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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刚过完元旦的一个上午，我正在为工作的事焦头烂额，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老婆焦急的声音。
“老公，姥姥刚给我打电话了，说儿子一直闹牙疼，可能是长虫牙了！”老婆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慌乱。
我下意识就回了一句，“这孩子不会是又为了不吃饭乱编理由吧，这种情况发生过很多次了。”
儿子在姥姥姥爷跟前是最娇的。小孩子的天性如此，在最宠爱自己的人面前就是各种折腾。
“这次不像，听姥姥说他一直捂着脸说疼，而且昨天晚上也没睡好。”
听完老婆的描述，我也觉得儿子的牙恐怕是真出了问题。
紧接着我又想到，儿子以前吃东西就经常塞牙。于是我猜想会不会是被什么东西卡在牙缝里了。于是我跟老婆说，“你先别着急，问问姥姥这两天孩子吃过什么粘牙的糖果或者零食吗？我怀疑是有这类东西塞进牙缝了，有甜东西塞牙后会对牙龈有刺激。”
听了我说的话之后老婆就挂掉电话去问了。没多久便从微信上给我发消息，否定了我之前的想法。据了解儿子这两天并没有吃糖，并且从老人那里得知他闹牙疼其实已经有差不多两天了，这期间一直没有好好吃饭。
听到这些我心里变得不安起来。虽然我觉得一个刚五岁多的娃牙齿就出问题有点不可思议，但毕竟我不是医生，还是尽快带孩子去诊所看一下比较好。
根据儿子以往去医院的表现，我不想在看牙过程中让他有可以撒娇的对象。所以我决定自己一个人带他去诊所。
跟公司请好假之后我便开车往岳母家中赶去。因为离得很近，没用多久便到了。
岳父来给我开门的同时，我就听到儿子的哭闹声。
“快看看是谁来啦？快点儿来宝宝，快穿衣服，你爸爸来接你了。”岳母一边用言语哄着，一边拿着外套在追。
“哇，我不去医院，我不要去看牙。”小家伙看见我后四处躲闪的劲头更足了。
好吧，我早料到会是这副景象。没关系，我有预案。鞋都没顾上换我就往屋里紧跑两步，很快地便逮到儿子，蹲下去拉住他的手，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宝宝，认真听爸爸说。看牙不是去大医院，只是去个小门诊部就行了。最重要的是：不打针！不采血！也不用压舌板！”
一听到没有他最怕的医院三大“酷刑”，儿子的情绪明显地缓和了很多，虽然还面带犹豫，但是他似乎也明白不跟我出门是不可能了。趁他迟疑，我赶紧给他换外出的衣服。
“我要姥姥陪我去！”，儿子又开始提出新的条件。
岳母心疼外孙心切，一听孩子说让她陪，马上就要开始穿外套。我忙给她使了个眼色，小声对她说“千万别跟着来，你要在旁边一会儿场面就没法控制了”。
岳母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就只能停下了，我加快速度把孩子的衣服穿好，急忙就抱他出门了。
02
带儿子上车的时候我观察到他右边的小脸蛋确实已经有些肿了，顺手摸了一下儿子的脑门，觉得有些烫。我心想情况估计是比较复杂，看来牙齿真有问题，而且还有些发炎。
好在我们居住的地区就有一个很不错的牙科诊所，所以我一开始就有明确的目标，发动车子后就一路朝诊所赶去。
在车上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为了不让儿子一会儿看牙的时候闹，我得先做点儿铺垫。于是我跟他说：“宝贝，我跟你讲，一会儿到了诊所医生会拿一个灯来照你的牙，还会用一把水枪来冲你的牙齿，整个过程都不会疼的。听懂了吗？爸爸从来不骗人，对吧？”
我儿子天生胆小，对一切未知事物都有强烈的抗拒意识。他甚至会因为我们让他尝一下他从没吃过的东西就能哭闹一顿，所以为了防止他看到牙医那些五花八门的工具时恐惧，我特意把那个磨牙用的器械改了名叫“水枪”。（后来我上网查了一下它应该是叫手机）
“会疼吗？是我玩的那种水枪吗？”，儿子既好奇又有些担忧。
“跟你平时玩的不一样。你玩的水枪很大，是放不到嘴里去的。医生用的水枪很小，细长细长的，像写字用的笔一样。”
有时候我机智起来连我自己都佩服。
儿子听了我的话似乎稍微放心了，本来一直抽泣的他逐渐安静下来。
03
由于距离很近，我们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挂上号之后我们被护士领到了一个诊室等待。
牙科门诊里各种各样的设施让儿子觉得很新奇，坐在诊疗椅上不停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不多时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医生，大概问了我们一下孩子的情况后便准备着手检查了。
女医生先是拿来口镜和探针。她长年从事这种工作一定遇到过不少小病人，经验很丰富，在开始检查之前先耐心地跟儿子讲解这些工具的用途。
“宝宝乖哈，看看阿姨手里有一个小镜子，一会儿要用它照一下你的牙齿。这边这个呢是剔牙用的，我们用它来把牙齿里的脏东西剔出来好不好呀？还有这两个东西，一个是吹气的、一个是吸水的。阿姨会轻轻地弄，一点儿都不会疼。阿姨一看就觉得你很勇敢，对不对呀？”
