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梅二十多年间一直在身边,可她一点也不知道,等到现在知道了,却因为拆迁,可能再无机会碰面了,因为不认识。
她终于知道佘梅了,就在2016年她去医院检查之后,就在她对医院的诡异迷惑不解的时候,就在她得知张守荣把佘梅事件告诉了公安局等党政机关之后不久,没几天,她就知道佘梅了。
是她无意间跟对门的邻居在回家的路上聊天知道的。
对门的邻居是她娘家拆迁前的楼上邻居,跟她很熟,邻居告诉了她佘梅的情况。
原来佘梅家都在县城,并不是她想像的那样,多年前就搬走了(她以为佘梅家祖籍是外地),而仅仅是中途从她的视野消失了一段时间,大概在69年至79年之间。
这段时间的隔离,使她忘了佘梅家所有的人,只对佘梅的姐姐有一点模糊的印象,而且79年在大桥头看见过一次,她确信那是佘梅的姐姐,因为突然的偶遇使她很兴奋,在儿时常玩的地方,看见了那时的一个熟人,来不及思索,本能地表现出欣喜的眼神,而佘梅的姐姐也显现出认识她的模样,但之后再也无缘碰面,想起来真的很奇怪,怎么就再也见不着了呢,当年街上的人并不多。
似乎,可以解释医院里如临大敌的魅影浮动,因为佘梅就在县城。
张守荣到县党政四大家一造访一闹腾,还不马上就尽人皆知在那上层建筑里,还不马上就传到相关人的耳朵里。
可是,即使佘梅家族知道了她要去医院检查,也不可能提前预知她哪天去,因为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而且,从医院里人员的慌乱突兀的行为来看,从医院的临时性会议来看,可以窥探出后台指挥的及时性,人员调配的广泛性强制性,他们有灵敏的反应控制系统。
是谁在暗地操控,是佘梅家族吗?
应该不是,因为佘梅家族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权势,如果有,佘梅不可能巴结县供销社副主任这个级别的官。
有一个供销社副主任曾经是佘梅的邻居,住在佘梅家对门,听说有一次佘梅在背地里抱怨说主任家老婆吝啬——“我帮他家织了那么多的毛衣,她家苹果总是放烂了,也舍不得给点我家孩子吃。”
那么,是谁呢?或者,是谁们呢?这将永远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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