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
你好吗?
我很好!
我打着陈鸿宇的歌的名义来怀念某种感觉了~
我的剧本里应该有个秋天,塞满一地的金黄,还有酥酥的风和簌簌下落的叶。它们组成的街景里会有两个人。
“电影即是行为;动作即是人物,人物即是动作;一个人的行为,而不是他的言谈表明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悉得菲尔德在剧本创作里建议到。
两人不过十六七八,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里相遇,总也逃不出醉倒在他泛着冬日暖阳的笑意和她透着春日水雾的眼里的命运。
她应该很霸道但也很怯懦。这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脸红得像高脚杯里的红酒,心里摇啊摇,晃得大半的甘甜都洒了。
如果我是花神,或许可以任性地变出一两朵花给她点鼓励,但我只是一棵树,盛开在早春,但现在是严冬。
“我......那个......喜欢你诶......”声音有点颤抖,语气轻巧,但不知为何,震得我的叶儿一颤一颤的。喂,小子,说你呢,快点儿回答啊!我有些捉急,几片叶子跳了下去为女孩打气。
但他只是傻站着,像个定格画面里的雕塑。
“......”答案被不合时宜的寒风刮跑了,我错过了什么?
但随着那句消散的答案,一片水雾慢慢地封住了她的琥珀瞳仁,某种不知名的野兽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狂吠,核心处在酝酿着痛苦,愤怒和羞耻的岩浆,翻涌着的情绪随时可能爆发着毁灭她,他,还有我这一身的冬装。嘴被牙齿勒出了弯月,泛着白光,比月还凉。
哎,我轻叹一声,何必啊......
年少的你们总是如此可爱又干净,心灵像个空玻璃杯,通透得让神明都嫉妒。
某一天,某个不知名的人毫无征兆地走进了厨房,停驻,犹豫半晌或者压根就是闭着眼,埋着头就取下了那个空杯,斟满,从此,你的心开始摇晃。
他笑,你晃得像阿拉斯加的极光,晕眩又炫目,带着点儿迷醉的色彩。
他皱眉,你也晃,跟着小型的地震一起摇下了酝酿了一个秋天的勇气,添了些微的不安,和愁闷。
他忧伤,你晃得更厉害了,就跟坐在出海的船上一样,胃里翻腾,心里藏了个爱炸毛的刺猬。
“Poppy,poppy,别哭,”你恨不得将那酒,和你的心事,通通灌进他的嘴里,醉了,就给他编个有北极山的圣诞老人,有neverland里长不大的Peter Pan和Wendy,有冬天的烈酒,夏天的冰咖啡,你的欢喜和祝福的长达万里的梦。
然后亲吻他的额头,惶急地将梦境放进夜里。
从此,长夜不再漫长寂寥,所有人生挖下的沟壑,抛下的冰渣都被这情味灼灼的梦所散发出来的热量给填满烤化了。
她很霸道,在水雾凝结成雨之前,突然,一个抬手,伸到了和男孩子一样的高度。我屏住呼吸,浑身的叶儿也都吓得竖了起来,瑟瑟发抖。
别!
但那只伸出的手,只在空中停留了一秒就伸向了衣领,猛拽,这前所未有的蛮力是她和他都始料未及的,187的男孩一个踉跄,还没找好平衡就向前倒去。
呼吸交叠,一阵热气铺上了他的脸。一瞬间,他嗅到了某些迷醉,像是不知名的花,又或许是青春盘旋而过的风香。
有早春的味道,淡淡的薄荷,混杂着微醺的三文鱼香。
还有轻微的甜,些许的涩,像是红酒和没做好的手冲咖啡。
而她,从脸颊到耳根,还有我们看不见的身体深处都在泛着红光。夏日的炎炎好像提前来到了他们的身体里,血液像是被煮沸了,从头到脚,连同最隐秘的部落都在叫嚣,呐喊,渴望着更深处的探索。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瞬间,钟摆的滴答一下,沙漏的细沙三颗,但是,足矣。
肇事者想要的只是这一瞥的惊鸿。在那个惊艳了她双眸的世界里,她似乎窥见了一份绚烂,彩虹般夺目的色彩流进了星辰的璀璨里,目眩神迷的风景里藏满了这个宇宙最终极的奥义,她控制不住,想要再仔细地窥探,可突然停住了。
因为,我伸出了枝桠,惊醒了鸟儿的春梦和她的心。
她心脏跳得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而他,满眼的惊慌不知所措,还有那么丝丝的回味。时间似乎还停在那几秒里。
“是大麻花,DEMETER 的大麻花。”
她突然笑了,指了指自己的唇。
接着一个转身,留下一地的叹息和无奈。
“念念不忘,必有重响。”
我轻言,伸长枝桠钩住耳边的风,期待着它能将这句话传到他和她的时间里,心里,灵魂之海的尽头,生命的最终归宿里。
晚安,darling,好梦。
Z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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