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梦
写在前面:以下文章皆出于我的梦境
我发现自己在一片旷野上,或许是芦苇原,我隐约记得我是坐船来的,那大概不会是芦苇原了,我向前走,几乎是笔直的走,直到前面出现了一棵树和一个老人(像scp一个英雄的诞生中的守书人)
为了更好的理解这个故事,请把自己带入为我
老人坐在树荫下向我招手希望我过去,但是奇怪,这天上却根本没有太阳,这让我想到了圣经里的坐在无花果树下的语句,我开始联想面前的老者是否是来迎接我的神,老人衣服破旧却穿着巨大的斗篷,斗篷不自然的飘扬着,巨大的似乎装的下镰刀,我倒开始希望他是死神了,我走近处看到老人并没有死神的体格甚至可以称得上瘦骨嶙峋,空荡的衣袖在没有风的旷野上飘着,老人的胡须却没有随风(好像没风)飘动,那斗篷却是绿色的,在灰色或是根本不存在的天穹下闪动着星星的光彩,老人慈祥的看着我眼中却决然没有死神或者冥主的傲气或者冷峻的杀气,更多的是老人看着街对面公园里嬉闹的小孩的眼神,老人叫我坐下,这时我发现老人说的却是法语(本人除了中文嘤语之外能听懂的只有法语)我在猜想老人会不会是西欧神话或是北欧神话的神灵了,转想不对,北欧神话管理冥界的海拉是洛基的女儿,必不可能以老人的形象示人,我却是坐船来的,那么也不可能是莫得古德守护的冥河了,老人说的法语看来就更加怪异了,我从没有听过古希腊语自然不会想到老人或许是哈迪斯(后话了)我坐下,老人指着我来的方向问:从那边来的?
“是啊,可能是坐船来的,您是那位呢?”
老人沉默着挥了挥手,旷野突然变成了草原,而且美丽的不像是这个地方,好像也来了阳光,把树叶的间隙填满投下斑斑点点的碎片似的阳光
“我?引路的罢了”
“那您就是冥河渡者卡戎了?”
“卡戎?哈哈,小孩子还知道这些?”
老人说着摘下了兜帽,露出闪着银光的白发
“或者是莫得古德?我听说莫得古德是个巨人”
“巨人?哈哈哈,小孩子还真是童言无忌啊”
老人笑的并不大声
“既然我过了河,是不是就该过去了?”
“小孩子才几岁就想要过去了…”
“我都已经死了,对吗?”
老人突然转头看向我,眼里却只是凝视,直直的凝视似乎要把我所有的思绪看穿
“我们在哪呢”
老人的问题似乎根本没什么技术含量
“哪个神话里的冥界吧,没想到世上真有这样的地方”
老人这次笑的更大声了
“哈哈哈哈,抱歉啊,人老了就不信这些了”
“那您是哪位呢?”
老人没有急着回答,只是看向远方的草原和树叶中舞动的金色光芒
“好吧,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没理由活着了”
“那你这样就算是死了?”
“我不知道,但大剂量镇静剂告诉我是真的,理论上…”
老人这次没有发笑,只是慈祥的眼神望着似乎是我来时的方向—那条河的方向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我也知道你不该来这里”
“恕我冒犯,您如果真的是哈迪斯或者海拉的话您就应该知道我确实应该来这里”
“小孩子年岁不高童言无忌,你以为是你自己来这的?”
只见老人像是在吟诵又或者是歌唱,悠扬的旋律将这片大地吹拂的更加柔和,直到一个眼神忧郁的人从来时的方向走到老人面前,不难猜出这一定是冥河渡者卡戎了,这个人拿着船桨,整个身躯被巨大的斗篷包裹着,很难看出他除了眼睛之外的身体部分,但这双眼睛却忧郁至极几乎是地中海的深邃(这可能是我潜意识里对巴乔的隐喻)
“先生有事找我?”卡戎对着老人说
“啊…你记得今天有一个来自东方的小子要渡河吗?”
“依我的记忆今天的东方人只有一个病重的老人”卡戎将他忧郁的眼睛转向了我又转了回去
“是啊…那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他说是坐船来的…”
“那就是我愚笨了…”卡戎低头说
“啊…去问问命运三姐妹…看看他的丝线断了吗…”
“您果然是哈迪斯!”我打断了老人的话
“啊…或许是或许不是…不重要了,你不应该到这里的”
“但是我决然没有接着活着的意义了…”
树叶的间隙微微晃动着,除了我和老人…静谧,静谧
“总还是有的…希望这物件,本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的”
“您是哈迪斯,一定知道我为什么要来…”
“啊…我是知道的”
“那您也一定明白我必须离开的理由”
“哈哈…小孩子看到一点挫折就望而却步?”
