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其实有很多时候我都搞不懂任凛这个人,明明总一身华服,干的却是杀手的行当;明明应是冷血之人,却偏偏救助了不少像我这样的老弱伤残。
任凛救我的时候,我在逃难的途中,因家中变故,我不得已逃难到京城。逃难途中的途中风餐露宿,我已许久未净身,寻了一处水池,脱了衣服进去洗澡。
那时已是天色并不太晚,因为天气好,水温不低,洗起来也很舒服。我用手将水抛开一个人自顾自也玩着,看着溅起的水花我没由来觉得高兴。一个人风餐露宿,即使自娱自乐也保留着警觉性,所以当我发现有人的时候我连忙起来穿了衣服。
那歹人快要抓到我的时候,我将将穿好里衣。他嘴里说着污言秽语,身子也不停往我这里靠近。而我只能本能的抓着石子边砸他边逃,我一路慌不择道,边跑边喊救命,就在我觉得我要被抓到的时候,我感觉后面突然没了动静。我回头看,那登徒子双眼圆睁,不明所以又惊恐万分地往他的身后望去,还没看到人就跪了下来,他身上插了一把刀,刀身全然没入他的胸口。
我也随着他的目光向他身后望去,只见一名黑衣男人站在树上。他戴着面具,面具下面挂着狰狞的血迹,正在我感到害怕的时候,那面具男直挺挺地从树上栽了下来。听到落地的声音我的心跟着一颤。
我纠结了老半天,拿出了我仅存的铜钱袋,从里面掏出一枚对自己说:正面救,反面逃!
我还是老老实实地救了任凛,我走过去,在他身上摸了摸,果然身上有药。我把他拖到水池边,给他清洗了伤口,我毫不意外地发现他身上那无数的疤痕。我不禁好奇,既然是刀口舔血的人,为何晕死前要救我。
我找了些柴生了火,又洗了他带血的衣服。之后找了些长草编成绳子,又绑了树枝打算架起来烤他的衣服。夜幕快到半夜的时候,这男人醒了,我伸手去摸他的头,被他打掉,他站起身就走。
我在心里数一二三,到第三下的时候,他果然倒下。他身上多是外伤,而且有些伤口很深,他还发了烧,不倒下来才怪。
我去扶他的时候,他还很防备,我只好柔声说:“少侠,你受伤了。”
他很挣扎地看了我有些许时间,最后终于毫无防备地又晕了过去。我又只好认命地把他拖到了火堆旁,他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我重新给他上了药。我边上药,边嘀咕:明明是个杀手,搞得自己很善良一样。这时候的我完全就是在揣度他救我的目的,这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奇怪的很,明明已经昏死过去,此刻他却还能说:我从不杀无辜之人,况且,我刚刚似乎救了你。
我毫不客气地说:我现在也在救你!
这斯不再说话,睁着眼,不知道在生气还是在生气。我没好气问他:喂,你刚刚是假晕的?
他没好气:“这位姑娘,本公子有名字的。”
“那这位有名字的公子,你刚刚是假晕的吗?”
他翻了我一个白眼,很无语地望着天空。
天气不错,入眼的都是星星,万里无云,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我盘算了一下,如果我要进去城里,估计还要五六天的脚程,途中免不了有危险的时候。但若能跟这位有名字的公子结伴,况且他还有武功,应该安全许多。
可,他这个杀手的身份,又是个硬伤。但,杀手们杀人的时候都是带着面具的,平常一般难以认出,只要见过他的人都死了,那他应该就是安全的。
我想了许久,问他:“这位有名字的少侠,你的任务每次都能成功完成吗?”
这位有名字的少侠有点忍无可忍,只听他说:我姓任。
“那任公子你……”我还没说完,他转过脸来看着我,我一噎。
只听得他说“本公子出手,绝无意外。”
我在心里吁了一口气,对问他:“公子可是去城内?”
“是!”
我很高兴,语气很轻快:“那任公子,你带上我吧,我也去城内。”我边说边给他的伤口上的布料打结,不小心用力重了些。
这位任公子冷哼了一声,皱眉看我,显然是看透了我的算盘,他冷哼了一声,说:看你表现!
