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有多少年没看过春晚了,也记不清上次在家过春节是哪年了。
但依然记得小时候关于郑州年的味道。
那是备年货的忙碌
大白兔奶糖
龙虾糖
到刘胡兰称几斤瓜子、花生,买些龙虾糖、酒心糖,大白兔、喔喔佳佳……再去在味美思买几袋鱼片、牛肉干、巧克力……过年的零食就有了。
那个年代,无论单位好坏,过年福利(主要指实物发放)都是满满的。一般单位,成箱成袋的水果往家搬;好一些的单位还发肉类集装箱,有的甚至发整个猪后腿、半只羊……有些领导,恐怕家里要摆两个冰柜,才能放得下生鲜年货,其他物资加一起,差不多就得堆满整间屋子了。
年货到位,家里就开始忙活了。煮肉、做皮冻,炸带鱼、丸子、小苏肉、莲夹、排骨、红薯丸……以保证年夜饭能摆上丰盛的凉菜和扣碗。
那是买新衣的期待
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期待着新年穿新衣服呢。对门路、苑陵商场逛一逛,西一街、百货大楼走一走,还有二七商圈,商业大厦,都是当年郑州人的购物天堂。
那是贴春联的喜庆
过了腊月廿三,街头巷尾就开始摆满卖春联的地摊,映衬得整条街道都红红火火。
门神、对联缺一不可。那时门神显然比“福”字更为流行。尉迟恭、秦琼,哼哈二将往门上一站,甚是威武。
熬一碗浓稠的甜汤,冷却后变成浆糊。搬个板凳,一家老小齐上阵,把喜庆贴满院落各个门头。
那是一大家的团聚
一桌饭菜,几代同堂,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除夕夜包饺子时,有的还会在饺子里包上一个硬币(或是花生、糖),谁吃到了就预示着来年行大运。
那时电视娱乐节目单一,春晚就成了万众期待的精神食粮:总有那么几首歌,会成为当年的流行曲(我的中国心、冬天里的一把火、涛声依旧、相约九八、常回家看看……),总有那么几句相声、小品台词,会成为当年的流行语。
那是放炮的刺激
那时还没有现在流行的焰火,就是擦炮、鞭炮、小炮、大炮、二踢脚,还有呲绿花等各种花炮。
最喜欢的玩法是把鞭炮抖开,然后把一个小炮从中掰开,再把另一个小炮的引线放在开漏的火药处,最后点燃被掰开的小炮,利用它喷燃的火焰去引放另一个炮。
还有一种玩法,就得看天了。遇到下雪的时,用雪把炮包起来,嘣地一声,天女散花。也有调皮的小孩,把炮扔进泥坑、粪坑里,引起浊物四溅。
最喜欢放的叫旗火,就是一种会飞的炮,对着天空引燃,扭~~啪,一道火光划过。
最悲催的是被炮崩着。大概五六岁的时候,我家门口几块预制板,就是中间带圆孔的那种。一个大我几岁的小孩,在预制板一头的圆孔里放旗火,好奇的我在另一头看。扭~~啪~我的左眼瞬间失明了,立马被送到医院治疗,之后连着好几天都睁不开眼,好在后来恢复了。真是虚惊一场,吓了不轻。
那是元宵节的熙攘
正月十五看花灯,那时人民公园和碧沙岗都有灯展,传统中国风的灯笼、寓言故事与儿童动画题材的灯箱,接连不断,一家老小齐上阵,挤得公园水泄不通。
“灯笼会,灯笼会,灯笼灭了回家睡”。小朋友们都会举着灯笼在街上游荡,最初的灯笼,里面是点蜡烛的,提的姿势还得注意,一不小心蜡烛就灭了,或者歪倒就把灯笼点着了。也有人家,在大白萝卜里面挖个坑,就当灯笼了。后来,就慢慢发展出带电灯电池的灯笼了。
儿时的记忆中,在东西大街的十字路口,还有民俗游街的表演,舞狮子、踩高跷、扭秧歌、抵羊,各类民间艺人,各显神通。
90年代,郑州市政府又开始举办元宵焰火晚会,市内一开始有两个燃放地点,一个在市体育场,一个在文化宫,以便市里和西郊的市民都有合适的观赏地点。当天晚上,路上、楼顶观看焰火的人群,不亚于今年东区CBD跨年灯光秀。
以上关于春节的种种记忆,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生活方式变了,家庭观念变了,人们的春节习惯自然也就跟着变了。
城市里,独生子女一代已经成为各个家庭的中坚力量,这也意味着年夜饭很难再有10人以上的家庭聚会了。
平时的物质生活丰富了,过年也不会特意准备年货、买新衣服了;住进居民楼了,也没有独门独院贴春联的感觉了;不让放炮、取消焰火晚会,过年的气氛也越来越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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