儿子轻声说是。见到医生果然没有拿什么吓人的东西出来，他似乎有些放心了。我看形势一片大好，赶紧趁机补充说：“乖儿子，一会儿阿姨给你看牙的时候你要一直张大嘴巴哦，不能把嘴闭上，明白了吗？”。
儿子点了点头说：“明白”。他声音不大，并且我从语气中能感觉出来他心里的紧张和害怕。
随后医生就开始检查了。她先用探针把孩子牙齿上和塞在牙洞里的一些脏东西清理了一下，然后用洁牙工具将牙齿上方和周围做了清洁处理。
刚开始处理了几下，可能是听到洁牙工具吸入口水和喷出气体的声音有些大。儿子被吓到了，立刻开始哭喊。
“哇！我不看啦！不看啦！我要回家吧。爸爸带我回家。”
他不停地喊，并且挣扎着要从诊疗椅上起来。医生很无奈地抬头看我。我赶紧去扶住儿子的肩膀，稍微用了点儿力将他按住。我对他说：“宝宝乖，刚才阿姨手里的工具只是发出的声音有点大，我知道你吓到了。但其实根本就不疼，不信你自己好好感觉一下，告诉爸爸你刚才疼了吗？”
“不疼”，儿子一边哭一边说。“就是呀，不疼为什么要哭呢？宝宝最勇敢了，来我们接着把嘴张开。要是不让阿姨看了，你回家以后牙还是会疼的，这个事就永远结束不了。”
儿子听完我说的话，虽然心里还是害怕，但可能是自己也知道牙疼的滋味不好受，最终还是被我们连哄带骗得把嘴又张开了。为了不让他再次被洁牙工具发出的声音吓到，我握住他的一只小手，另一只手轻轻按在他肩膀上。可能是我的动作让儿子觉得安心，也可能是逐渐习惯了工具发出的声响，他后来的情绪变得稳定了很多。
04
医生忙活了一会儿之后跟我说，“您家孩子确实是得了龋齿，而且牙洞还不小。”
“啊？他才五岁多就坏牙了呀？我家孩子平时吃糖并不多呀。”这个结果让我很意外。
“导致蛀牙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吃糖，小孩子平时吃零食应该比较多，又不太注意及时清洁口腔，就很容易发生蛀牙。您也不用紧张，这种情况也好处理。这次牙齿补好之后你们可以趁机帮孩子建立起清洁口腔的好习惯。”
为了让我能更清楚地了解孩子蛀牙的情况，医生将儿子口腔内的影像传到显示屏上让我看。
这一看真把我吓了一跳，儿子这个蛀牙是在右侧后槽牙上，牙洞真得很大，差不多占了整个牙冠面积的四分之一。看到这副景象，我也感觉心里慌乱起来，只盼着医生赶紧把孩子的牙补好。
介绍完情况之后，医生便开始着手补牙了。看到她拿出磨牙用的手机，我跟儿子说，“你看，阿姨把水枪拿出来了，要开始往你牙齿上喷水了。” 医生听到我这么说，会心地一笑。她心领神会地顺着我的意思说，“对，你看阿姨这个水枪是不是很精致呀？一点儿也不会疼，宝宝乖。要一直听话把嘴张开哦，阿姨用这把水枪把你牙齿里的虫虫冲出来好不好呀？”
儿子说了声好，就顺从地把嘴又张开了。紧张是难免的，我感觉他抓着我的小手明显开始有些用力了。
磨牙的时间很长，整个过程是磨一会儿、漱口、再磨、再漱口，如此不断地重复。儿子有些不耐烦，再加上张嘴张得累了，有那么一两次想放弃。我不断地给他鼓励，再加上一点点吓唬，说：“你要是现在不把牙治好的话，晚上会疼得更厉害了，而且脸会比现在肿得还要大，就变得不好看了。”
医生也在旁边给儿子加油打气，“阿姨这几天见过好几个小孩子来看牙，都哭闹得特别厉害，你是阿姨见过的最棒最勇敢的宝宝了。加油！阿姨再磨一下下就好啦。”
在我们的言语攻势下，儿子顺利地坚持下来，整个磨牙的过程竟然很顺利地完成了。
05
最麻烦的过程熬过去之后，剩下的只是往牙洞里填充补牙材料。这个过程也不会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儿子全程都很配合。
等补牙材料凝实，医生最后又对牙面和边边角角的地方进行了修整和完善，终于整个治疗过程圆满结束了。
我如释重负，医生也松了一口气。她摘掉口罩后露出一副放松下来的表情，说：“其实您孩子的牙应该坏了很长时间了，要是早点儿发现应该更好处理。以后千万要注意保护好牙齿，争取这次补完以后能坚持到孩子自然换牙。”
我忙连声称是。儿子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只是觉得牙不疼了，仿佛整个世界又美好了，开心地从椅子上蹦了下来。
我们和医生道谢之后，她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等结完治疗费用从诊所出来时，我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
低头看看儿子，心里真为这个小家伙今天的表现感到欣慰。
“爸爸，我今天勇敢吗？”
“可勇敢了，宝宝今天特别的棒！”
“周末我想去游乐场玩。”
“好哒！”
“回家可以奖励我一块巧克力吗？我用不疼的那边牙来咬。”
“......”
我看着他天真的小脸，心中感叹：“看来以后你给爸爸的考验还是不会少呀！”
“简书大学堂无戒90天挑战训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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