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雪国》是一部充满了美的小说,本文试图通过分析《雪国》的“语言”、“场景”、“视角”、“结构”、“人物形象”、“主题”,来阐述《雪国》所具有的美。
关键词:语言;场景;视角;结构;人物形象;主题
一、《雪国》的语言美
《雪国》的语句带有悲哀美。“川端康成极为欣赏纤细的美,喜爱用那种笔端常带悲哀,兼具象征性的语言来表现自然界的生命和人的宿命。”①川端康成在《雪国》中,用一种舒缓的语调叙述。这种舒缓的语调和《雪国》的叙述内容相结合,使得《雪国》的语句变的悲哀,使之具有一种悲哀美。
《雪国》的叙述语言具有简洁美。开篇“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了下来。”寥寥三十二个字,就带我们进入了一个冷寂的雪中世界;“一个把围巾缠到鼻子上、帽耳怂拉在耳边的男子,手拎提灯,踏着雪缓步走过来。”同样用很少的字,就把冬日严寒中站长的外部形象清晰的表达出来。雪国中的大量叙述语言都是这样精炼:以很少的文字描述环境、刻画人物,并且描述刻画的都非常生动、形象。这种精炼的刻画方式,体现了语言上的一种简洁美。
二、雪国的场景美
雪国中用优美的自然环境描写构建场景。“在遥远的山巅上空,还”淡淡地残留着晚霞的余晖。”、“在迷濛的雨中,对面的层峦和山麓的屋顶浮现出来。”、“山沟天黑得早,黄昏已经冷瑟瑟地降临了。暮色苍苍,从夕晖晚照下覆盖着皑皑白雪的远方群山那边,悄悄地迅速迫近过来。”……《雪国》中,川端康成用大量这样优美的自然环境的描写,与小说中人的活动场所相配合,来构建一种场景。这种场景不仅本身是美的,而且增添了作品整体的美感,更有利于作品的艺术真实性的营造。
三、《雪国》的视角美
《雪国》以岛村的限制性视角进行叙述,使得作品带有深深的主观性色彩。雪国中的一切描述都被岛村的主观态度给侵染了,无论是雪国中的人,还是雪国中的风俗,亦或雪国中的景色,都或多或少的带有一种悲哀的色彩。读者随着岛村的视角进入和感受这个世界,使读者仿佛亲身进入这个艺术世界,增加了文章的感染力。这表明这种视角是一种感性化视角,它不是单纯的形式,而是和内容强烈结合的东西,这让它带有一种和作品本身一样的悲哀的美。
四、《雪国》的结构美
雪国的结构是一种非线性的叙述结构。川端康成在《雪国》中,先叙述岛村第二次去雪国的场景,之后用倒序的手法叙述岛村第一次去雪国的场景,最后再叙述岛村第三次去雪国的场景,而部分场景则通过岛村的思绪展现出来。这种叙述方式打破了单一时间叙述的陈旧、呆板,使得小说结构变得自由、灵活。这种结构又与小说内容十分贴合,极大的提高了《雪国》的艺术表现力。
雪国还具有一种隐藏的四季循环结构。“《雪国》以男主人公岛村的视角,叙述了他三次造访雪国、与驹子会见的经历。岛村这三次造访分别是在初夏、严冬、晚秋,他的最终离去是在初冬雪季即将到来的时节。这三次造访体现了季节的循环结构,且仍以雪的意象贯穿始终。”②这种季节循环结构,“隐喻着川端康成生死轮回的净化与重生主题”。这一层结构与主题的契合,有利于提高《雪国》的艺术感染力。
这两种结构相互配合、相互补充,不仅提高了作品的表现力和感染力,同时还使结构本身带有一种灵活的美感。
五:雪国的形象美
岛村具有虚无美。作者对岛村形像的塑造,“岛村不是我。他似乎只不过是作为一个男子存在罢了。大概只是像映照驹子的镜子那样的东西。”③是为了更好的塑造驹子的人物形象,“岛村把不能爱埋藏在内心里,那种的悲哀和后悔空虚感难道不是反而使作品中的驹子,更难过地浮现出来了吗?”④以另一种目的塑造的岛村的形象,“无所事事的岛村”,“虽美其名曰研究,其实是任意想象,不是欣赏舞蹈家栩栩如生的肉体舞蹈艺术,而是欣赏他自己空想的舞蹈幻影。”依靠一些稀少的材料,通过想象来介绍西方舞蹈的岛村;“经常忽然迷离恍惚的他”,“但他自己有一种虚无感,总把她的爱情看作是一种美的突劳。”对什么都抱着一种“没有意义”态度的岛村,甚至于对火灾但发生和死亡还抱有一种非现实的态度。这一切使得岛村的人物形象具有一种虚幻的色彩,这种虚幻色彩从另一种角度来看,是一种消极的虚无美。
驹子具有洁净美。驹子的外部形象是洁净的:“女子给人的映像洁净的出奇,甚至令人想到她的脚趾弯里大概也是干净的”。驹子的性格是洁净的:驹子善良,为了帮助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而去做艺妓;驹子坚强,沦落风尘却不自甘堕落,坚持看书写日记;驹子虽沦落风尘,仍然充满炽烈的热情,深深地爱着岛村,又在这种无望的爱情中,尽力的保持一份尊严。驹子外部形象的洁净美和内在形象的洁净美的结合,构成了驹子整体形象的洁净美。
叶子具有冷艳美。“叶子的外在形象给人抵达心扉的冷艳之感。叶子的冷艳不同于驹子充满生命活力的洁净形象,就像一个来自冰河世界的冷美人。”⑤叶子的形象在川端康成的描述中是充满冷艳的美的:叶子的话音是“优美而近乎悲凄”的,话音有一种冷的美;叶子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美”,“她的眼睛同灯光重叠的那一瞬间,就像在夕阳的余晖里飞舞的夜光虫。”外在形象有一种神秘的“艳”之美;叶子一直是那么“认真”,她的性格同样具有一种严肃的冷之美;外在形象的冷艳和内在形象的冷共同构成了叶子形象整体上的冷艳美。
六、《雪国》的主题美
《雪国》表达了对女性命运的同情,具有一种悲悯美。川端康成用悲哀的笔调描述驹子“徒劳”的爱情,描述驹子和叶子的生存悲剧,体现了作者对女性命运的同情,具有一种使人产生同情的悲悯美。
《雪国》表现了一种虚无美。岛村在作品中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虚无主义者;“驹子是实在的人物,而叶子则是虚构的人物。”⑥叶子是一个完全虚构的女性形象,也充满了虚无主义色彩;驹子坎坷的命运,行男和叶子的死亡,雪国中一些次要人物的境遇,不仅表现了生命的一种无常,同样也带有一种虚无主义色彩。这些“虚无”,体现了《雪国》具有一种虚无美。
四、结语
《雪国》充分体现了川端康成的美学思想,它的语言、场景、视角、结构、形象、主题,无一例外,都是美的。《雪国》是一部充满了美的小说。
参考文献
①安德斯.奥斯特林.川端康成获诺贝尔文学奖的授奖词
②杨璐.《雪国》原型批评视野下的循环结构阐释
③川端康成.关于《雪国》
④、⑥川端康成.《独影自命》
⑤代绿.《雪国》的女性审美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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