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报纸上登个征婚启事,已经是比较见惯不怪的事了。可是在八九十年前的中国,那可就是“稀奇事”“罕见事”了。
章太炎和汤国黎结婚证书要说起民国时期的征婚启事,最有名的非国学大师章太炎莫属了。没错,章太炎在报纸上登了征婚启事。这件事在当时可谓是引起了巨大轰动。
章太炎的原配夫人王氏于1903年病逝后,便一直鳏居。辛亥革命后,章太炎经不住朋友们的屡次劝说,便有了再娶的念头,于是就干脆公开登报征婚。曾有好友问章太炎的择偶标准,他说:“人之娶妻当饭吃,我之娶妻当药用。两湖人甚佳,安徽人次之,最不适合者为北方女子,广东女子言语不通,如外国人,那是最不敢当的。”于是,他的征婚启事就是这样的:鄂女为限;大家闺秀;文理通顺;不染学堂中平等自由之恶习;有从夫之美德。
章太炎奇哉怪也。作为浙江人的章太炎为什么点名要娶湖北妹子呢?有说法是章太炎认为“鄂地首义之区,女子亦殊不凡”;二说便是“湘女多情,鄂女多音”。
相传,1914年章太炎赴京被袁世凯软禁时,袁世凯曾好奇地问章太炎:“何以非鄂女不娶?”章太炎回答道:“湘女多情,鄂女多音。湖北人语音之中,保存着许多古音,而本人正是研究古音的,若有鄂女应征,自当结秦晋之好。”这则传闻是否属实不得而知,但鄂地语言中遗存着古楚方言词汇却是实情,作为语言学大师的章太炎,当年曾一度主张以武汉音为汉语的标准音。民间还有戏言曰:“武汉话差一票便成国语了!”这指的是当年投票决定什么语言为国语时,黎元洪突然内急猫在厕所半天未出,因而差了一票。戏说毕竟是一种趣话,但章太炎酷爱鄂地语音应该不假,或许这也是他娶个湖北妹子的原因之一吧。
当然,还有个事情是这样的,章太炎在武昌期间,曾相中艳丽风流的汉阳新女性吴淑卿,还私下托黎元洪做大媒,殊不知吴氏正跟黎元洪打得火热,黎元洪自然含糊其辞地把章太炎打发了。可能是这次对湖北妹子动情,让他比较难忘罢。
有趣的是,章太炎后来“失言”了,他最终所娶的如夫人汤国黎却并非鄂女,而是浙江桐乡乌镇人。如果非要和湖北扯上关系的话,那就是汤国黎在七岁至九岁时,曾随家父投靠在汉口做生意的叔叔,在湖北生活过两年。1913年6月,章太炎和汤国黎在上海举行婚礼,蔡元培为证婚人,孙中山、黄兴、陈其美等均前往道贺。是年,章太炎45岁,汤国黎3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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