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拿了四五斤米向大姑母家走去,经过一家小店时,还买了一瓶白酒,买了一包咸桃片,他想陪大姑父喝一盅酒,总之父亲还是念及亲情,不想把大姑父往火炕里推!
大姑母看见父亲拿酒来,对父亲说:“兄弟,这个酒你一个人喝,不要给他喝,他不是人,喝酒了更不是人。”
父亲说:“阿姐,你不要说气话了,是我想喝酒,让姐夫陪我喝酒不行吗?”
祖母对大姑母说:“话是要对他说的,酒还是要让他喝,就是要少喝点,喝醉了没意思。”
大姑母说:“那少喝点。”
父亲说:“就一瓶酒,喝光了要喝也没有的。”
祖母对父亲说:“你把酒瓶给我,我来倒酒,每人2两,不要多喝,再说酒菜都没有。”
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咸桃片说:“啊哟,我有下酒菜。”
父亲答应祖母每人只喝2两白酒。
大姑父没想到回家当天还能喝着白酒,他端起酒杯,喝了两口,然后就伏在桌子上痛哭不止。
父亲对他说:“好好的喝酒,怎么哭呢?”
大姑父说:“兄弟,你对我那么好,素妹对我那么好,丈母娘对我那么好,但我的良心不好,我对不起你们啊,请你们给我一个机会,从今往后,我一定痛改前非,我一定好好重新做人!”
父亲说:“你哭,我都不想喝酒了。”
大姑父便停止了哭泣。
大姑母对大姑父说:“你这个人真的像做戏,要笑就笑,要哭就哭。不过,我对你说,你不要现在嘴上说的好听,过后自己说的话全部忘记掉,不知道谁提拔你做干部的,我早发现你是一个阴奉阳违的人。”
父亲纠正道:“你说的是应该叫阳奉阴违吧。”
大姑母说:“就是这个意思,我没上过学堂,就是扫盲班时学会几个字。”
父亲说:“父母亲重男轻女,让我上的私塾,而没让阿姐你读书识字。”
这时,祖母插嘴道:“旧社会,整个村上没有一个闺女读书的,都是男孩子才上私塾,这点要赞扬你父亲的,他自己一个字不识,但他知道读书好处,所以他借了几斗米给私塾先生,让荣根上了私塾学堂。”
父亲说:“是的,我上了两年私塾,那时我背得出《三字经》和《百家姓》,不过现在都还给老先生了。”又说:“读书用时方恨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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