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打开窗户,让我向外面的世界张望;你还用生硬的手拍打掉我从乡里带来的一身黄土,把你充满碳烟味的标志印烙在我的身上,老实说,你也没有能拍打净我身上的黄土;但我的身上确是烙下了你的印记!——平凡的世界
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小说经典。书中描写的爱情,每对都是那么美好,也都留有遗憾。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平凡的世界的平凡的人生吧!
孙少安与润叶,青梅竹马屈从了门当户对,因为少安是农民,润叶是教师,爱是精神,但挡不住现实。
少平与小霞的爱,那样完美无瑕,最终却也以遗憾收场。他的不安于现状,或者说他特别的气质,高中时期就吸引着田晓霞的目光,并一路追随。
对于小说中田晓霞的死,路遥在写完这个桥段时,曾给弟弟打电话,电话接通时,他嚎啕大哭,连连说:“田晓霞死了。田晓霞死了。”
或许,这样的安排既有路遥自身的缩影,也有社会的必然。假如他俩发展下去,必定会违反门当户对的常规,以后会发生什么,都会是一种不完美,作者与其让不完美产生,不如给读者留下痛,这样,似乎更能触动人们的内心世界。
一、年少时,掺杂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悯。
青春的荷尔蒙不会因为物质的匮乏停止生长,高中是青春的懵懂期,也是躁动期,男女生开始对有好感的异性同学多加了关注。田晓霞对孙少平或许就是青春的一点点反馈。
她知道孙少平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为了帮助他,他偷偷丢钱两次,晓霞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帮助孙少平。
她觉得这样既照顾了孙少平的自尊,又改善了他的生活,算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路遥之所以这样写,感觉更符合他们年龄段,高中,十六七岁的年龄,刚刚出现对异性的关注,此时的感情,纯真、懵懂,幼稚。不十分成熟,还具有一定的孩子气。却自以为已经长大。
尤其,田晓霞的生活优越,她根本无法理解孙少平所处的环境的尴尬。
她虽然有些许天真,但是,也表明了她本性中善良的一面,她没有因为自己优越的生活,看不起家庭贫困的同学,而是想方设法地帮助。
在《平凡的世界》中,她应该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角色,从家庭,到学习,再到人格,几乎完美。
二、爱,在重逢后破土。
遭到拒绝的田晓霞,一度对孙少平充满了失望,从她的角度,她觉得孙少平拒绝同学的帮助是狭隘、自私和虚伪。
其实,假如换位思考,孙少平做的是对的,两个家庭条件悬殊的人,稍微有点自尊的人也会对优越的那一方保持距离,何况孙少平是自尊心极强的人。
高中毕业,两个人走上各自的人生路,晓霞顺利考上大学,少平回家务农,按说,他们已经变成两条平行线的人,再无交汇的那一天。
然而,人生无处不相逢,在外打散工的少平又遇到晓霞。这次,晓霞不是懵懵懂懂,而是实实在在地爱上了少平。
是少平顽强不屈的性格,探索的精神和知识的追求,让小霞重新认识这个特殊的农村青年。他用他独特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晓霞的心。
爱是什么?爱是心灵的呼唤,是灵魂的和谐,是你懂我,我懂你。
三、杜梨树下,没有等来如约而至。
晓霞到煤矿看望当了工人的少平,他们在分别那一刻,相约杜梨树下,谁都不能迟到。
看到此处时,心里有种隐隐的预感,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恋人,不会遇到什么不幸吧!
总觉得路遥此处的留下的伏笔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物极会必反,乐极会生悲。人生很少有一帆风顺,何况这是小说,故事线不会沿着人们固有的思路发展下去。
如预感的那样,晓霞为了采访任务,去到洪水一线,因为救一个孩子,被洪水卷走。
晓霞的死是件多么残忍的事,难怪路遥会哭,相信看到此处的读者,都会忍俊不禁。人心本善,本以为受尽坎坷的少平会得到一份幸福。无奈,上天没有发一次小小的慈悲,让相爱的两个人阴阳相隔。
路遥为了安慰读者,写了一个少平梦到外星人的桥段,用来安慰少平和读者的心,外星人说,用地球人的观念,晓霞是不会回来了,用外星人的观念,晓霞还活着。
或者说路遥是在安慰自己,晓霞的肉体不会回来了,她的灵魂却会永生。活在少平心里,活在作者心里,活在读者心里。
四、田晓霞死了,也在活着。
晓霞死了,同时少平的心也死了,他努力过,挣扎过,最后失去了曾经想为之改变的世界。或许人生本就如此,一个人的力量微乎其微,要改变,就要付出些东西。
这些付出也许是体力,也许是亲情,也许是友情。
晓霞的死直接打击了他生活的态度,他最后选择过平静地生活。如果作者当时换一种写法,让晓霞在下游被救,消失几个月,当少平在杜梨树下徘徊时,晓霞出现在他面前。
曾听过一些读过此书的人在讲,为什么要让田小霞死掉,活着才完美。其实这只是善良的读者希望多一些美好罢了,而现实往往没有那么多美好。一篇小说写完,每个人物的命运也就尘埃落定,再也无法改变。
生活还要继续,愿所有的平凡人,在平凡的世界中,即使含着泪也要微笑着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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