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序

晚清名臣、湖广总督张之洞六十大寿，各方所赠贺词寿序甚多，此篇即相传为张之门下士姚汝说所作。全文每字每句都有出处，可谓无一字无来历。然洋洋数千言，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毫无堆砌斧凿之痕。

        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恩泽侯表)，必有非常之人(司马相如传)待以不次之位(东方朔传)，所与共成天功者(功臣表)，成周郅隆(司马相如传)，周召是辅(郎顗传)，孝室承统(公孙宏传)，丙魏有声(魏丙传)，莫不赖明哲之佐(崔实传)。爱作股肱(傅毅传)，受任方面(冯异传)，外攘四夷(武五子传)，内亲附百姓(王陵传)，洪亮鸿业(班固传)，国以富强(食货志)，是故四方仰望柱石臣(郎顗传)，延跋踵(扬雄传)，相与嗟叹元德(班固传)。翼宣盛美(徐稚传)，雍容揄扬(班固传)，著于竹帛(东方朔传)，所从来远矣(司马迁传)。

      今皇帝仁圣(王吉传)，即位二十二年(礼乐志)，盛日月之光(终军传)，化于陶钧之上(邹阳传)，尊养三老(晁错传)，表章六经(武纪)。丙申(律历志)秋八月(安纪)三日(文纪)，南皮(地理志)张公(古今人表)，德为国黄耄(师丹传)春秋六十(郊祀志)，耆老大夫缙绅先生之徒(司马相如传)，大众聚会(五行志)，皆奉觞上寿(司马迁传)。于是缀学之土(楚元王传)，金尔而进曰(班固传):

        尚书(百官公卿表)历金门，上玉堂(扬雄传)，职在太史(律历志)，身为儒宗(萧望之传)，甚得名誉于朝廷(尹翁归传)，方见柄用(谷永传)。不知(叙传)乡者(张耳传)，专心坟典(马援传)，傅贯六艺(章纪)，通古今之谊(儒林传)以揆当世之变(刘向传)，努力为诸王学问(翟方进传)，未有高焉者也(韦贤传)。起家(刘歆传)甲科(匡衡传)，当天下多事(西域传)，不希旨苟合(孔光传)。时有奏记(朱傅传)，手自牒书(薛宣传)。居无何(李广传)，天子有诏(匈奴传)，使持节(荀彧传)，东游会稽渡浙江(项羽传)，选豪俊，举孝廉(武纪)，崇化厉贤(儒林传)，称述品藻(扬雄传)，彬彬多文学之士矣(儒林传)。是岁(沟洫志)，乘轺传(申公传)，入楚(项羽传)，察风俗(魏相传)，修经学儒术(宣纪)，增博士弟子员(儒林传)，文章尔雅(儒林传)，角材而进(贾谊传)。其有茂才异等(武纪)，卓行殊远者(霍去病传)，莫不拔擢(扬雄传)，以厉其馀(朱云传)。闲不一岁(伍被传)，至于蜀都(司马相如)，未及下车，而先访儒雅(儒林传)，兴廉举孝(武纪)，遣诣京师(成纪)，又修学官于成都市中(文翁传)，能通一艺以上，得受业如弟子(儒林传)。士有被容接者，名为登龙门(李膺传)，于是诸儒始得修其经学(儒林传)。

