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律师在法庭上大获全胜,他本以为回到家后能得到女儿赞许的笑容和极大的褒奖,晚饭还能吃上女儿最拿手、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可是,他回到家后只见到了一个闷闷不乐,心不在焉的女儿。
当他在饭桌上主动谈起自己如何为委托人据理力争,洗刷了一切不利指控时,小刘姑娘却仅仅不咸不淡敷衍了他几句,饭也潦草吃几口就回了自己房间。
老刘很奇怪,不应该呀,这场官司他的委托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家姑娘从小玩到大的要好闺蜜。他为女儿的好闺蜜打赢了官司,而且是事关那姑娘一辈子的人命官司,为何会是这种态度。
吃过晚饭,老刘去敲闺女房间的门,邀她陪自己散个步。
父女二人走在行人稀少的公园里,每次老刘觉得女儿表现反常,想让女儿和他交心时都会把她拉出来散步。他自认是最耐心、开明的父亲,并不会在聊天时把自己的要求和意见强加给女儿,作为一名出色律师,他往往运用出色的心理学智慧和语言能力,循循善诱,解开女儿的心结,改正女儿的不良想法。他得意的是即使处在青春叛逆期,女儿也能在日暮西山时,徐徐晚风中向他敞开心扉。
就在这样一月数次的饭后散步中,他分享了女儿各种青春期的烦恼,并为她提供成熟的意见。如何应对自己不喜欢的男孩子的追求,如何同性好友的嫉妒之类的问题,女儿都会向他讨教。
今日一如既往,他没有开门见山询问女儿为何表现反常。老刘淡淡地对女儿说:“媛媛已经在市里医院精神科接受治疗,应该有一段时间不能去上课了,遇到这种事情,她的心理创伤是不能忽视的,你这个好闺蜜应该多去陪陪她。”
女儿没有答话,他又说:“别人就算了,难道你也要把可怜的受害者当做杀人犯?你爸可是亲自为她做的无罪辩护!她是捅死了人,但她是正当防卫,死的那人是个该死的人渣。”
一阵沉默后,女儿幽幽开口:“可是,如果她是早有预谋,要通过正当防卫杀死那个人,那还算不算正当防卫?”
老刘难以置信地说:“你怎么知道她早有预谋?”
“前一个月我不小心在她手机里看到了一些东西……”
“怎么可能!”老刘反常地没等女儿说完就打断了她,“媛媛这姑娘你爸也算了解,毕竟从小和你玩到大,经历过父亲去世,家庭负债,母亲还改嫁了个人渣这么多坏事,心理难免变得有些阴暗,但本质并不坏,还算是个白白净净,有些胆小的乖乖女。”
“爸,她这些年的变化要比你想象的要多,我都怀疑我们还能不能做好朋友了,而且关于她的继父,我还发现…”
老刘又一次打断了女儿:“她继父就是个人渣,虽然我只见过他一次,但望见他看向你和媛媛的那种色咪咪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做得出那种事。”
“可是…”
老刘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闺女,你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不能光凭想象,还要考虑现实。媛媛是瘦弱纤细的小姑娘,就一米五出头,她继父至少有一米八,壮得跟头牛似的,若不是他对媛媛图谋不轨,否则就算手里有刀媛媛也不可能有胜算。而且法医鉴定也表明他死前正在对媛媛做不好的事。”
“可是我发现那把刀是她特地在网上买的,她还买过一种能让人产生那方面冲动的药品。”
老刘瞪大了眼睛问闺女:“你有证据吗?”
“我是在她手机里看到的。”
“就算她手机里真的有那些东西的购买记录,也不能作为她谋杀继父的证据。让他产生那种冲动又不是让他失去意识,刀子也很普通,两人力量悬殊,你想象的那种谋杀方式在现实中并不可行。”
天边的阳光已彻底消失,路边灯光仍未亮起,夜幕之下,父亲看不清女儿的表情。又一阵沉默后,只听见女儿叹了口气说:“算了老爸,就当是我多虑了,无论事实是什么,她养父的确不算什么好人,媛媛已经够惨的,明天我就去看看她。”
“还是别去了吧,媛媛是很可怜,但我觉得你们俩不适合再做朋友了。”
老刘想起了他最近与媛媛相处时,无意间见到媛媛眼里透露出的阴翳眼神,真不是那个年龄的少女该有的眼神,他庆幸媛媛妈妈决定带媛媛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去省外生活,距离应该能让他闺女和媛媛之间的感情变淡。
媛媛的继父只是个开大卡车的司机,死后唯一的财产——一套房子也归了媛媛母女。
至于案情真相,他不愿去多想,案子都上了当地头条,各路媒体争相报道,他也被当做为被迫杀人的少女辩护的英雄律师。
毕竟是他亲口做的无罪辩护,他对自己说,怎么可能有什么差错。
唉,想写一篇惊心动魄的悬疑小说,结果只写得出这样的东西…
也罢,不管三七二十一,好的坏的先写出来再说。这篇没写好下篇再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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