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该用什么去考量我们的幸福?这并不是说非要和人比个高下或得出一个像制作冰块的方格模具的标准,而是说,也许我们能在日复一日的奔波忙碌中的间歇,能在晚上一个人静静着音乐,放空自己的时候,祈盼得到一点点生活的慰藉,那慰藉的来源而已。
诚然,这是个物质生活极大丰富的时代,尽管我仅仅只坐拥几个平方米的个人空间,在武汉的酷暑里,我却能拥有24小时的冷气,(淋浴的热水尚不能)24小时的外卖,免费或少量付费即可享受的音乐,视频,书籍等等。用不着在周围堵得密不透风的宫女太监们伺候,人人平等的时代里,我有手有脚足以应付包括通马桶在内的大部分家庭事务(大学寝室里还是蹲式厕所来的方便卫生),我有一个最可爱动人的女朋友,现在暂时也用不着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我相信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在可能是小康中产的家庭消费习惯里,我甚至还能享受一些轻微的奢侈给我带来的在同龄人中的优越,望着前面百分之十几的中国公民们,我不会心生绝望,甘心留在原地直到死亡。和剩下的13亿没出过国的公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沾沾自喜,以为出国这种而今越来越普及的消费是种特权和享受。
是什么让我痛苦呢?我没法在说我时带上“们”,用大众这个词的厚重去宣泄我个人的欲望;我没法责怪父母给我的还不够,不够那些奢侈的日常消费,老实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会越来越看不上那些玩意儿;就像没法去改变身边大多数的既定事实一般,也没必要去苦恼脑袋里偶尔出现的怪奇想法,因为它们到了时间就会自行消散。痛苦和幸福的概念就这样牢牢的占据了我的心灵,把它一分为二。我应该用一种方法去界定它们,好让我的脑袋在面对它们的时候不那么混沌和迷茫。它们就像一对双胞胎,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体两面,永远处在一个矛盾的存在中。那么它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它首先不应该是欲望,不是欲望的满足或落空,因为一个欲望被满足的同时,又是另一个欲望萌芽的时刻,只有在沉睡时,才不会感觉到有欲望的存在。可我很少能记得自己的梦,那是种毫无意识的状态,谈不上有什么幸福痛苦。
其次它不会来源于比较。当下的物质生活是极大丰富这一官方定义当然没错,可这一定义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我不会因为自己有空调,有互联网等等工业产物,就妄自以为自己比古时候的帝王更加享受。我更愿意把这当做一种状态,无论你是在一叶扁舟上用钓竿,还是在远洋渔船用半个球场那么大的拖网捕鱼,都是捕鱼者。站在大厦的透明玻璃顶下和穿着蓑衣的人们都是避着同一场雨。古人的幻梦和而今的电影一样的真实。当我们需要这种“真实”的时候,往往是感受自然的伟力时,自大和狂妄都不是真实,渺小和无力才是。那将是难以言会的痛苦。你瞧,尽管你用巨之又巨的水坝作为征服河流的业绩,也许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海洋,甚至亦或是大一点深一点的湖呢!
它同样不应该会是某种神秘的空间给人带来的致幻感。当然我不曾尝试过毒品,也没有尝试他们的意愿。我也难以体会人们常说的烟草会给人带来的那种减轻焦虑和烦躁的安宁,酒精也许是我唯一和那些处在虚幻世界人们的交集,若干次的醒时醉和狂饮后的酣醺可能会让我的思维像飞驶的列车那样疾驰起来,可那顶多是加速到达某个目的地,而不是tom队长的火箭驶向无尽茫茫那样的你绝找不准目的地的创造力。这也是我讨厌很多酒桌文化的地方,你能指望一群东倒西歪,大呼小叫,动辄涕泗横流认兄认父的醉汉们有什么创造力?那顶多是资源的交换,他们绝不会创造新质。李白拜伦们不应该在其中,运用激情写下文字,我认为还是一种理性的创作行为,而不是什么无意识的“自动书写”。就像你不会认为那些随意喷射墨水和摊大饼一样将文字在某个模板上涂抹均匀的行为称之为创作一样。
这样说下去,你可能都要认为我会投向神灵的怀抱,或坠入虚无主义,相对主义者的深渊中,否定一切,消解一切,说不准呢,这可真说不准。因为我离智慧还是那么的远,粗暴些讲,我弄不清许多数理化的道理,我做不成一个坚定的唯物者,我又本能地抗拒冥冥中那双操控命运的手,也就是说,我离神灵们更加的遥远。我只能用一个又一个粗浅的例子去消化那些玄而又玄的理论,再转而述之,我提不出一个没有前人提过的观点,我能轻易地抓住现实给我抛来的救生圈,却难以抵挡我的精神在窒息,在陷落。
假使我找到了一把衡量幸福的尺,我该怎样找到属于我的那个刻度?我该怎样尽全力地让自己的单位变大?即使我不和前面后面的人比较,即使我用不着向前向后不停滑动,即使压根就没有这样一把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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