        是后外事四夷(食货志)，自敦煌至辽东，万一千五百馀里(赵充国传)，以与戎界边(匈奴传)。北夷颇未辑睦(武纪)，使外国者(西域传)，颇增其约(匈奴传)。公曰(五行志)朔方(食货志)，最为强国(西域传)，非可以仁义说也(匈奴传赞)。然不可使隙(匈奴传)，定地犬牙相入者(赵佗传)，其勿许而辞之(匈奴传)。条对(梅通传)，天子遣使(食货志)，除前事，复故约(匈奴传)，晋阳(地理志)股肱郡(季布传)，被山带河(娄敬传)，据势胜之地(诸侯王表)，归比不登(成纪)，亦地数千里(夏侯胜传)，元元困乏(翼奉传)。公至(循吏传)，转旁郡钱谷以相救(元纪)，数下恩泽(黄霸传)，蠲削烦苛(王尊传)，举错曲直(元纪)，信赏必罚(宣纪)，壹切治理，威名流闻(赵广汉传)。当是之时(徐乐传)，西南外夷(叙传)，便于用舟(朱买臣传)，通商贾之利(匈奴传)，船交海中(郊祀志)，百粤(高纪)为九州膏腴(地理志)，处近海，多犀象毒冒珠玑(地理志)，异方珍怪(梁冀传)，四面而至(西域传)。南海番禺(地理志)，咸乐开市(匈奴传)，浮海从东方住(西南夷传)，宣国威泽(皇甫规传)，问民所疾苦(循吏传)，为民兴利，务在富之(召信臣传)。其于技巧工匠(宣纪)，便器械，积机关(艺文志)，运筹算(货殖传)，穷智究虑(艺文志)，伐材治船(严安传)，云合电发(扬雄传)，以通(沟洫志)殊邻绝党之域(扬雄传)。有赵裳(南蛮传)为楼兰所苦(西域传)，杀属国吏民，唐突诸郡(段颖传)，三边震扰(杨震传)，此诚忠臣竭思之时也(朱邑传)。公运独见之明(王莽传)，远抚长驾(司马相如传)，为诸军节度(西羌传)，更选有勇略仁惠任将帅者(南蛮传)，军土皆言原属大树将军(冯异传)，识边事(王霸传)，若冯(冯岑贾传论)。建节衔命(寇恂传)，即率所属驰赴之，身当矢石(段颖传)，战一日数十合(李陵传)，杀伤大当(霍去病传，于是楼兰怖骇(西域传)交臂受事(同马相如传)，即西北远去(匈奴传)，厥功茂焉(宣纪)。

        粤与楚接比(地理志)，久之(龚遂传)，调补(匡衡传)于湖(郊祀志)南北(地理志)，亦善其政教(卫飒传)，表贤显善(王尊传)，观纳风谣(循吏传)，诸儒往归之(儒林传)，传业者寝盛。乃更修黉(儒林传)，立精舍(包咸传)，凡所造构二百四十房(儒林传)，修道桥(南蛮传)，受南北湖(地理志)，水圆宫坦(郊祀志)，醴泉流其唐(扬雄传)，台阁周通(梁冀传)，高明广大(董仲舒传)，费以亿万计(司马相如传)。既成(京房传)，立五经博士(儒林传)，选高才生(翼奉传)，明经饬行者(文翁传)，褒衣博带(程不识传)，委它乎其中，所以网罗遗佚(儒林传)，宣明教化(黄霸传)，皇皇哉斯事(司马相如传)。惟念夷狄之为患(匈奴传赞)，通难得之货，利于市井(货殖传)泉刀布帛之属(食货志)，鲜能及之(宣纪)。浸淫日广(食货志)，靡敝国家(严安传)，优虑不二三岁而已(赵充国传)，其已事可知也(贾谊传)。

        江南地广(地理志)，民殷富(窦融传)，东滨大海(东夷传)，南近诸越(严安传)，有三江五湖之利，亦一都会也(地理志)。先是(扬雄传)朝鲜民犯禁(地理志)，东夷横畔(扬雄传)，有倭人(地理志)，习于水斗(朱买臣传)，发兵数万(匈奴传)，为寇灾不止(西南夷传)，天下骚动(李广利传)，朝廷忧之(朱晖传)。公(循吏传)督军(皇甫规传)，把旄杖饿(五行志)，乘江东下(班固传)，广设方略(皇甫规传)，重其购赏(西南夷传)，激扬吏士(吴汉传)，以羽檄征天下兵(高纪)，义愤甚矣(逸民传)!公(五行志)才兼文武(卢植传)，忠清直亮(陈蕃传)，立功名于天下，声闻邻国(司马迁传)，天下甚尊任之(王商传)，故能惠此黎民(韦贤传)，跻之仁寿之域(王吉传)。诗云:宜民宜人，受禄于天(刑法传)。秦暂曰:立功立事，可以永年(郊祀志)，盛矣哉(萧曹传赞)!庆流子孙(樊郦传赞)声施后世(萧曹传赞)，虽臬夔衡旦密勿之辅(班固传)，殆无以过也(孔融传)。生等(宣纪)瓮墉绳枢之子(贯谊传)，不能褒扬万分(谷永传)，比年(宣纪)肄业管弦之间(礼乐志)，枢衣登堂(王式传)，说师法(曹丕传)，广异义(章纪)，被风濡化(扬雄传)，幸得遭遇其时(王吉传)，诚思毕力竭精(班固传)，以扬鸿烈而章缉熙(扬雄传)，书不能文也(张敞传)，谨就所闻见言之(司马相如传)，摄其旨意(艺文志)，以述汉书(叙传)，面为之叙(艺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