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和纲手到村口送别鸣人与深作。还好,鸣人看上去一如平常那般精神、自信,自来也所托付未来的预言之子,一定会带来令人期望的变革吧。
几天后我带上小乌,在村子里左拐右拐。
“喂,契约者,我们要去哪儿啊?”看我逐渐拐入越来越偏僻的道路,小乌禁不住问道,“这附近有种讨厌的感觉。”
“村中最为接近真相的地方,”我回答道,“宇智波一族的……故址。”
宇智波一族的聚居地本就偏安于木叶村一隅,生了那件事后,大家更是尽量避免靠近这儿,于是这片原本极度繁华兴旺的地方,现在却满眼尽是荒凉破败。我自己也只是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便是惨案生后的第二天,不过那次因为整个居住区都被暗部封查起来,所以也未得以进入。
居住区的街口,几根写着“立入禁止”的灰黄色条带还胡乱地横拦在那里。小乌抱怨了一句什么,从我肩上跳下来,自己先行钻了过去。随后,我也小心翼翼地跳了进去。
整个居住区依然保持着那一天之后的样子,包括满地的残砖断瓦,翻倒的小摊,柱子上的刀痕,随处可见的残破的宇智波团扇形家纹。只不过,在经历几年的风吹雨打之后,每户门上的灯笼只剩下几根零落的竹条,街道上,大片大片的殷红血迹早就被冲刷得无影无踪。
道路两旁多是两层的青瓦小楼,转过几个弯,一座宅邸前的门牌让我止住了脚步,这是附近最大的房子,也是被破坏得最厉害的。这里便是鼬和佐助的家,不,是曾经的家。
走进院子,四下望去,院墙上有一排宇智波家纹吸引了我的目光。那一排中,只有一个团扇形图案的正中深深地裂开了一道长口子,单单的自然之力是弄不出那个样子的,而且,不知为何,凝视它的时候,竟会有几丝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
又向里行了几步,发现通往玄关的大门是大敞着的,犹豫了一下,我迈入其中。木质地板上满是灰尘,走上去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房间很多,我一间间地查看过去,最后停在了一间大卧室的门前。
这时小乌也跟了过来。
“发现什么了吗?”我问,小乌摇摇头。
突然,身后的另一房间里传来一声响动,我迅速转身,拉开了房门。
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是一只受惊的野猫而已,它一下子跃上窗台,警惕地看着我们。期待转为失落,我微微叹了口气,而小乌却直起身子,“喵喵”地叫了两声。
我惊讶地看到,那只野猫立即跳下窗台,小心翼翼地走到小又面前,耷下耳朵,低下头,毕恭毕敬地坐好,低叫了一声。
小乌懒懒地甩甩尾巴,开始与那只野猫你来我往地相互“喵”起来,我这个不懂猫语的门外汉只好傻站在那儿等它们喵完。
终于,小乌抬起一只爪子,随意地扬了一下。那只野猫立刻站起身来,低头行了一礼,随后便跳出窗去,消失了。
“喂,”我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开口了,“你和那只猫认识吗?”
“不认识,”小乌开始舔前爪上的毛,“不过基本上所有的猫,都会本能地服从我的命令。”
“噢,那还真是厉害啊,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嗯,那只猫也还不大,五六年前的事并不知道。但是,它说的一件事,我有点儿在意。”小乌放下爪子,语气变得些许正经起来,“它说这片居住区的附近,偶尔便会有一些戴着面具的忍者出没。”
“戴着面具的忍者?”我心中一惊,“木叶的暗部吗……”
“我也不知道,”小乌跳上我的肩,“你没有什么线索吗?”
我沉思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并非完全没有线索,恐怕这里,确实隐藏着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东西吧。不过目前,真相还在暗处,我所能做的,依然微乎其微。
走出屋子,我又回到那间大卧室前,伸手拉开门。屋里很空旷,并给人灰蒙蒙的感觉,然而正中间的地板上,醒目地有一大片黑紫色的痕迹。我走过去,蹲下身子摸了摸,这种颜色,是血吧,佐助的父母,就是在这里被杀了吗?
