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冰台】
老蒋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手里端着茶杯，深深抿了一口，半天蹦出一句话。
“我想回老家住。”
“你回老家住？你去吧，我是不去的。”老伴儿闻听老蒋的话，一口就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那好吧，我回老家，你陪儿子在城里住吧。”老蒋也不多说，走向阳台。对着夜空看不到星辰的黑夜，吐出最后的一口烟。
还没退休的时候，老蒋就想着回老家。城市对于他总感觉有点陌生，天天住在斗室，又不能串门聊天。偶尔天好就想着出门去走走，可就是走走，又能走多远？
上了年纪，曾几何时和一帮同学爬山骑行，有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山水。如今退休了，腿脚也不方便了，也不能再到处走了，天天坐在书桌前，看着电脑屏幕，或者拿着纸质书，看不了几页就会沉沉睡去。真有点无聊，退休在家似乎颇有点禁锢的感觉，总有点想出去透透气。
其实，老家也没什么人了，同辈人几乎都在城里与儿孙同住。曾经热闹的乡村，现在是那样的冷清，老蒋回去又能干什么？自己怎么过生活？谁去照顾他？这也是老伴儿说不去的原因吧。
老蒋的脑海里还是保留着儿时的记忆，邻居老孙家，多少年的世交。老孙可以说和自己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几年前早就回了老家，可后来怎么样也不是最清楚。前几天才知道，老孙得病了，又被女儿接到城里住了。
可老蒋不死心啊，他就想回去住，不想看着城市的喧闹，就想着自家的自留地呢。那五垄自留地，可以自给自足了。只要自己喜欢，种点蔬菜瓜果一个人都吃不完的。几年前老娘还时不时要自己回去拿菜，如果不拿就要烂在地里了。
其实老蒋为什么吵着要回家住？最关键的原因就是想回老家陪陪老娘。在没退休时，曾一时兴起想辞职陪老妈一起，在他心里对于自己老爸的过世还是有点耿耿于怀。没有和老人家多陪陪，只是忙着自己的工作，总感觉自己欠了父亲，对不住老父亲的养育之恩。
如今老家也只有老娘一个人住，住在那至今交通不是最方便的山沟沟里，那个破落的小村庄。上了年纪，出个门也确实太不方便，就怕有病上医院。所幸老娘身体一直硬朗，老蒋在同事前也总是感谢自己老母亲，若非老母亲身体安然，他哪有心思好好工作？
如今好不容易退休了，也曾想过把老妈接到城里，可老娘住了三天就吵着要回家，城里关在家里像蹲监狱呢。没法子，只能让老娘一个人生活在乡村，老蒋也只能按时回家看看。
如今退休了，该回去陪陪老妈了吧。
2822.11.12
沪上 北风斋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