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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寻觅
第二天一大早吃罢早饭,老李就出门了,出了小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东平市处在平原地区,格局四四方方,一条金沙河把市区一分为二,东岸的东沙区是老城区,房屋多半低矮古旧,是原住民的根据地,生活气息浓厚。
西岸的西沙区是新城区,这几年规划、发展得不错,新修的厂房建筑如雨后春笋般耸立起来,陆陆续续有医院、银行、学校、大型超市等配套设施也进驻了,一些房地产商也闻风而动,一夜之间突然就冒出了很多个新楼盘,俨然要把西沙区打造成东平市的新门户。相比之下,老城区就黯然失色多了。
金沙河是东平人的母亲河,听老一辈说起,古时候当东平人的祖先迁居至此时,发现这条河的沙子总是闪着金光,金沙河由此得名,祖祖辈辈就在河东岸繁衍生息下来。
老李租住的房子就在东沙区,是棉纺厂集资建的宿舍楼,房东王伯的爱人早年在棉纺厂工作,分得这套房子。虽说年代有些久远了,房子也开始变得破败,但胜在地理位置优越,对面就是市医院,旁边还有小学,菜市场,生活倒是极其方便。苏梅原来做医药代表的时候,常要跑医院的业务,图方便就把房子租在这里了。
穿过嘈杂菜市场,老李缓步来到金沙河边。时值暮春,两岸的垂柳早已绿影扶疏,还有一些残留的柳絮不时风中飘摇,仿佛在宣告它们曾经来过这个春天。
太阳暖暖地,气温明显回升了。老李沿着河岸慢慢踱步,当空的太阳照在宽阔的江面上,波光粼粼却有些晃眼,江水徐徐流淌,永不疲倦,他不由得有些迷离,眉头紧锁。
我该去干点什么呢?继续当保安?当保安恐怕不行了,挣几块死工资,一辈子都买不上房。现在父母还健在,能自己挣口吃的,万一他们年纪大了,花钱的地方更多。不趁自己还有口力气挣点钱,这辈子恐怕就废了。老李一边走,一边把脚边的小碎石踢到江里。
那我要干点啥呢?我会做什么?老李继续思索着,部队转业后一直在做保安,貌似也没其他特长啊!做生意嘛,没本钱不说,连做什么行当也没底,算了!正苦思冥想之际,突然电话响了,老李掏出手机一看,是他的发小周军。
“喂——”老李还未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周军爽朗的笑声。
“李娃,忙啥呢?”周军总是改不了称老李的乳名“李娃”。
“还能忙啥?我前些天失业啦,保安没得干了,这会儿正无聊压马路呢?”
“哈哈哈……”周军还不忘耻笑一番。
“你小子,还在工地干嘛?这回老子失业了,请我喝个酒吧,庆祝失业哈。”老李适时提要求。
“行啊,喝酒的钱老弟还是有的。晚上过来吧,老地方见。”
“好嘞,看老哥怎么把你喝倒。”老李一边打趣一边挂了电话。
周军是老李的发小,小老李一岁半,两个人小时候一起长大,好得跟亲兄弟似得。周军初中毕业后就出来闯荡,他结婚早,俩孩子放在老家由父母带,两口子在东平市打工。
周军这些年什么都干过,建筑工地、水电工、装修......吃了不少苦,现在混成了一个小包工头,手底下有七八号工人,每包到一个小工程,扣掉工人工资和各项费用,他还能小赚一笔,这几年东平市大搞开发基建,包工程还是不错的,虽然脏点累点,比至少打工强。这不,周军家里已经盖了一栋三层小洋楼,下一步筹划着在市里买套房子,到时候把俩孩子接过来上学。
老李继续往前走着,一阵暖风吹来,不免有些心醉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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