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金鱼

两条金鱼

鱼缸里养着十几条金鱼，金鱼大大小小非常漂亮。虽然品种不是什么稀有，最大的如烟盒，最小的指甲盖一般。鱼缸也不是什么名器，就是四块玻璃粘贴的一个普通水缸，里边浮着三五片塑料水草，还有几块石头。

金鱼在里边悠游。刚开始，有人从鱼缸边经过，鱼群就惊慌起来，四处散开，四处碰壁。作为观赏鱼，确实没什么观赏性。

过了很久，鱼缸里的鱼换了一批。新来的鱼和旧时留存下的鱼之间有着明显的界线，很难融合在一起。若想彻底的分离，那也很不容易，毕竟都在一个缸里。只能在外边观看的时候，察觉些微迹象。

我靠近鱼缸外壁，那些新来的鱼就惊慌着四处乱跑，而久在的鱼反而沿着鱼缸壁慢慢浮起，关注着水面是否有投递的饲料。

我见鱼缸上方的一块盖板上放着一包绿色的饲料，就往水面上撒了一些。不一会，全吃光了。我再往里撒一些，没有鱼来吃。

鱼缸中有两条鱼，经常黏在一起。一条烟壳大，一条小虾米。大鱼刚刚吃了几颗饲料，沉到水底。它的腹鳍和尾鳍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小，嘴巴换水的动作越来越慢，往下的时候，腹部是翻卷着，直戳戳往下掉。

我猜这条鱼应该时限差不多到了。鱼缸边挂着一个小网兜，随时准备着。

而小鱼灵敏、轻逸，但它也不到处乱跑，一直跟着这条大鱼。

大鱼往下沉，小鱼就快速追到大鱼的肛门处、肚皮处，使劲顶。然后，大鱼翻卷的鱼肚皮又翻回来，又开始有了力，再往上游去。以此往复，整整一个下午。

我曾听说，鱼的记忆只有7秒，那这两条鱼绝对是另类了。或者，这两条鱼所有的记忆可能会是：我往下坠落，受到刺激，再浮起；我看见它坠落，刺激它，再跟随。

它俩真是乐此不疲。

这对另类的金鱼填满我整个夏天炎热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