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在唱歌,下起了第一场雪花,
人们说它是初雪,我也说它是初雪,
天黑了,让我想起她的另一个姊妹,
那是我看见的第一批羚羊呼唤山岗。
过去的一天,天将黑时我欲走出围栏,
我那黑色的马背上,
触到天空洒落的盐粒状的风华,
那是一层短暂的擦碰,
那是卓玛唤起金色黄昏的初雪。
那一天,我身旁的老人也欲离开院墙,
他推着小推车上的外孙女,
当时的风微凉,我就问他啊,
天空飘着的是雪还是雨?他说是雪,
我知道,我只是想找到一个老人,
我想问他这不是湿滑的雨,对不对。
推车上清晰的童年,我也曾经拥有过。
他的小外孙坐进窄窄的推车里,
浅浅的小棉袄连起一顶窄窄的帽子,
微凉的风吹过,我问她冷不冷,
我拉了拉她窄窄的浅浅的帽檐,
我摸了摸她短短的蘑菇头。
老人说谢谢我,我说没事,
老人说谢谢我,我没有说话。
我扯扯身上的黑毛呢大衣,没有回头,
没有回头啊,像一匹马儿离开了故园。
猫头鹰在夜晚听见树叶上的流云,
那是我见得的第一场雪花,
天黑时,微小的灵魂在平原上祈祷,
云上的人看见,天空中奔跑的羚羊经过。
油画 藏族少女 罗尔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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