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糕和鳗鱼|文
8、那时我们还年轻。穿过残垣断壁苍松古柏,我们来到山崖上。沐浴着夕阳,心静如水,我们向云雾飘荡的远方眺望。其实啥也看不到,生活的悲欢离合远在地平线以外,而眺望是一种青春的姿态。——北岛《青灯》
大概一直缠绵于记忆的,是我们爱的偏执狂,一直不想忘掉。就在不知不觉中大家都成为大人了,要不动声色的去面对这个世界,就算过往复杂,生活里悲喜交加,我也不得不学着放下。
十岁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多经历一些事可以丰富自己的人生,可过了数年我再回想当初那些幼稚的想法也不得不唏嘘感慨,就像我缅怀过往时大多都不太顺心,悲欢离合,悲欢离合,充斥了整个少年时代。
我常常想起我人生中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子,那个时候真的用力去喜欢一个人,去看他喜欢的书,一直紧跟他步伐,而他好像也从来没有回过头来看看我,后来我都会认为,一厢情愿的情感都是荒唐,因为最后大家都只会留来悲伤。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放下他,好像并没有,又好像放下了,我和他偶尔还会在学校碰面,即使次数越来越少,但每次见到他时心都会狠狠的一颤,最后慌忙逃离。
我大概是希望,多年后见到他,谈笑风生不动情。可毕竟曾经动过情,我以后要是可以,多么希望跟他再也不见。
我一直挺害怕离别的,在还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时我甚至好奇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卢思浩说,比生离更痛苦的,是死别。三毛在与荷西锥心的死别后,逃到没人知道的远方。而我,十三岁那年,室友妈妈去世,因为癌症。
这是第一次看到人的脆弱,我常常在夜晚听到室友的抽泣,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好像是故意不让大家听见。有时我也想着她的遭遇就跟着哭了,我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哭,而她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上天逼着她去直面人间冷暖。
之后寝室里大家聊天时,常常会有意避开亲人这个话题。
一个月之后,我阿公离世,这是我第一次直面生死,他五十二岁。以前我常常想着他会长命百岁,按书上的说法 他不过才走过一生的二分之一。
而那时我十三岁,十三岁之后的日子,阿公再也不会在我耳边叮咛,让我常常回老家玩,问我想吃什么。
我一直怀念,一直怀念,那个远在天边并且你此生再也无法想见的人,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
悲伤蔓延整个少年时代。
到现在我记忆就像被大风席卷一般,满目疮痍,不堪回首,我对于阿公的记忆永远定格在了儿时最快乐的那四年,他在我身边,我在他身边,我们看岁月静好,我与其他小孩嬉戏打闹,他与老朋友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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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板栗糕和鳗鱼,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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