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行人匆匆,行色匆匆。郭采洁又何尝不是行人中的一个。一模一样的匆匆。
她突然停住脚步,弯下腰来,面露痛苦。小腹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忽然袭来,似有人拿着锤子要将钉子钉进她小腹一般的疼。不一会儿她便面色苍白,浑身冷汗。郭采洁试图走动,却根本挪不动脚步。弯着腰站了足足二十来分钟,那阵痛才稍稍褪去。
她一定是得什么病了,是不是什么大病?她胡思乱想开来。
曾看过的一篇文章里写到,怀孕的妻子因为孩儿没有胎动,便不安地打给在上夜班的老公,那老公安慰她那是孩儿睡着了。
可此时,郭采洁并无老公,更无男朋友,有的只是一个不成熟的追求者。告他实在是无用。
匆匆挪着脚步,一路挪到公司座位上。她赶紧拿着杯子接点热水来喝。撑到下班,医院也下班了。她翻开日历,查到离休假还有两天的时间。放下日历,她又小心地坐回到床上。
窗外车流依旧,霓虹灯亮起。
原来灯红酒绿一词里的灯指的是“车灯”。她一直以为是霓虹灯。
初到城市的她喜欢享受霓虹灯昏黄的灯光,那是一种情调。因此,她也热衷于灯红酒绿的生活。
那是她向往的生活,出入于高端的会所,打扮时尚靓丽女人们的腕间,总是挎着一位穿着绅士,出入豪车,脸上常挂着迷样笑容的男人。
那样的生活该是多么的精彩。
初入世的她曾是多么年轻健康,还拥有着富足的温暖。
一日折腾下来,采洁很累了,微微闭上双眼,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与往日不同,此次叫醒她的是来自小腹的阵痛,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连抬头都变得困难。窗外天已经大亮,小孩子和大人们叽叽喳喳有说有笑,好一派精彩生动的景象。
她平日里就穿梭于期间,可此时此刻,这情景却离她那么远。
要死了么?她问自己,如若即刻就死去,她因为有认真过好每天而觉得无憾。
但她热爱生活,即使生活像一个不讲理的强奸犯,将她操得死去活来,又让她形象凌乱。
她爱那个无数次从跌倒中爬起来的自己,她爱自己明媚的笑容,她爱温暖的阳光,即使她曾说过永远不要相信寒冬里的太阳这样的话,她爱绿色的草地,爱呼吸满是雾霾的空气,爱那个苟延残喘的自己。
她对生活的爱很小也很大,很深也很浅。
她的爱那么大,她的小腹那么疼,她的头那么沉。
她好像梦游一样,不知不觉起身,最后不知怎得就到公司上起了班。一屁股坐到电脑前,她似乎才从梦游中清醒。
终于挨到休假,她早早去了医院。B超,尿检等各项检查。最终和蔼的中年女医生张嘴宣布答案:“你有附件炎,得及时治疗,晚来几天就要做手术了。”
呵!郭采洁看着病例上的结果暗自庆幸。她拿着一大包药和病历单,再次匆匆走进人群。
这次她按时按点按颗粒地吃药,听话得不像话。
服完后,将药整齐地放进抽屉里时。那个不成熟的追求者来到她身边。
“采洁,你喜欢猫对吧?我前两天买了一只加菲猫,特别可爱,在我家养着,啥时去看它?”
追求者表现得胸有成竹。他知道这是郭采洁的软肋。
最后,郭采洁在被生活操的快死的时候,她选择了被那个不成熟的追求者操。她嫁人了。因为那人送了她一只加菲猫。
不久,她便有了孩儿。怀孕时期,她的肚子尖尖的,那是个男孩。很神奇得被她装在自己的身体里。
生产时,她们遇到一个难题,因孩子体弱不推荐用麻醉,在生产时打特殊麻醉得好多钱。郭采洁一时犯了难,真的难。
此刻她的丈夫接了通电话,和电话里的人打情骂俏好一会后,临时要离开。公婆至始至终无话,淡漠。她环视一圈后,决定用麻醉。
在缴生产手术费时,她看到了玻璃上自己的脸。脸色蜡黄,皱纹变多,眉头紧锁。对比玻璃另一侧的年轻小护士,只觉着自己不美。怎么看都美不了。她终于放弃盯着玻璃上的自己,沉沉叹了口气。
孩儿命大终是平安活了下来。
郭采洁曾以为,婚姻对她来说是救赎。进来了这座围城才明白,婚姻里没有自由,只有责任和压力,复杂的人际关系她更应付不来。
她以为至少她还有丈夫可以依靠,可那只是短暂的。是他给了她莫大的承诺和希望,后来让她摔了个稀碎的人也是他。
怎样都是自力更生,要婚姻何用?要男人何用?可她还是要了。
原来从始至终,将她操的死去活来的,一直都是生活。生活呵!
路灯下黄色的霓虹灯原来一直那么冷。绿色廉价的酒原来喝起来冷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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