我抬起头望向窗外,远处是南贺河,那便是居住区的边界了,再向远眺,正对着窗户有一座地处村外的山坡,山坡顶隐隐约约能看见神社高高的鸟居。那是南贺神社,除了宇智波一族的人外,几乎没人进出,所以现在恐怕也荒废掉了吧。
南贺神社收回视线时,我不经意间又看到了屋子中装饰用的宇智波家纹,心中不觉一动,迅速起身,险些把肩上的小乌给弄翻下去。
“突然之间干什么啊?”小乌不满地问,进而发现我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我凝视着那座神社,宇智波一族人口众多,若要是商议某事进行集会的话,南贺神社自是最为理想的地方,地处隐蔽,距木叶不算远,又有足够的空间。
“你的感觉比任何人都要敏锐,只要相信自己就足够了。”
卡卡西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而现在,我内心中隐隐地感觉到,南贺神社中埋藏着鲜为人知的秘密,而那便是一切的开始。
南贺河并不宽,远看上去水面很平静,但其实深不见底。多年前,一名极富才能的宇智波一族的人就在这里投河自尽,而其原因至今也未得以查明,成了一桩悬案。河对岸是一片树林,穿过树林才能到达那个山坡,于是我便向横架在河上的南贺桥走去。
还没到桥头,我心中稍稍一惊,同时肩上的小乌的爪子也抓紧了些许。
“喂,契约者,”它在我耳边低语道,“有人在跟踪我们。”
“嗯。”我略颔,跟踪者有两名,气息什么的隐藏得极好,看来是有相当丰富的经验,不过目标选中了我和小乌,也算他们失策了。
我不动声色地继续向桥头走,心中开始思索起来:如果那只野猫所言不虚的话,那么暗部应该是一直在监视这片地方的,此时身后的跟踪者,恐怕便是他们了。我在居住区探查的时候他们没有举动,不可能是因为没有现,想来只是尚在他们的容忍范围之内。而现在,我望着不息的南贺河——现在我已经踏入埋藏着秘密的敏感地带了吗?
“怎么办?”小乌问我,“要甩掉他们吗?”
想了一下,我摇摇头:“今天先到此为止吧。”
在没有确实的把握之前,与暗部反目,恐怕会给以后的调查带来相当大的麻烦。
于是,我悠悠哉哉地沿着南贺桥踱到河对岸,并没有进入树林,只是做带宠物踏青状在河边散了一会儿步,随后便原路返回。
跟踪者的气息一直到我回到家附近才完全消失,看来他们还不想对我进行完全监视。
“他喵的!竟然敢跟踪我!”一进到屋子里,小乌便不满地在床上打起滚来,“我说以你的能力,甩掉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干吗还容忍他们在后面粘着!”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嘛,”我不在意地说着,一边揪着小乌的后脖颈把它拎在半空,一边拍打着它刚才蹭在床单上的尘土,“如果明天还……那么一切就见分晓了…
第二天早上,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晴天,我独自出了家门,到木叶医院去找静音询问尸体的研究进展。然而还未走出去多远,我便又感觉到了来自隐蔽处的气息。
“果然又在跟踪我了,”我叹了口气,对小乌说,“那帮家伙还真是不死心呢。”
“事情确实如你所想了,契约者,”小乌趴在我肩上,甩了甩尾巴说,“不过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嘛,这个当然是……”我扶着下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我,以及那个我身后的两名跟踪者,“当然是跟着他们,看看究竟是哪位对我如此关照了……”
这个计划决定于昨晚,实施于今早,即现在,其主要内容如下:先出家门的是我的一个影分身,他径自向医院走去,成功地将跟踪者吸引过去。我和小乌以藏踪术追在最后,形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反跟踪局面。此计划思路简明清晰,上手方便容易,且因为双方能力存在较大差异而使得成功率颇高,预计可得的成果也颇为丰硕。
总之一言以蔽之——好计。
计划一路顺利地执行下来,影分身到达医院门口后,趁多人出入之际,一下子溜了进去,暂且甩开了两名跟踪者。而他刚进入医院,便寻了一个无人处,消散掉了。两名跟踪者迟疑了一下,才随之潜入医院。
我和小乌则安心地等在外面,目标已被我收回,他们怎么找也是徒劳的。不一会儿,跟丢了目标,一无所获的两人便从医院出来了,他们找了一角落,在那儿商量起了什么。
借周围人多我稍稍靠近了一些,他们的样子也看得更分明了,突然间,我吃了一惊,眼睛久久盯在某处。
“怎么了?”小乌见状,奇怪地低声问道。
我没有回答,略微皱起了眉头——之前一直主观臆断来着,但没想到,这两个人,并不是暗部的。虽然身着同样的装束,戴着相似的面具,但真正的暗部成员,还有一个独特标记——纹在手臂上图案。而这两个人,并没有那个特别的记号,他们所属的组织,恐怕是木叶暗部预备部队——根,那个“根”的首领,便是团藏,这两个都是自来也离开村子前交代我要特别留心的。
“根”成员虽然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但我决定将反跟踪行动继续下去,那两个人商谈过后,大概是决定回去报告,借此机会,“根”的隐秘所在地,也许能够探知出一二来了吧。
两人选择人少的偏僻小路飞快地行进,我和小乌在其后面如同甩不掉的尾巴一般紧紧跟着。七拐八拐后,又绕到了村子中偏远的一角,同时我现,四周的景色又开始熟识起来。
宇智波故地!又是宇智波故地!回想自己从南贺河时开始被监视,难道说在这片几乎已被遗忘的居住区附近,还隐藏着“根”的据点吗?
接近宇智波居住区后,那两个人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边走边警惕地看着四周。即使是藏踪术也有被看破的危险,所以我也暂停了脚步,躲在一个墙角后面静候着。
突然,肩上小乌的身体不易觉察地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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