第二天,太阳刚升起的时候我就醒了,我想着得找点吃的。昨晚虽然没下雨,但现下已经到了秋天,后半夜的时候还是冷的。这位任公子先前还发着烧,估计今天要在这儿耽误一天了。
我拿出我的包包里面的弹弓,射了只兔子架在火上烤,兔子考得滋滋冒油的时候,那位有名字的任公子醒了。我看着他有点艰难地爬起来,坐到我这边。我以为他要来抢我的兔子,他的手却伸到我身后,取了他自己的衣裳。
我有些尴尬,只好装作有些担心他的伤口样子,用关切的语气问他:“少侠要不要吃一点?很香的!”
这位有名字的任公子冷冷地说:“鄙姓任!”
他这样显得我很无理取闹,只好悻悻地问:“那任公子要不要尝尝?”
对面的人仿佛弯了弯嘴角,我仔细看的时候又没见着。估计是怕扯着伤口,只见他慢慢坐下来,伸手拿过我右手攥着的兔腿。他闻了闻,淡淡地说:感谢姑娘的兔肉,只是吃完还是分开走比较好!
我侧头看他,真不知道这家伙面具之后是一张怎样的脑袋,之前还好好的,不想竟是翻脸无情之人。兔腿不能便宜了他。我伸手去夺他手里的兔腿,他用左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接着一甩,我就连人带兔飞向了旁边的一棵树上,完了还很贱兮兮地说: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跟着我恐有危险!
有武功了不起啊!我有些生气了,我明明就救了他,我瑟缩在树干旁恨恨地看着他,趁他转身继续烤肉的时候向他一把扑过去。他先发觉了,可不知为何, 抬起的手又放下,我准确地砸在了他身上。这下,他的伤口该裂开了吧!
我在他身上得意地抬起头,看着他的时候他也睁着眼看着我,说:我身上可还软乎?
这个话颇有几分撩人的意思,但他眼里全是嫌弃,我仔细辨认了,确实全是嫌弃。于是我便也嫌弃道:“你自己都还没长全乎,你还……”我指的是他的伤口,可身下的人却翻身上来压住我:我没长全乎?试试?
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结巴地说:“这这这位有有有名字的任公子,我只想与你结伴,同行一段路程,我不会武功,有你在我觉得自己会安全些!”
“以后叫我任公子!”
我捣蒜一样地点头,任公子好像很满意,几乎不可见地笑了下,然后放开了我。我真的见着他嘴角弯了一下,露出漂亮的弧度,我听见我心底有个声音:这面具下应该是一位翩翩少年郎!我在心里骂自己颜盲!
任公子吃完兔肉我们就启程了,他的药确实挺好的,这三四天的光景一直在途中,伤口除了头一天裂开,之后都一直在快速愈合。我一直琢磨着偷他一瓶,却没逮着机会。
2
我们遇见危险是在一处林子中,当飞刀直直地飞向我们的时候,任公子的剑挡了下来。他抱着我从地上一跃而起飞向树林深处,他把我放在隐秘的树枝深处,安抚般说:在这不要动,等我!
我看着他离开我,与那些贼人撕打在一起,他身上有伤,他以一敌众,我很担心他。我用我手里的铜钱当暗器给他挡了一下,暗杀他的人没找到我。我有些得意,于是铜钱一枚一枚地飞出去,我就这点本事了,我爹爹只教了我这一招。
铜钱没了,任公子与一位杀手撕打在一起,他本以为只剩这一位了,但这时被我用铜钱暗杀没杀死的一位站了起来,我看着他向任公子扑去。
我大喊一声:任凛!后面!
我大叫那一刻,一把飞刀向我飞来,我敏捷地蹲下,却直直栽了下去。
我跌入了一个怀抱,这个怀抱血腥味十足,让人鼻子恶心但是身体却又很依赖的怀抱。我猛然间想起我上次把他压在身下的那一次,他说:我的身体可还软乎?不软乎但很安全。
我睁开眼,果然,那些肖小都已解决掉。我再看向他,他一脸的肃杀之气,让人觉得害怕!
“怕了?”任凛开口。
“谁怕了!”
“你为何知晓我叫任凛?”
“你身上有个旧丝帕,上面绣着凛字,你又说你姓任,正常人都会想到的,何况我聪明!”
“明日就可以进城了,进城了,咱们就分开吧!”
我点点头,再看向他,他的眼里除了肃杀,我竟发现他眼中有些许我说不清的意味,但一瞬间那眼里就是一汪沉寂。我怀疑自己眼花,问他:“你不摘下面具我们互相认识一下吗?”
他的声音还是如以往一样清冷:“不必!”
