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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孤独》——马尔克斯的孤独何止百年

《百年孤独》——马尔克斯的孤独何止百年

作者: 罪愛 | 来源:发表于2019-06-22 12:14 被阅读59次

    昨晚21点35分的辽宁抚顺被黑云遮住了星空。

    这片云来的很突然,又低又厚。城市像是气球受到外力把内部空间压缩在了一起——从高出向下看去,车与车的前后距离更近了,人的脑袋像是一颗颗未受精的卵子相互追逐…此刻生活在大地上的生灵无不感到呼吸困难,他们仿佛期待又惧怕着大自然那未知的神威,这种不安伴随着呼啸冷风的来临愈发强烈了。

    《百年孤独》——马尔克斯的孤独何止百年

    银灰色的台灯伫立在沙发拐角,外边的狂风似乎引发了它的不安,白色灯光洒在“百年孤独”四个黑色楷体字上瑟瑟发抖。这抖动和我82次/分的心率暗暗契合,却在几个小时之后与我的思维发生了巨大的分歧。

    非洲茉莉茂密的盛开在距离我左前方4.95米的位置,那深绿色的叶片在引力作用下俯首称臣。被屏风砸断的枝杈在断口处重新释放出了新的绿色,这个屏风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在几年前那个大风的午后被时间击倒,并在盆栽即将度过11岁生日当天给出了无法挽回的一击。

    几个世纪以前,加勒比海岸边,圣马尔塔以南80公里的地标上,出现了一个名叫“马孔多”的小镇。镇上巨大的棕榈树遮蔽了那本属于大地的阳光,黄色的方型建筑用红色遮顶。边沿上的波浪状起伏好像在与涨潮时的海浪遥相呼应。海边的细沙经过上古时期的雕琢只留下最为简约的圆,阳光照耀下的海滩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谁曾想过这是否与宇宙大爆炸前的黑暗格格不入?

    一个家族的诞生之日无从追溯,正如你永远不会知道你脚下的土地形成的准确年代。小说家截取了一个开始,似乎生命是必须要有起点的。万物一旦有了起点,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不断重复了。在那无数个潮起潮落的清晨,星空透过那纯黑色的背景不断的变幻着辐射的角度。那件织了拆,拆了织的寿衣,那条被反复重熔铸造的小金鱼,那层跟随这时局被涂成或蓝或黄的房屋…一切一切没有目的也没有终点。

    在马孔多没有被建立以前,在沼泽地的另一端。一个男人在一番云雨过后,神秘的对躺在身旁的女人说: “地球是圆的,就像个橙子。”女人随手将放在床边的苹果拿起来并抛向空中,“难道像个苹果不好吗?”

    此刻,在成排的用树叶覆盖的茅屋中,有十几对男女相互交错,被分割在了不同的空间中。他们有的刚开始,有的已经结束。无数颗或许受精或许未受精的生命在微观世界里尽情遨游,他们在没有到达终点之前丝毫不敢停歇,就像落水后迫切想上岸的一切陆地生物。

    几个世纪以后,由一颗卵发展出来的生命会成为一个人并延续出一个家族。与此同时,这个人会在一种不知是什么力的神秘作用下,在某个最合适的时机建立一个城镇或者是一个王国。这个城镇有可能叫作“马孔多”,这个人有可能被人称作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

    他永远不会知道,多年以后,他的儿子奥雷里亚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他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参观冰块的那天,好像就是为了奥雷里亚诺上校在行刑队可以有所思而特意准备的。

    加勒比海那玛瑙绿色的水面荡漾起无数条波纹,一只编号CP-05-2791-B的小船载满了游客。他们互不相识却冥冥之中坐到了一起,他们之中可能会发生一夜情,或者从此再未谋面。就像那个说“地球是圆的,就像个橙子。”的男人,接下来说的是:“请问姑娘贵姓?”

    在宇宙膨胀95亿年之后某个极为平常的静止稠密状态下,对于生命而言却极不平常。

    10亿年后,当流星划过天际,仿若甩下了一条银色的尾巴。阳光照射在平静的海面上,透过那层层叠叠的纵横唤醒第一次生命时,它是不知所措的。它既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将要去哪。无尽的无尽,循环往复。

    随后的几百万年,万物复苏。

    鱼鳞状的云块紧密排列在碧空之下,太阳仿若一枚巨大的光轮无休止的释放着自身的能量。红白相间的龙虾被分割成了若干散放在树干上,那紧紧捏合的爪钳仿若拳头般用另一种方式证明着曾经自己的祖先是多么强大。

    这个男人似乎从降生那天起就没有见过同类,他依靠本能去扑捉任何可以入口的生物。他看到海中成群结队的鱼群,他在无数个日夜仰望星空探索那终极的答案。在一次次失望和不甘后,他被海风所风干。

    同样的位置,再次出现仰望星空的人或许是几十年以后。当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去寻找同类时,文明便近了一步。他们在相遇的路上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却不知他们正在朝着不同的方向奔走。假如命运没有安排相遇,那这一天的出现还会再延续几百万年。

    坐在沙滩上仰望星空的男人永远不会想到与一个女人相遇,他想不到这次相遇便是生命最伟大的延续,他也想不到文明的开始就在他决定迈出脚的瞬间,他更想不到在自己的生命代码下,一对赤身露体的男女会因为一次美丽的邂逅而走到一起并建立了整个世界!

    《百年孤独》——马尔克斯的孤独何止百年

    加勒比海岸边的一处建筑上用9-34的编号证明了自己的身份,游客从门前经过时都不自觉的放慢了步子。他们若有所思的看向紧闭的大门,一种似有如无的硝酸味儿从门缝中轻巧的渗透出来直抵曾是加勒比海盗船停靠的海岸延长线上。这轨迹在烈日的照射下跳跃、翻转,勾勒出了几百年来一段段值得追忆的画面。海风漫不经心的从未知的方向袭来,吹散了一个家族即将完整的一段历史。

    那间隐藏着硝酸味儿院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他佝偻的背已经不堪时间的重负低到了极限。胸前的小金鱼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改变了它本该有的形状,老人的邻居亲切的称他为“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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