸手试图去推开门,心里却骂自己简直是作大死,还不赶快报警!
突然,一个女声在我身后方轻轻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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