第二日果然进了城,临分开的时候,任凛给了我一个瓶子,里面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伤药。我很高兴地对他说:“你要是想我的话,可以去城中的再来一碟酒楼里找我!我大伯是那里的老板,以后我会一直在那里!”
任凛弯弯嘴角,点头说:好!语气里竟有几分温柔。
我还想摘下他的面具,心里很痒痒,但是我只能跟他告别。没事,只要他来,我有的是法子认出他!
到了大伯的店,进去的时候小二见到我就认出了我,我便直接去了内里。换了衣服,我仿佛又恢复了以前家中宽裕时的模样,但是我心里清楚,自爹爹死后,我就再也不是小姐命了。
我跟大伯讨了帮厨伙计的活儿,不至于白吃白喝大伯的。
有一日店小二家中有事,我调到了前厅,我眼见着任凛走进来,他看着我小二的模样有些惊讶。但瞬间就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我有些失落。
我引他到了楼上的雅间,他落座的时候我仔细看了他的脸,比我想象中要俊美得多,一身的华服将他衬得贵气逼人。我看着他眼角的泪痣,恍然间都有些觉得我们之前的经历像是我一个人的臆想!
我将一盘盘菜端进雅间,他不露声色的和同伴谈笑风生。我总觉得不管我是站在门口还是进去布菜,总有目光落在身上,仔细去看时又揪不到人。这种感觉让我觉得不自在,仿佛如芒在背!
任凛走的时候我去了后厨,出来没见到他,我才松了口气。
之后,隔三差五,我总要见到他,或者一个人来喝几口酒,也或者三五成群来痛饮一番。一来二去,我没有跟他戳破以往,倒也算重新认识了一番。
3
在大伯这里的日子日复一日过得很快,大伯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忧心我的婚事,他语重心长地说:茵茵,你爹爹不在了,大伯就是你最亲的长辈。今年你也是豆蔻年华,大伯替你寻一位郎君可好?
不知为何,大伯说如意郎君的时候,我的眼中竟是站在酒楼门口的任凛。
“大伯家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倒也不会让你吃亏了去,你若是有中意的……”
越扯越远,我打断他:“大伯,我暂时还没这个想法,等过段时日我们再讨论可好?”
刚好又进来一位客人,我迎了上去。大伯还在说:这孩子和他爹一样倔!
那天我送任凛出去的时候,他站在门口问我:你叫茵茵?
他这样问的时候我觉得有些奇怪,平常都是点头之交,今天突然问我的名字。
我只好点头说:“任公子慢些走,欢迎再次光临!”
我看着他有些高兴地笑了,眉眼间都是笑意,那颗泪痣随着笑容一动一动。造孽呀,一个男人,长成这样!他说:可需要在下帮姑娘介绍如意郎君?
这下我有些火气了,我觉得他仿佛在羞辱我,就因为我每次到前院总是盯着他看吗?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他抬手取下了我唯一的簪子,说:这个簪子真好看!
我上前拉住他,他反身捉住了我的手拉了我一把,我跌进他的怀里,我抬起手准备给他一拳,却反被他捉在手里。
他似笑非笑:这是投怀送抱?
我给了他一脚,他弯下身来,我则欺身取了自己的簪子。临了说了句:“再好看也不是你的!”
第二天,我仍旧在后厨,只是没一会儿,大伯过来找我,让我去前厅。我看着他心生怀疑,他又说:“茵茵,大伯无儿无女,你就是大伯的女儿,你若是有中意的,那便是最好的。若不愿,大伯做你的后盾,不必在乎那些许多。”
我心中有了数,前厅果然坐着任凛,人群中惹眼得很!我按捺住内心的汹涌,像模像样地打算盘,其实打得一团糟。许久,我终于受不了,我走到任凛那一桌:“这位客官,你已经在这儿坐了三个时辰了,我看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可否腾个地方?”
“茵茵?”他很无辜的看着我,看来喝了不少。他看着我,以前的高冷散去,我竟然有一种和他很亲近的感觉。我受不了了:“你快点走吧,我还有事儿!”
“茵茵你……”还不走
“不要叫我茵茵,我跟你不熟!”
“好的,可是茵茵,你不跟我走,我也不想走!”语气很委屈,我忍无可忍,故意的他!
“我跟你走,走吧!”
我们离开酒楼的时候,里面一阵哄笑!我很不喜欢。
任凛表示下次不带他们去了,我才好受了些!
