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
十一楼朝北阳台上的植物再次喜笑颜开,在父亲的悉心照料下它们平安且轻松的度过了这个冬天。芦荟比四年前来时还要粗壮高大,我曾剥过根部几叶送人,肉汁饱满色泽鲜艳,握在手里沉甸甸的。龙须兰的枯叶落在花钵泥土上与新生的绿叶形成巨大的反差;许是春风来,生得太茂盛的缘故,安静的可以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当我每次听到这种声音既会感到哀伤又会觉着平静。
父亲年青时做木匠,上至家里的桌椅板凳,下至我幼时玩耍的陀螺手扶滑板都出自他手,也教我认识制作工具,手工锯、刨子、锉刀、墨斗,角尺等;从手工锯而言,又细分几种类别,分别用于不同材料不同情况。他最喜欢的是做方桌,家里有两张方桌,一张涂的清漆,另一张涂的大红色;一张束腰,另一张无束腰。父亲说:做人如桌,不论高矮四肢完整且端平,面上棱角分明方方正正,载人载物上就问心无愧。
上述制作工具中,我最得心应手的是墨斗。父亲握着墨仓转动线轮,而我则拿着墨签去另一头标记,拉紧两头然后再抓住线弹一下,这样就划了一条墨线。噢,是的。我的确没有做什么,没有做到其他工具中所需要的力量和技巧。可是我真的没有兴趣学这门手艺,而我的父亲是因为生活所迫还是爱好呢,不得而知。长大以后,至少我可以确定父亲荒废了这门技术,然而还有几把破旧的工具藏在工具柜,我无意打开过,它们安静的躺在那儿,眼前再现曾经光彩夺目的场面。然而时至今日,这几个“老妪”是该打开眼看看了,看看我也罢。
我提议养一只狗,二老说太折腾,接着不久父亲就弄了一个鱼缸回来开始养鱼。起始只有四条,两红两蓝,一周之后增至二十条。我对父亲讲,太多了太挤了。他说挤着热闹,水是凉的也不会觉着冷淡。他每隔一日便喂食,鱼儿们争先恐后的游到水面上张开嘴抢食。不管是植物还是木具还是鱼儿,生活点滴中环绕着生命气息、生命的成长,就愈发深刻的感受到生命的美丽,不同节气不同时间不同模式,随心所欲地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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