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滴嘟滴嘟……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在深夜里听来格外刺耳。
“出什么事了?”欧阳庆吉警惕的坐起来,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哧啦!
一页纸掀过。相比于欧阳庆吉紧绷的神经,许谦看上去要好上不少。他依旧认真的读着书上的内容,似乎对外面发生的事,并不太感兴趣。
楼下声音渐渐密集,救护车的笛声在此处戛然而止,欧阳庆吉小心的下了床趴到洗手间窗口张望。
寝室楼的灯都被点亮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两名医护工作者抬着一个担架走出,担架上躺着一个血浑身是血的人。一楼某寝室遮阳板上能看到清晰的血迹,看情况,应该是跳楼。
欧阳庆吉若有所思环视一周,想找到更多痕迹。直到目光触及隔壁504……
……
503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欧阳庆吉疯了般的跑回自己寝室,一直拖鞋在慌乱中飞到桌子上,他顾不上了,一下子缩进自己被窝。许谦抬起眼看了看他,不明所以。
“怎么了?”
欧阳庆吉颤抖了好久,好久。直至呼吸由急促变得平缓,他才慢慢抬起头,看向许谦。苍白的脸上露出异常恐惧恐惧的神情,声音压的极低,低到……和一根针掉在地上产生的响度快无区别。
“你知道吗?504……有灯……”
欧阳庆吉说完,突然不动了。他的瞳孔散的老大,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许谦低下头,陷入沉思。
空气渐渐凝滞,凝滞到似乎有冰渣形成。寝室灯光不知何时变得更暗了,门口大开,竟看不见门外的景色。
半晌,许谦才抬起头,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为什么503开灯,你这么害怕?”
欧阳庆吉闻言,无奈的看着许谦,惨笑一声,道:“前些天503就被封了啊!”
许谦更疑惑了,“被封……什么时候的事?”
“就两天前吧……”
“可是……昨天503还开门了。”
欧阳庆吉瞪大眼睛,陷入沉默,沉默中,诡异的气息开始蔓延。
……
“不行,明天我一定不在学校里住了!”欧阳庆吉哆哆嗦嗦按下床头的灯光开关,用被子蒙住了头。
许谦看着欧阳庆吉的方向,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方才收回目光,默默打开台灯,指尖在书页间轻轻滑动,目光在书页间流连。
虽然在看书,但注意力果然无法集中了。直到发了好几次呆后,许谦才无奈的叹息一声,关灯睡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许谦早起,窗外天刚刚蒙亮,隐隐的还能听到鸡鸣音。他笑了笑,对此甚满,开始计划着一天的学习方案。
下床时,却发现欧阳庆吉的床已经空了。悬挂在墙上的衣物都消失不见,看情况,他似乎起的更早。
带着微微的讶异,许谦走向洗手间,果不其然,欧阳庆吉就站在那里。他斜背着许谦,想来,是在洗漱。
“欧阳,早!”
“早!”欧阳庆吉回答时,没有转头。
许谦靠过去,也欲洗漱,一偏头,正好看见欧阳庆吉的侧脸,半个黑眼圈显眼异常。
“昨晚没睡好?”
“嗯……”
见欧阳庆吉似乎不想多言,许谦不再问了。短暂的沉寂。
欧阳庆吉转过来时,竟是一副疲惫万分的样子,眼皮沉沉的下垂。他的眼中有泪光闪动,抓住许谦的肩膀,话语一出,便似连珠炮一般。
“我要疯了,许谦,我要疯了!”
许谦被抓的有些懵,但没有说话。他知道,还有下文。
欧阳庆吉松开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你体验过失重感吗?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产生的失重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昨天晚上反反复复好几十次,十二点、一点、两点、……一整个晚上,我愣是没睡过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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