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在洁的单位住宿了
我在洁的单位住宿了 。
1994年的春天是很美丽的。一早上我就被喜鹊的叫声喊醒了。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才想起昨晚与洁的同事喝多了，留宿在洁的单位集体宿舍。我翻身起床，端着水杯走出洁的学校集体宿舍去刷牙。
晨星还稀疏地在天上暗淡地挂着，圆滑的月隐隐约约躲进了晨曦里。我们一溜七间红砖瓦房的单身宿舍还在睡着，位于学校的东面花园里，那红红的月季沐浴跳跃的晨光中，那娇嫩的花儿上的露珠清圆欲滴，那高高的洋麻吹着黄色的喇叭，还有那冬青苍翠，更有那长春藤伸出长长的触须，温柔地缠-绵着。我暗自懊悔昨天喝醉了，竟然睡在了她的单位的集体宿舍里。
我西装革履头上喷发胶，黑亮的头发酷的发型，拎起公文包，在宿舍里摆酷。昨晚上的舍友善征老师是我的大学同学，他白净面皮，据洁说他迷得全班女生惊叫。他审视着我，解下了自己的领带给我弄好，瓮声瓮气地说：“洁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人长得漂亮又知书识礼，你找她谈对象是你的福气。祝你马到成功，拿下。”
我笑着说：“打铁还要自身硬，你看本公子帅哥一枚，长得玉树临风，谈吐儒雅，舌吐莲花。还
有您这狗头军师在我身后出谋划策，您就听好消息吧。”
他笑着说：“少跟我贫，不过不能欺负我们洁老师，她是很优秀的呀。昨晚都怨我，听说你与洁来谈对象，我只顾替你高兴了，让你多喝了几杯。不想你酒不醉人人自醉，你小子竟然喝醉了。看洁的样子对你笑得那么甜蜜，应是很满意的。说不定你没醉的话，你们昨晚再谈谈，留下你同-居也不定哩。”我笑着，轻轻擂了他一拳说：“小子，你就坏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精心打扮完准备再去见洁。我推出我花了一月工资新买的飞鸽牌自行车，告别善征。我跑到了洁的宿舍，她早已起床。
推车走在洁工作的学校的路上，我却有点压力。校园也慢慢地苏醒了。我慢慢地走着，边看边想：看到的那是有三排红砖瓦房六个班的初中学校，春雨刚下过，空气清爽，学校路面是洁净的沙土，中间的大道两旁开着各色鲜艳夺目的花；想到的是昨日相亲如梦如幻。
02.相亲
昨天我去上早课，遇到丰满的表姐华子，她快语如珠地对我说：“小张，你生遇贵人，大学一毕业就分配到我们这县直事业单位的高中，走好了人生的第一步。立业成家如影随形嘛。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
我是听父母的话的好孩子：“成不成，半两瓶。只有真对你好的人，才会给你介绍对象。”我马上笑着对华姐说：“谢谢姐，那好呀。”小华姐胸前抱着课本欢快地走近我，亲切地说：“我把我的表妹介绍给你。她叫洁，人长得漂亮还温柔能干。她是一乡镇中学的老师。还用我领着你去与她见面吗？”于是昨天就自己骑车到洁的单位去。
我在路上，心中想：相亲要从她周围的朋友与闺蜜做起。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于是买了些大大的苹果，还有一些糖果。
我问讯着到了洁的宿舍，那是一间砖瓦房的单身宿舍，前有一压水井，在门的对面是一间很干净的砖房厨房。我一到，洁西面的邻居叫秀春的老师，想来是洁安排来热情地招待我的，我说明了来意。
她长得白胖，很温柔地笑着给我倒水说：“你先喝点水，洁正在上课，她很快就来的。你是从哪里来的呢？”我大方殷勤给她先了一个大大的香甜的苹果，她很爽朗地接过削皮来吃。后来又来了叫春云的老师，我热心地让她吃糖。
我们就从我们学校聊起，夸说洁的学校与我有缘，在初中时我在这里上了三年。正聊着，洁已轻快地进了房子，声音轻快随着她娇小玲珑的身影一起飘来：“你来的，刚下课，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她热情地给我倒水。
我偷偷地细观。黑亮浓密头发，留着劲爽的齐耳短发，健康肤色。瓜子脸，眼睛深澈，鼻梁尖挺，纤长的手指捧着杯子给我递过来，我闻到她身上有着淡雅的香味，惊忙接过，看她上衣是素淡的的小花上衣，扎着外腰，下穿一挺刮的西裤，白皙的素脚穿一白色的高跟凉鞋。身体挺拔，苗条风韵。
