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12月12日,张学良和杨虎诚为逼迫蒋介石“停止内战,共同抗日”,在西安发动兵谏,扣押了蒋介石。史称“西安事变。”蒋介石被张学良、杨虎城扣留后,各地方实力派对西安事变的态度有所不同。公开支持张、杨和完全站在南京一边的都是极少数,大多数持中立态度:既不支持张、杨扣蒋,呼吁张、杨早日释蒋,也不支持南京武力讨伐西安,而是主张双方通过和平协商解决事变。地方实力派对西安事变态度的差异,反映了他们同蒋介石关系的不同及其自身利益的不一致。
张学良和杨虎诚 张学良和蒋介石长期与蒋有矛盾,并多次发动反蒋战争的桂系以及与桂系有关系的李济深,公开表示同情和支持张、杨的义举。西安事变爆发时,李宗仁、白崇禧的代表刘仲容正在西安。刘在事变当天密电李宗仁、白崇禧说:“此间兵谏事,想已见诸张、杨两公通电,今后实际救国大计,正待共商,尤盼副座(指白崇禧)能乘机来此,共商一切。”李、白对张、杨扣留蒋介石的行动虽“不敢苟同”,但明确表示:“张学良主张联俄抗日,我们是很赞同的;对“抗日必须容共这一点”,“有从详考虑的必要”,并一再申明:广西的立场是“对外不对内,对事不对人,”主张在“外侮急迫”的时刻,“绝不容国内再有内战的发生”,提出“先用政治方法解决,消弭内战,一致抗日,并健全中央政府的组织,集中抗日力量及联合世界上同情我抗日的国家。”在举国一致谴责张、杨“叛逆”声浪中,李、白也认为张、杨扣蒋是一种“轨外行动”,并且说这是由于“汉卿痛心乡邦,一时激起情感”引起的。实际上这是为张、杨的正义行动进行辩护。
李宗仁和白崇禧李济深在12月18日发表的通电中说:“汉卿(张学良)通电各项主张,多为国人所同情”;因此“绝不宜以叛逆目之”。通电指出:“政府遽加讨伐,宁不顾国人责以勇于对内、怯于对外?”并说:“况以国家所有军队,应以保卫疆土,尤不应供私人图报复也。”
李济深担任四川省主席兼“剿匪”总司令的刘湘,由于手握几十万川军及其所控制地区战略地位的重要,西安事变爆发后成为南京和西安间互相争取的重要对象。此前蒋介石以追剿长征红军为借口,插足四川,打破了刘湘在四川的一统天下,蒋、刘矛盾激化。蒋在西安被扣后,刘认为他驱逐蒋系势力、恢复独霸四川的时机已到。事变后,当蒋的亲信、重庆行营主任顾祝同飞离重庆前往南京的当天下午,刘湘就将其所部将领召至成都商量对策。当时有人主张派兵包围成都的中央军校和重庆行营,迫使蒋系势力出川;有人主张暂与南京虚与委蛇,派人去安慰蒋系人员,视事态发展再作定夺。刘湘采纳了后一种意见。他派邓汉祥去安慰在川的蒋系人员,并复电孔祥熙、何应钦,表示遵照南京旨意,促使张、杨早日释蒋。刘湘对张、杨则表示同情。张、杨的代表宋醒凝到成都时,刘湘则“极为兴奋”,对宋表示“川陕唇齿相依,愿做后盾”。不久张学良释放蒋介石回南京,刘湘自知驱逐蒋系势力出川的愿望已成泡影,便大骂张学良不止。
刘湘控制冀察(河北、察哈尔两省)、平津(北平、天津两市)的宋哲元和统治山东的韩复榘,是华北地区两个重要实力派。他俩对西安事变的态度有所不同,但都反对南京以何应钦为代表的强硬派向西安动武。12月23日宋韩联合发表通电,针对南京16日发出的“讨伐令”提出三个问题:“第一,如何维持国家命脉;第二,如何避免人民涂炭;第三,如何保护领袖安全?”主张“由中央召集在职人员,在野名流,妥商办法,合谋万全无遗之策”。南京当局认为,在蒋被扣的情况下,召开这样的会议,会使混乱局面“旷日持久,众说纷纭”,便通过各种途径劝说宋、韩收回上述通电。
宋哲元 韩复榘统治山西的阎锡山,是张学良寄予厚望、也最使他失望的地方实力派。事变前几个月,他和张学良在洛阳曾一起向蒋诤谏,请蒋停止内战,共同抗日;遭到蒋的严厉斥责后,张学良、阎锡山曾有待机对蒋采取行动的口头黙契。因此,张发动“兵谏”时估计会得到阎的同情和支持。阎锡山估计张、杨的行动未必能获得胜利,于是自食其言,攻击张、杨是“以救国之热心,成危国之行动,”向张、杨提出“何以善其后?”“增加抗战力量乎?减少抗战力量乎”?“移内战为对外战争乎?抑移对外战争为内战乎”?“能不演成国内之极端残杀乎”?张、杨据理批驳阎的无端指责,并派代表李金洲飞往太原,当面向他通报事变的有关情况。阎表示可派代表去西安,但先决条件是这些代表到陕后必须单独与蒋会面谈话。阎又受孔祥煕等人委托,在南京与西安间斡旋,企图让张、杨把蒋介石送到太原。由于西安方面抵制,他的如意算盘未能实现。
阎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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