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谋的电影《一都不能少》中代课老师要去找学生,不是连一张车票也买不起吗?为什么有的学生能够坐飞机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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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见多识广。对于优越感颇强的,韩国人往往不以为然。但是有一点是中国人必须承认的,那就是韩国对于教育的重视要明显高于中国,这不仅表现在政府的措施上,更体现在普通人的意识里。
李玉今年被北京大学派到汉城的梨花女子大学的中文系任教。有一门研究生的课程是“中国现代小说研究”。课上有一名学生,从一开始就让我觉得有点与众不同,她长得娇小玲珑,眉目秀气而又灵动,体态消瘦而有风韵。她常常与别的学生一样欢声笑语。甚至还还多几分活泼,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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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举一动中都显露出一种成熟的优雅,一种自然的细腻,和一种已经成为习惯的教养,虽然她的肌肤比别人更年轻,而李玉却断定她一定比别的学生要年长。
李玉猜想的没错。有一天她告诉我,她的家不在汉城,她家在光州,她是每星期坐飞机来上课的,原来她已经在梨花女大的本科毕业许多年了,她用她学到的中文在社会上做了许多工作。现在,她和姐姐一起在广州开办了一所中文学院,她自己又当院长,又当教师管理和教学一把抓,在繁重的工作中,她越来越感到需要充实知识,需要提高层次,于是她又一次踏进母校的大门,为自己的未来“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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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如今也有不少事业有成者重返校园,但那多数是“镀金”。有的是为了升迁,有的是闲得无聊,有的是领导统一布置,单位统一出钱,像这样完全出于自己的觉悟,完全是为了求知而走进校园。
又是完全掏自己的腰包,每星期一次“从天而降”呢?
“你为什么不坐火车或者开车来呢?”李玉这样问她。
“坐车需要4个多小时,飞机只要一个小时。”她认真的答道:“我把课程都集中安排在这两天,这半个星期专心学习,回去半个星期专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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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岂不是太累了?什么时候休息呢?”
“我过一阵子去加拿大两个星期,专心休息。”专心学习,专心工作,专心休息,这就是她显得成熟优雅的秘密,李玉本来想问她如何保持年轻呢?但既然了解了她的总体生活态度,那些小事就不问也可想而知了,无非是“专心保养”啦!
不久前李玉和其他一批老师,坐了4个小时的火车,到光州参加韩国中文学界的一个国际学术大会,一下火车,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她就请我们去著名的“东山饭店”吃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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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饭店除了肉味鲜美之外,另一项招徕顾客的绝活,年轻的普仆伇为客人拌饭时,上下飞舞的钢匙,把不锈钢的饭碗敲的叮咚乱响,吓得姑娘们一个个“掩耳听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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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光州当地人的她,也兴奋了满面春风。李玉说:“如果我在北大下岗了,就到你的学院工作吧,你只要每个星期请我在这里吃烤肉就行了。”她星眸闪动的连说:“没问题,行,行。”
参观光州五.一八墓地的的时候,李玉问那一年多大,她说小学6年级,眼睛里一下没有了活泼,没有了灵动,李玉没有再多问,李玉心里想,当年那个隆隆的坦克碾过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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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曾经血肉横飞的广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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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成长起这样一位成熟的女性,她每周坐飞机去学习中国文化,她从我们这里学习鲁迅,老舍,沈从文从别的老师那里学习李白,杜甫,白居易,然而我们应该从她那里学到一点什么呢?
从光州回到汉城,李玉她后坐高速巴士仍然用了4个多小时。在车上,李玉对朋友说,世界各国都有坐飞机去吃饭的,有坐飞机去赌博的,有座飞机去嫖娼的,但是对于教育有些人不要说坐飞机,连坐火车都拿不出钱或者不肯拿钱,张艺谋的电影《一个都不能少》中,代课老师要去找学生,不就连一张车票也买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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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飞机去上课,不是一种派头,不是一种炫耀,而是一种精神。有了这种精神,走路也能搞好教育。
这位坐飞机来上课的学生。名叫吕成娟。她用一副娟秀的身躯,承担起一种值得仰视的精神。
肖博纳说:“如果我们能够为我们所承认的伟大目标去奋斗,而不是一个狂热的,自私的肉体在不断地抱怨,为什么这个世界不使自己愉快的话,那么这才是一种真正的乐趣。”不敢哭,飞机本是一种交通工具。虽然比起其他交通工具来,运费更昂贵些,卧室的公寓,但有一个特大的优点___省时。吕成娟就是这么一个坐着飞机上课的女孩。敞开心扉细细想想,飞机来回奔波再加上上课,那确实是件累人的事,可在她的眼里这些都值得的,在她眼让李玉她们看到了她对知识的执着追求,对自身教育的极端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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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过分珍爱自己的羽毛,使它受一点损伤,那么你将失去两只翅膀 ,永远啊,划时代的决定,不再能够凌空飞翔。____雪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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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学者获得的成就,是恭维还是挑战?我需要的是后者,因为前者只能使人陶醉,而后者却是鞭策。____巴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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