秀春与春云笑着起身要离开，我鞠躬表示感谢她们的热情招待。她俩惊喜着也鞠躬还礼，嬉笑着离开了。
剩余下我们两人。互相简短地介绍了两人的情况。洁起身借口离开让她的闺蜜参谋。我隐隐约约地听到春云与秀春说：“这小伙倒帅气，高个瘦挺，诚实也会来事。我看值得你交往。”
这时已到晚饭时间，学校的校长与主任知道来了客人，也恰巧是他们学校吃节余，就热情地来打招呼，送来两张餐票。校长西装革履，很是客气。主任是绍存，高瘦的身子挂着肥大的西装，薄薄的嘴唇飞快地动着说：“洁对人很好，全校的师生都夸她。今天就在学校里吃饭吧。”我笑着说：“咱学校环境真好，升学率也很高，还是主任领导的好。”主任笑着告辞。
我坚持请洁与她的同事善征到校外的餐馆用餐。他们就随和地跟我去了。
校园后边是黑子开的餐馆，靠近路边，倒也素净。我一看洁同意来吃饭，便觉得大有缘。于是点了一些她喜欢吃的菜。两人慢慢吃，倒也不拘束。
我笑着说：“见你倒也亲切。听说你当着班主任还任全校的生物课，应当很辛苦吧。”
她抿了口茶，品着茶温柔地笑：“习惯了。你是哪年大学毕业的，家里都还好吧。”我想她聪慧，不动声色地问询我的情况哩。
我笑着说：“我九三年毕业，刚二十四岁。家里有弟妹两人，父亲是工人会扎制蒸馒头的木笼，生意倒很红火。”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的，也是醉人的。不成想我的大学同学把我灌醉了，哎。
03. 恋爱
到了洁的宿舍，，我约洁一起骑车到县城里去玩。
我们去登山。县城西边附近的是凤凰山，山不高，我们一口气登到山顶。县城的全景便映入眼帘。我高兴地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站在山顶，风吹吹吹衣，抬头看风景，远河如带，县城楼房鳞次栉比。苍松翠绿如盖，白云悠悠飘过。我们指点看了一会儿，我看她娇喘微微，香汗淋漓，拿着一纯净的手帕拭汗；我拧开矿泉水递给她，她笑着接过。我拿过一份报纸，找一干净的石头为她铺好，两人并坐着聊天。
我笑说：“看你房间有一红楼，感叹红楼千红同窟，万女同悲。林黛玉悲吟葬花泪尽而逝，元妃终生活在那见不得人的地方，还是死于宫斗；那探春心机志高，还是远嫁沦落。唉，想想心痛。”
她清婉一笑，说：“女人都为薄命司中人，为情困，为情苦。”
我想不妙，忙转悲为喜道：“个中滋味，只有自己品尝。想那‘关关雎鸠，在何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说的是爱情的自由；‘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歌咏的是那追求爱情的朦胧；‘悄声问夫婿，画眉深浅无？’，你看爱情多甜蜜。”她巧笑倩兮，婉媚地笑。
我的手指一节节地挪，碰到她纤柔的手指，她下意识地想躲，我抓住，手微凉。我拉着她的手慢慢下山。
转商场，给她买一身漂亮的连衣裙，她试穿，素雅美丽。
我用力地握着她的小手，静静地看着她。我说；“我们晚上回去吃火锅吧。”
04.第一次同居
后来晚上带着火锅食材，我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她坐在后边，轻轻地搂着我的腰，羞涩幸福地把头倚靠在我的后背上。我们到了她的宿舍，开始在她的小厨房做火锅。
晚上风朦胧月朦胧，校园里很安静，洁的小厨房很雅静，那是十几平方的北向的两米高的小砖房，一床一小桌子还有火炉，火炉吐着温馨的火苖；桌子上摆着洁采的鲜花插花瓶，我打开录音机，奏着轻音乐。
我身体轻松起来，她欢快地起来，看着火锅沸腾着。我快速地把甜的辣的调味品等等和在一处。
她温柔地看我，我柔声地问她的口味，为她调好，一看，色泽艳，一尝，味鲜，我欢快地说：“好好吃。”心想：我们两人的口味很一致。我喜欢吃的，她肯定吃得香汗淋漓。
火锅开着，沸腾着，我脸上也热热地沁满了汗珠。火锅里翻腾着如翠玉的菠菜，琼枝样的白菜，圆圆满满的肉丸，还有粉红鲜嫩的羊肉片，我味蕾被勾-引起甜美的记忆，泛着津液。
火锅里煮着温度，我们在吃着火锅时，变得热情。我轻快地说：“开吃，你也饿了吧。”
我就用公筷为她夹起一些，放到她的盘子里，看她轻启小口，矜持地吃了一点羊肉片，满意地点头夸赞。
我顿时也感到那羊肉的嫩香，我也急切地夹起一大块，放在口中品尝，香、嫩的感觉顿时欢快地刺-激着我的味觉。