任凛带我去了他的一处住宅,里面很特别,宅子里有一处菜地,甚至还有染坊。看着佣人进进出出,对任凛都是发自内心地尊敬。
往宅子后面走,还有一处庄稼地,有一些干活儿的人。有腿脚不灵便的老人做着简单的活儿,身强力壮的都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任凛说,这些都是他救回来的人!
他开始跟我坦白,他是三皇子。也是朝中最不受宠的皇子,最要紧的是,他自己还没有自知之明,其他皇子都明争暗斗,只有他任凛一个人游山玩水,丝毫夺嫡的意思都没有,只是一位徒有名号的闲散王爷。
他是这样跟我说的,我看着他听他说完。我猜,他说的不尽然全是。
虽然府里的人都是他救的,有难民,也有随手施善留下来地可怜人。他为他们买地,提供住处。这也只能说他有一番善心。而他,并不是无所他求,这些也许只是表象而已!
我看着眼前的老人问他:“所以你今天带我来是?”
任凛说:我要娶你!
4
第一次见到太子的时候是一个下雨天,我在再来一碟算账,那天是个雨天。我瞧着与任凛差不多模样的便服男人,心里猜想着这到底是他哪个哥哥。
“这位客官,里面请!”许是我走得有些急,所以摔的时候一把被他扶起才缓过来自己腿上没有使出的劲儿,抬头发现自己手上的黑油全粘他身上了。
太子脸上难掩的嫌弃,但还是很油腻地说:“这位姑娘看着很是面熟,我们可曾在哪里见过?”我看着他跟任凛相似的容貌,却无法把他们拿来相比。因为太子太过于油腻。我说:民女从未见过殿下!
我请太子进了雅间,他拦住我出去的步伐:“姑娘为我布菜可好?”他脸上噙着一抹我看着很碍眼的笑容。
我请他上座,为他布了菜,他也不让我走,让我坐在那里看他吃。我觉得他贱得很,还时不时看看我,让我倍感不适。
谁不知道大齐当朝的太子徒有其表,胸中无才更是仗着身份做强抢民女的事情。今日他没看上我,是我的福分。我就有点好奇了,三皇子和太子是一母胞弟,这皇上身体每况愈下,他是会帮助他的亲皇兄,还是他自己另有想法?
皇上的病又犯了,已经有几日不再上朝了,任凛也没有再来我这里。朝堂上明争暗斗暗流汹涌,而我大伯的再来一碟还是一样的热闹非凡。
已是冬月中旬,再来一碟快要关门的时候,我正在擦桌子,任凛孤身一人走进来。我看着他一脸疲惫的样子,不好意思跟他说打烊的话。只好自己去后厨找了几颗青菜给他煮了一碗阳春面。
我看着他吃完我煮的面,他仍是疲惫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心疼:你可还好?
他抬起头,以前好看的凤眼此刻索然无神,眼尾的泪痣也有些萎靡,嘴唇泛白。他已经有几天未眠了吧?我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赶紧喝完回去休息吧?”
他接杯子的手握住我的,突然就问:“我们成亲怎么样?”又来了!但他的眼睛此刻湿漉漉的,脸上又是一股疲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对他说:再说吧,你先睡一觉!
他不愿意,我绕到他身后给了一个手刀,他才老老实实落在我肩膀。
其实我都知道,从进城第二天开始我就知道他是三皇子。太子奸淫无道,滥杀无辜,我爹爹也是被太子党羽设计陷害致死的。爹爹因查一起冤案,查到了太子的身上。罪证认证皆有,但隔天认证便被暗杀。我爹拿着手中的证据,无处藏身。
那一日爹爹让我去法华寺上香,半道上传出爹爹被暗杀的消息。我回去的时候瞧着还有埋伏,突然间想起爹爹前一日对我说的话:在那里多呆几天就去京城吧。
我才突然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我翻了翻我的包裹,里面除了几枚铜钱还有我娘给我留的一枚钗。我爹清贫一生,除了这几枚铜钱,估计也没有什么给我了,可我都把它拿来当暗器救了任凛了。
我知道他身份非富即贵,可为了我爹的清白,我愿意赌上一赌。
任凛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我的房间丝毫没有觉得奇怪,只是如往常一样洗漱,用我的房间比我用我的房间都熟练。我披头盖脸地对他说:看看,睡到什么时辰了?跟没睡过似的。
这样的语气像是寻常妇人教训自己丈夫一样,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但任凛似乎很高兴,上前来接住我手里的面碗。
我等他吃完问他:好吃不?
