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停留地时间没几天,除了工作,就是借机到处走走看看。许多人喜欢看风景,然后取景一照,完成了“到此一游”的签到。我更喜欢找点我认为更有价值,也比较接地气的事情。那天,我们到巴黎老旧铁塔看看,那是一座非常有历史感的铁塔,位于塞纳河畔,气势非常宏伟。凡是到过巴黎的人,基本上都会在这里留下自己足迹的。
那是早晨,天气晴朗,我们一行专车到达这座叫名埃菲尔铁塔坐落的公园外,接下来是三五成群自由迈步。有的说要到铁塔的顶端看看整个巴黎,而有的说要在公园里走走,顺便看看塞纳河的两岸古老建筑。我的想法是进入铁塔电梯走几层看看即可,没必要在铁塔里往上爬步步为营直达顶峰,因为能看看铁塔的周边风景就行了。我随行电梯到达第二层,环顾四周,我觉得老城区整个城市风貌色调有点暗淡,远望一看,整个巴黎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精彩。到了二层,就开始有人“分道扬镳”了,有的继续上,有的则乘坐电梯回地面。地面有一种亲和力,人离开地面总觉得不踏实。
回到地面的大部分人说要去塞纳河边走走,而我就在铁塔下找了一把长条椅子就坐了下来。坐下不久,来了一位年迈的老人,估计有80岁以上的模样。他走到我坐下的椅子前问,大概意思是想知道是否只是我一人坐在这里,然后他也就坐下了。椅子并不很长,坐在同一把椅子上就随便打个招呼,于是话就多了起来。他开始以为我是居住在巴黎的东方人,所以开始问我一些有点莫名其妙的话,后来我告诉他来自中国后,他说他在上世纪40年代曾到过上海。这话就开始聊长了,他说是他二战老兵,曾被派往中国执行公务,那个时候他在军队服役,代表军方前来中国的。他说那个时候他很年轻,身体特别好,说自己现在老了,中国可能去不了。
借图展示二战老兵他接着说,当时二战,法国被入侵,由于装备不良,他们一时节节败退,直到苏联和美国介入,欧洲包括法国才重新联手赶走了入侵者。他曾多次参战,也受过伤,他顺手拉起裤腿让我看他的一条脚上留下长长的疤痕,他除此以外还有多处的疤痕,幸好我活到现在,也去过中国。我总是不自觉地会敬仰那些曾经为国做出过贡献甚至牺牲的人,不论他们的国籍、性别、职业、年龄。
他说中国当时与日本交战,死了很多人,最后还是打退了入侵者。老人高龄了,慢悠悠地讲述他曾经的故事,非常认真,也非常有逻辑,他是一位我难得有机会在国外遇到的有历史感的特别是有参战经历的老兵。
他问我经常来欧洲吗?我说不是的,这是首次。他说法国与中国的关系一直很好,法国百姓与中国百姓有一个相同的特点,就是不喜欢战争。他说从我感兴趣的话题看,我应该不是一个来旅游的人,我说是的,是公干后周末有时间出来走走看看。
聊着聊着,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型车队,狂奔式的开车,带起了尘土,我问他,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他说是在巴黎的中东人搞婚礼仪式,他们总是这样来庆祝他们喜庆的日子。我看到几辆轿车,车窗打开,放着音乐,声音很响,几个人手持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大声嚷嚷,并且不停地回绕着铁塔转圈。他说中东人婚庆与法国人不同,法国人有传统的做法,中东人也有他们自己的做法,形式不同,但意思是相同的——庆祝。
不一会儿,走来一位老太太,他说这是他的夫人,清秀、健康,微笑向我示意。我问他,就在附近吗?他可能没有听明白我的问题,可能以为我在问他的夫人刚才在附近吗?其实我在问他们家是否就在附近。他解释说,离这里不远,也经常来这里走走。他说这个公园大,环境好,平时游客也少,不过来自中国的人现在多起来了。不过这周边居住的大部分是“穷人”,富人们都喜欢居住在郊外,那边幽静。
我们不知不觉地聊了近一个小时,我们的团友们也都走马观花回来了,我也得走了。当时没有现在这样随手一拍的手机,要不然应该与他们合影一张的。我起身与这位老兵握手告别,向他夫人挥手示意,也说欢迎他与夫人一起到中国观光。如果他们还在世,那今年应该是过百岁的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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