老人起身,带着我离开无花果树下,径直的在草原上走着
似乎是在向北方走,似乎那个天空上发出亮光的物体在从左向右运行着,而天空却也不见黑暗,走了一段路后老人停下,从地下捡起了一根长木棍,像是手杖似的用着
“小孩子啊,远方的路还很久啊,还需要继续吗?”
我没有回答,继续向前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已经是很久了,梦中想着可能已经是几天之后了,终于从地平线的远端出现一面高耸入云的城墙,像是中世纪的城墙,可却奇怪,没有护城河,没有吊桥看不到城墙顶端,没有巡逻的军队,没有堆起的稻草,甚至这城墙没有细节,就像是一整块石头做成的
“看吧,到了”
老人耐人寻味的四个字并没有让我瞎猜,因为这似乎已经是定局了,老人是哈迪斯,因为他亲自说的去找命运三姐妹,而那个渡者一定是卡戎,那这里就一定是冥界了
“我可以进去了吗?”
老人用手杖指了指城墙说:
如果你看到上面有门,你就可以进去了
我茫然的向前走,硕大的城墙上不用说是门了,就是个缝隙也无处寻找
“如果你没看到门…那就只有宙斯亲自出现,才能带你进去了…”
“这意味着我还不行吗…”无知的问题
“我看啊…你离这里的距离还很远呢…你还远没到要进入这城墙里的地步…”
“可是我已经没有活着的意义了啊…只能给别人带来困扰,只能接着让别人厌恶,那些我身边的人,即使我死了也不会关心,甚至反而雀跃…”
“抬头…孩子”
老人叫我抬头,奇怪的要求,我刚刚抬头仰望,刚刚根本没有颜色的天空瞬间变成了斑斓的夜空,璀璨的夜空
“你看,生命就是一场盛大的魔术…有时候你会丧失光明接近崩塌…可黑暗又会孕育出光明…你在别人眼中的角色就是你自己本来的角色吗?”
我无话可说
“你常常与别人说,何必在乎自己的羽毛,现在就是你自己在在意自己的羽毛啊…”
我想说话,却不能
“请问支撑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注:后面一些关系到机密的话会被改变为你们可以听的话,但是改变会很拙劣,一定会有人看得出来
“某个人(在梦里我说的是人名)”
“是啊,某个人,你自己呢?”
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冰冰的
“我自己决然没有‘某个人’重要啊,这是很容易明白的事情,至少在我的思想中”
老人也看着星空
“那你可以为‘某个人’而死吗…”
“我已经做了”
“你认为正确?”
“正确无虞”
“那你猜过‘某个人’是怎么想的?”
“没有意义…猜测的结果就是这个”
“你在从结果推知问题,而这个结果就是错的”
“这是了结这些事的最好方法了…来这里的尝试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只有这次才见到你”
“我也知道你前两次干了什么,那是我不想见你,我以为你自己会明白”
“我当然明白啊,这不就是吗”我怒视着老人
“…解决这个问题完全没有这个方法”
“可是没有第二条路了吧…至少我看不到…之前我的拉撒路计划…就是那个在圣经中起死回生的拉撒路…”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死呢?”
“如果您本来不是哈迪斯呢?”明显的挑衅
“那好吧…你既然坚信,我没有办法扭曲你的思维,但是你看不到门,对吗”
“是的,这也是我要问你的…这道门你作为哈迪斯一定可以随意开关的吧…”
老人低头看着地面,泥土的痕迹似乎向走了马车
“哈迪斯没有这个权力…进去与否全都取决于亡者个人”
“那你是在拿这个结果推知问题?”
“差不多吧…我只是来告诉你,拉撒路没死,这也不是这个问题的解决方式,你的灵魂是可敬的,可以为了所爱的人死…多数人没有这个魄力…”
“您是在夸奖我?算了不重要了…既然到了这里…”
“我不能告诉你怎么办…这是我的底线了…”
“您能看到未来吗?既然您是神…”
“孩子啊…谁也不能看到明天什么样子…”
“您要赶我走了?”
“很久没有这样的孩子了,我还想留你一会”
老人指着那城墙高耸入云的地方
“你看…你很幸运…普通人见到这个世界就没有活着回去的理由了…你也很幸运…有自己所爱的人…也愿意为她牺牲自己的一切…”
“可是这没有什么意义…我仍然看不到希望…即使这次我回去…一定也会再来的…很快…”
老人又开始了悠扬的歌声或是吟诵,我听清了,这大概也是法语,说的好像是悲惨世界的故事,是的,沙威的歌
“孩子…我要走了,记住…不要放弃…还有…坦诚相待”
老人似乎是消失了,但整个旷野上仍然笼盖着星空,城墙消失了,只剩下空虚中的暗夜,我独自的走,歌声变成了‘某个人’的声音,这是我幻听的一部分,我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我醒来,看着这个生者的世界荒芜且荒凉的角落,看着这个我活着的世界
梧桐满城于京
2019.3.24下午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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