他抬头:要是能天天吃就好了!
我低下头,想得可真美!
我很小声地问他:“太子来过了!”
他手里的面碗“噔”一声落在了桌上,我对他说:我爹是青阳县县主!
我想他明白的,我们都知道,太子杀了我爹,他是太子的弟弟,说不定我爹的死与他也有干系!可他只是淡淡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我拿不定主意,他有可能真的是太子一党
5
大伯给我定下日子,年底的时候寻个家世清白的人家!其实又能有多清白的人家,指不定哪一天我自己都会被暗杀了。
我手里有太多太子乱党勾结的证据,那是我爹用命换来的,我不可能让我爹就这样不清不白死掉!
酒楼里的日子过得很快,我日日看着任凛在酒楼进进出出,却不想搭理他。
直到腊月初三,我看着对面书生模样的男人,有些尴尬地说:“我其实无心婚嫁!”
但男人很执着:“姑娘这样说可是不喜欢我今天的形象?其实不知道,在下可以是你喜欢的任何一种男人,深情的,专一的,大度的,温柔的,可靠的……”他顿了顿:“姑娘,在下对你可真的是一见钟情……”
“呕……哈哈哈”
楼上刚好传来一阵笑声,不是任凛和他那跟班不是?过份得很!只见他们摇扇下来,任凛突然伸出手拉住我的手说:“这位公子,她是有我才看不上你!”
我试图把手从他手中抽出,徒劳!他有些皮笑肉不笑地说:如果不是我,你休想是任何人!
我怒道:“你是不是有病?”
他转过脸,有些生气,却仍是冷冷地讽道:你不是也没有心吗?
算了,不能跟他争!
只是晚上的时候,他又跳窗进了我的卧房,我惊醒间就被推倒在床上。我以为我们要发生什么的时候,他只说道:“你睡,我只待一会儿!”
后来,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只隐约听他说:我只想你好好的在我身边!
第二天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手被纱布绑了!
其实我大致能感觉得到,他可能真的喜欢我,但是我那天告诉他我爹是青阳县主的时候。他应该知道我的目的,但他什么都没有问。
估计昨天也是一个大行动,皇帝又陷入了昏迷。各方势力暗潮涌动,任凛大概也在极力自保,没有精力管我的事吧!
除夕过去,元宵节如期而至,街上热闹得很。以往这个时候我会和我爹在路上游走一圈,从城头逛到城尾。但今天……
我手上的灯谜被任凛猜到的时候,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他没有给我机会,直接给了摊子上所有灯谜的答案……这还有什么好玩的?毛病!
我转身走了,任凛一直跟在我身后,我从再来一碟走到了城头,又走回去,直到我进了卧房,他还跳窗进去,莫名其妙地说:“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我想要的只怕你给不起吧!我没理他。
任凛当夜被召回宫,太子一党毒死了皇上。任凛与二皇子反乱拨正,太子死在了任凛的剑下,他死的时候叫了任凛一声弟弟,并说:你可心安?
二皇子即位,大赦天下,我拿出手中的证据替我爹翻了案!
大伯虽然很高兴,但是还是一如既往地操心我的婚事,丝毫没有被我爹被平反的消息乱了阵脚。
直到任凛带着聘礼到他府上的时候,他才消停下来。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带着聘礼要娶他侄女的后生,其实天天都来酒楼,天天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场婚事早就蓄谋已久。他一拍大腿,成,就他吧!
尾
茵茵喜欢叫我任凛,她以为这是我的名字。其实我不姓任,我真正的名字是刘凛,任姓只是我母后的姓。
其实我和太子,一开始就是死对头。他作恶多端,将我认成他的假想敌,明里暗里跟我斗,想杀了我。母后经常跟我说叫我让着他,她不想看着自己亲生的两个儿子互相踩踏。可母后不知道,我放过他,他又怎会放过我?
