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面是否下雨,我也不得而知了,那窗帘我没拉开过。比起白天,我更喜欢夜晚,若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我总是要把窗帘都拉上,严严实实的,好让阳光没有可乘之机。然后把灯都关掉,钻进被窝里玩手机。不喜欢在拉了窗帘的房间里开灯,感觉那是对黑暗的极不尊重。
不过,我现在却是在做对黑暗极不尊重的事情。
窗帘依旧像个卫士一样,做着它该做的事。房间里却亮着灯,我蹲在橘色和白色相间的椅子边,守着一锅南瓜小米粥。
前十分钟我才将洗好的小米放进小锅里,没过一会儿,滴滴答答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我以为是窗外的雨下的太大,钻过了重重叠叠的窗户飞进了我的耳朵,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溢了锅。
走到椅子边时,发现乳白色的水汽一个劲的窜上来,玻璃锅盖上沾满了汁水,椅子上,沿上,还有粥水急不可耐的往地板上跳,“滴滴”个不停。我连忙把锅移到地板上,打开锅盖,被封印已久的水汽一股脑释放了出来,热气冲了一脸。
我赶紧找来一块抹布,先将桌子擦拭干净,又将流到地板上的水慢慢擦掉。锅里的粥“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我转过头来盯着,狭小的锅里竟有五六个泡泡,黄色的小米粒一会涌上来,一会沉下去,白色的浮沫围了一圈。我拿来切好的南瓜块,丢了一小块进去,咕噜声小了一点,我看着那一小块南瓜翻来覆去,又随即丢了大半下去。
南瓜是元旦回宁波的时候,奶奶从大南瓜上切了一小块南瓜,用保鲜膜袋子装好,执意让我拿回来的。本来还切了一些从老家带来的土猪肉,我说这次住的地方没有冰箱,就算了。她这才把已经装好的猪肉从包裹严实的行李包里拿出来。
每次回去,她总让我带些东西过来,上次回去,让我带了小青菜,西红柿和鸡蛋。不管她在宁波还是安徽老家,只要我回去了,她总能从柜子里或者铁皮盒子里找出点吃的,塞到我手里。那些吃的要么是三姑六婆来看她时带来的礼物,要么是舅舅出差带回来的东西。
那些东西坐着火车或飞机,来到铁皮盒子里,它们有时候是金华酥饼,有时候是台湾的凤梨酥,或者巧克力,软糖,樱桃等。大多是孩子爱吃的零食,不论好不好吃,最后都进了我的肚子。
我拿筷子戳了戳,锅里的南瓜已经有些变软了,南瓜块和小米在锅里翻滚不停,“咕噜咕噜”的声音越发厚重,鼓起来的泡泡也小了,担心糊锅,拿筷子不停地搅拌着。不断有小水泡跳到我手上,很烫,但几秒钟以后又迅速冷却了。
锅里的泡泡越来越小,最上面包裹着一层淡黄色的浆糊,看这样子,粥应该熟了。拿玻璃碗装了小半碗后,吃了起来。
果然,南瓜的味道很好,连着小米也变得厚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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