我们边说边吃，我的心也轻松闲适起来，随着那柔曼的音乐，她温情地着着我，我欢快地吃着火锅，甜蜜的感觉好似游走在我身体上的每个毛孔。
我看着沸腾的火锅，不由地一呆，是的呀，恋爱呀，在那热烈如火的温度中把对方的缺点与不足全部杀死。只想着对方的好，眼中也只余下了白马王子或白雪公主。
她轻柔地为我夹起一些菜放在他的菜盘中，我为她倒上荡漾着满满的酒，我们高兴地举起高脚杯，响亮地一碰，然后尽兴而饮。
我看着上下翻腾的火锅的，轻轻地夹起一片香嫩的羊肉片，放在她碟中。她红巾翠袖，举起酒。
她情眸汪着柔波，低眉微吟说：“吃吃火锅，为恋爱加加温，真享受。嘻嘻嘻。”
然后朝我举杯。接着微笑，扭转身，赤足把脚放在我的脚上。她脚柔软，轻松地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曳，我也随着那节奏腿儿颤动。心不由得自失起来。
我听着这轻音乐的旋律，看着袅袅飘摇的火锅的热气，不由想起我们在散步时的牵手相拥，她脸上绽放着快乐的花儿，也真是的，爱是两人相知相悦，相互珍惜，在相互欣赏着风雨与共，两手相牵，相拥相人衣 ，心灵相融中走着恋爱的情丝路。
我们在灯光柔影中吃火锅，吃了好长时间，喝了不少的酒。恋爱也随着火锅的温度上升，情意甜蜜蜜，酒也让我们爱在沉-沦。夜沉沉，月也不知醉归何处？我们却醉在那火锅与酒旁的小床上……
05.归宿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洁却啜泣。我起身安抚她：“我会负责任的。”她良久才安静下来，温柔羞涩地说：“我的第一次同- --居。。。。。。”便把脸埋在我的怀里。
过了几周，洁忽然提出到我家来看家。我说：“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嘛，看家就看吧。”她微嗔，笑说：“谁是你的丑媳妇，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那是春天的周末，我领着洁与她的闺蜜秀春，还有我的大媒人华姐来到我的家。
母亲忙热情地把众人邀请到房子里来喝茶。进了屋子，华姐亲热地拉着洁的手对母亲说：“你看洁怎么样？”母亲早已笑得合不拢口，打量着洁连连夸好：“你看要模样有模样，要人才有人才，是我们一家人修来的福气哩。”父亲这时急着在院子里归整木头，急着想在满院子里的木材中整理出一个路来。嘴里还直个道歉：“你看这院子里乱得跟三国一样，让您笑话了。”心里满意着这门婚事，脸上便洋溢着笑模样。
母亲又是让茶，又是敬糖块，又是给秀春抓一把瓜子。我笑着说：“你看把母亲乐昏了头。父亲也一直笑得合不拢口。”父亲这才洗把手机咳嗽一声进屋来，抓起一把糖块发给来家看热闹的邻居，听着她们切切喳喳地议论：“你看，穿得洋气，人也长得俊，如画儿的人呢。”还有的说：“你看他们两个都是吃国粮的，门当户对，是多好的婚事呢。”父亲爽朗地笑。
婚前的准备是紧张的。我们都是农民的子女。还是要讲究个入乡随俗。还得讲究个婚礼程序。我们选择了一个很好的天气办了结婚证，然后是双方选择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谓之会亲家。把媒人请上，摆了一满满桌子的丰盛酒席，四凉四热六大件。有焦黄酥香炸花生，还有白净爽脆凉拌藕片，更有入口柔劲的凉拌牛百叶，还有香嫩小葱拦豆腐。四热是红烧连刀肉，还得琉璃拔丝丸子，一碗炒笨鸡，一盘梅扣肉。更有那压轴菜双鸡双鱼双肘子。
我家堂哥学哥是我们东院里的明白人。殷勤着把洁娘家的几们老汉招待得体热情，又是倒水又是敬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学哥笑着对洁家来的长辈恭声道：“两家亲家相谈大有缘，两家就此结为亲家。虽然不讲老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们看两人都没意见，门当户对，天作之合。我们就商量着把婚礼的事情敲定如何？”双方老人齐声说好。
洁的大哥说：“三里不同风，五里不同俗。我们就按你们的这里婚礼习俗吧。”两家亲家就欢欢喜喜地商定了婚事。
到了1995年10月20日，大家都欢喜地等待着新娘子洁的到来，为我们的婚礼在全身心地热情地忙碌着。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