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过完年就开学后，学生们陆续从五湖四海赶回学校，安静了一个多月的校园又渐渐热闹起来了。
丹云回到612宿舍，推门进来，只听林湘淡然地说道：“来了。”
她点头，见林湘脸上的神情一如往日的恬静，暗自松了一口气，笑嘻嘻地问道：“寒假有没有去哪里玩儿？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整个寒假你就在宿舍和图书馆两点一线间来回。”
林湘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丹云见她漠然也不便再问，自己哼着曲儿整理行李。
第二天，雪芜上完课径直去了学生会开会。她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并未看到贾玺的身影，于是随意选了个座位坐下来。
直到会议结束了，雪芜也没有看见贾玺的身影。她走出会议室，周峰林朝她走过去，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说：“雪芜，新年快乐。”
雪芜回以微笑，声色清甜，说：“新年快乐。”两人一起走出了会议室，她忍不住问道：“今天怎么没有看到贾玺学长？”
周峰林的眉头微微一皱，应道：“已经通知他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来。”
雪芜点头，问道：“学长寒假过得怎么样？”
周峰林笑答：“天天忙兼职，就去西塘玩了两天而已。”
“一个人去吗？”
周峰林一愣，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他低着头，突然心事重重的样子。然而，雪芜并未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
突然，雪芜停下了脚步，对周峰林说道：“你看，前面那个人不就是贾玺学长吗？”
周峰林抬头望去，看到不远处一个高大清瘦的背影，果然是贾玺。两人加快步伐赶了上去，周峰林一手拍在贾玺的肩膀上，问道：“怎么没去会议室？”
贾玺二话不说甩开周峰林搭在肩膀上的手，看也不看一眼雪芜，皱眉不耐烦地说道：“关你屁事。”
周峰林一阵尴尬，看着贾玺漠然离开，刚想张口叫住又忍住了。雪芜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愣，看着周峰林，疑惑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周峰林收回目光，低沉地应道：“不知道。”
雪芜见他欲言又止，想起往日他们两人互侃的样子，猜想必是两个人之间有了不快。但见周峰林并不打算言说，她也不好多问，当下两人分道而归。
雪芜回到宿舍，丹云迫不及待地对她说道：“雪芜，明天是我生日，明晚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雪芜微微一笑，送上了生日祝福，却并未马上答应。
丹云见此劝道：“我好不容易请动了林湘，你可不能不给我面子啊。”
雪芜听丹云都这么说了，实在不好意思婉拒，只得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晚上，林薛史三人结伴同行。来到上回那家西餐厅，她们落座各自点完菜单，等菜的间隙闲聊了几句。
丹云眼尖，一下子看到刚走进西餐厅的贾玺，热情地招呼道：“贾学长，好巧，你也来这里吃饭啊。”
贾玺看到林湘的刹那，脸色一顿。他把目光转移到丹云身上，对她勉强一笑，点头道：“嗯。”
林湘头也没抬，继续看着菜单。雪芜刚想跟贾玺打招呼，却见他头也不回地走过她们。雪芜心里有些不安，想起贾玺上回对她的态度也是极其冷淡，担心是不是被他发现那封情书不见了？
雪芜在贾玺那里莫名碰了两回钉子，于是决定静观其变。她感到好奇，贾玺一向对林湘比火还热情，怎么今儿却冷冰冰的，甚至不搭理她。
丹云一时没想到那么多，热情地邀请道：“学长，一起吃个饭吧？”
贾玺摇头，淡然应道：“不了。”
席间，只有丹云一人兴奋地说着她寒假怎么过的。而林湘和雪芜各怀心事，默默地吃着饭，漫不经心地应答几句。
一连几天，雪芜再也没有碰到贾玺。今天，她决定特地约见贾玺。
贾玺来到约好的咖啡店。雪芜看到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慢悠悠地朝她走过来。不等她打招呼，贾玺先漫不经心地问道：“有什么事情？”
雪芜清甜一笑，无辜地看着贾玺，问道：“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学长？还请学长直说无妨。”
贾玺一愣，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雪芜笑笑，以玩笑的口吻，轻松地解释道：“最近学长对我脸色不善，我想都是在学生会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嘛。”
贾玺无奈一笑，想起自己确实如此，歉然道：“抱歉，不关你的事。”
雪芜眨眨眼，偏头问道：“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那，是跟林湘有关吗？”
贾玺皱眉，语气微有不快，说道：“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先走了。”
雪芜点头，但看他的表情，听他的语气，显然他的不快与林湘有关系。可是，上回贾玺似乎还很不爽周峰林的样子，难道也跟他有关系？
她微微一笑，不急不躁地说道：“学长既然都出来了，那就喝杯咖啡再走吧。”
贾玺看着雪芜温柔的笑意实在不好拒绝，便坐下来点了杯咖啡。他略一犹豫，低声问道：“她最近怎么样？”
雪芜知道贾玺问的是谁，喝了口咖啡，应道：“跟往常没什么两样，不过这段时间看她经常发呆。”
见贾玺默不作声，雪芜心里已然确定了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她把咖啡杯放下，带着不经意的口吻，试探地问道：“周学长最近在忙什么呢？”
贾玺冷笑一声，冷嘲道：“我对他的屁事不感兴趣。”他又喝了几口咖啡，放下杯子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账我结了。”
雪芜看着贾玺走出咖啡店，悠然地把自己的咖啡喝完后才离开。她回到宿舍，难得看到林湘也在，找了个话题说道：“我听丹云说，这个寒假你一个人在这里，过得怎么样呢？”
林湘对她淡然一笑，应道：“还行，出去转了两天。”
“去哪里玩了啊？”
“西塘。”
雪芜想起周峰林也说过去西塘玩了两天，莫非是他们一块儿去的，忍不住好奇问道：“周学长也去西塘玩了两天，你们是一块儿去的吗？”
林湘再次看了一眼雪芜，不答反问道：“是他告诉你的吗？”
雪芜点头，林湘脸上看不出表情，也点了点头，重新埋头看她的书。雪芜心里顿时豁然开朗起来，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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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芳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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