第一次见到茵茵,是在一处林子里。我被暗杀,精疲力竭的时候,看见她在潭里。她与水嘻戏的样子是我从未见过的可人模样,她笑着,闹着,笑声想某种乐器一样灵动娇俏。
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救下了她,她也不负重望地救了我。她很可爱,拿着我的名字跟我玩游戏。最让我觉得感动的是,她明明可以明哲自保的,却以身犯险与我并肩作战。从我记事以来,身边的人都太过圆滑,都知道怎么趋利避害。但她不一样,她又救了我。这一波人,厉害得很!我不能让她继续跟着我了。
我们分开的时候我送了她一瓶药,她好像很喜欢这个药。她说她以后会在再来一碟,那儿我熟悉,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找继续跟她一起的理由。
我后来就常去再来一碟,她不跟我挑明,我也没有直说,懂的都懂。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但是我听到她大伯要给她找夫婿。
我的心咯噔一下,我开始明白,这么久以来我要的,不仅仅是看她。我心烦也来,高兴也来,怎么是仅仅看见她就能满足的?
我当了一回登徒子,我拔下她头上的钗。我估计那是她唯一的钗了,我认识她这么久,就没见她戴过别的钗,应该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她又抢了回去,还道:再好看也不是你的。回去之后我想了很久:那就把你,也变成我的!
我带她去了我的别院,告诉了她我的身份,她有些无动于衷。我心里有些慌,陈元说,没关系,就我这身份,没有女人不会心动的。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我猛然间明白,她也许是因为我这个身份。寻常人家里有些是削尖了脑袋要嫁入皇室,但很多也是千方百计不愿进入这个坑。就连我,很多时候也是希望自己不要是皇家的人。
我为她不嫁与我想了很多理由,后来她告诉我:太子找过她了。她还告诉我,她爹是青阳县主。
我明白了,我哥,也就是太子,杀了她爹。我于震惊中淡淡的应了,我知道她很失望,但我需要时间。
我经常夜里跳窗去看她,我觉得她真善良。我哥害死了她爹,她还如此待我,我很愧疚。我无意中看见她的那个包裹,我看到了里面太子的罪证,原来太子暗地里竟害死了如此多忠良。我既震惊又渐渐有了定夺!
皇兄死的时候问我:皇弟,为了她值得吗?我死了你可心安?
我拔出剑,母后闯进来,一下子扑倒在太子身上,求我不要杀了他。我不动手,他自然会死。他已经受过我一剑,虽不致命,但我早就发现有人在我的剑上猝了毒。这要怪,就怪他平日里没有积德吧!
太子逼宫未成,二皇子反乱拨正,不日即位。
二皇兄虽不是我亲哥哥,但是他为人宽厚聪明睿智,是皇位的不二人选。他即位之后大赦天下,百姓们纷纷谢恩。
茵茵为他爹平反了,我的意料之中。我只是不太清楚,她会怎样待我。一个连至亲都能杀的人,她会接受吗?
母后仍然不愿意原谅我,我没有办法,在她面前我是十恶不赦。可百姓的呼声在这里,她又不能拿我怎样,她气得有些疯癫,我很为此心烦。
我去了百香楼喝酒,青青为我斟酒的手直直滑进我的衣内,我正要掀开她却发现自己手上竟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在这时候,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任凛!”咬牙切齿地声音,我安心地晕了过去。
我能感到她吃力的将我拖到她大伯家里的房间,我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桌上有碗面,我想起上次也是这样的一碗面,茵茵告诉我她爹死于我兄弟之手。那这次是?
我不敢吃面!
茵茵进来的时候,我正看着那碗面,她问我:不饿吗?
肯定饿呀,只是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万一又是什么让我想撞墙的事情,我估计我会被噎死。我没说话!
她气笑了:“想吃就吃呗,我还得跟我大伯算账,别浪费我时间,昨晚拖你回来就够累了……”
她还没说完,我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她笑得很高兴:这么好吃啊?
我囫囵吞枣地点点头,我又听见她说:要不要天天吃?
我抬起头看她,杏眼里波光流转,灿若星河。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点点头:要天天吃!
后来,我带着聘礼去她大伯家的时候,她站在大伯身边。她大伯看着我,说:“这位公子颇眼熟啊,请问是那家的呀?”
茵茵说:“您认识的呀!”
我朝大伯一拱手:“大伯您好,在下任凛!”
大伯恍若游云,突然间一拍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虽不常在店里,但店里新进的常客,就有你吧?”
我点点头,大伯拉着我进屋,喃喃道:“我要与你好好说道说道,娶我们家茵茵容易,你得通过我们和茵茵的层层考验呀!这第一步要……”
虽然有二十多条,但后来我都没做什么,就抱得美人归啦!要问什么经验?经验就是我爱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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