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依山而建的暴风城，唤醒整个城市的居民。经过三天的庆祝活动，人们都很尽兴却也有些疲惫。贸易区白色石头铺成的街道上在早上很空旷，完全不像傍晚那般熙熙攘攘，路上三三两两地有些行人，匆匆地赶着上班。
克莉奥居住的镶金玫瑰旅店在贸易区，她今天很早便起床，但是出门前却磨蹭了不少时间，因而出门时已经稍微有些晚了。这时所罗门从他的房间里出来，看看女儿是否出发了。
当他看到女儿正要出门时，便叮嘱道：“首相大人好不容易才帮你在圣光大教堂找了个差事，这些天正是考察期，你千万要多注意，务必抓住这次机会。”
克莉奥对父亲的叮嘱一直不厌其烦，她想不明白一个镇长和军事指挥官怎么会这么啰嗦，他们镇子别的人对她都很恭敬，只有父亲常常会唠叨。
“知道了。”她有些不耐烦。
“伯瓦尔公爵主管圣光大教堂，他今天让你去暴风要塞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你随行时多机灵点，别整天什么事都不在意。”所罗门似乎一直没有注意到女儿的情绪，仍然不厌其烦地说着，多年管理湖畔镇的经历让他深知办事谨慎的重要性，而女儿平时在他看来有些粗心的行事风格总是让人放心不下。
克莉奥并没有回答，早晨的起床气让她情绪已经很不好，多余的唠叨让她更加烦躁。她背上前几天刚买的斜挎包，迅速走出房门，然后“啪”地关上了房门，沿着走廊下了楼。
所罗门目送女儿下楼，也回了房间，常年的军事生涯让他养成早起的习惯，一过7点便怎么都睡不着。圣光大教堂在城北，是全暴风王国最大的教堂，而暴风要塞在城东，是王室、议会与军事指挥部的所在地，不知伯瓦尔公爵叫克莉奥去那里有什么事。但他知道伯瓦尔公爵素来和首相关系很好，而他又是首相的家臣，因而也没有太过担心。他拿起湖畔镇送来的信，在旅店房间开始一天的办公。
克莉奥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还有40分钟才到9点，时间绰绰有余。矮人区在贸易区的东边，街道旁铁匠铺敲打金属的声音此起彼伏，克莉奥加快脚步，圣光是她的信仰，能一直在圣光大教堂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虽然她尽可能地看起来平常待之，但是轻快的步伐难掩心中的喜悦。
克莉奥快步走着，过了一座石桥和大理石拱门，便来到暴风要塞的内院。当她上了一个台阶，院子中央国王的雕塑便出现在视野里。克莉奥虽然戴着教堂的徽章，但进门前还是担心卫兵会不会盘查，等她进到院子里便松了一口气。她又看了看时间，还有20分钟。伯瓦尔公爵让她在这里等他，这会儿公爵应该还没有到吧。她心里想着，不时地看看门口。人们陆陆续续进入要塞，穿过院子进入里面的城堡，克莉奥站在院子边上，刚才路上的焦虑稍有缓解。
过了一会儿，克莉奥看到拱门方向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过不是伯瓦尔公爵，是首相大人。首相和身边一个很瘦的人缓步走来，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克莉奥走上前去，打了声招呼：“首相大人，早上好。”
听到声音，秦宇转过头，发现是所罗门的女儿，便应声道：“克莉奥，你怎么在这里？”
“伯瓦尔公爵让在这里等他。”克莉奥回答道。
“这样呀，”秦宇笑了笑，心想前几天叮嘱伯瓦尔多关照还是有点作用的，“那你好好等，伯瓦尔公爵人很好，你跟着他可以多学点东西。”
“嗯，伯瓦尔公爵对人很和蔼，没有一点架子，和您一样。”克莉奥虽然有时很任性，但是也知道嘴甜总不会吃亏，在外面她乖乖女的人设还从没有崩过。
首相点点头，说道：“加油！”
看着首相大人进到城堡里，克莉奥完全没有来时的烦躁，反而对今天的事情有些期待。她并没有太多野心，但是也希望能得到别人的重视。克莉奥回头看了下院子门口，伯瓦尔公爵还没有来。
看到院子里的行人不断减少，克莉奥开始有点焦虑，她是不是来晚了，或者刚才没注意到公爵，公爵早都进到城堡里了。可是她从来没来过这里，又怎么知道去哪里找公爵呢？
克莉奥开始有些懊悔，早上应该再早点来，如果不是父亲能早点来催她，或许今天就不会迟到了。但是她也应该早点起，父亲过几天就要回湖畔镇了，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克莉奥开始感到有点孤单和难过。
“克莉奥，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旁边飘来。克莉奥抬起头，看到一个红头发男人站在她面前。男人看起来30多岁，穿着金色板甲和蓝色联盟战袍，坚毅的面庞上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黑色的山羊胡子看起来却稍显沧桑。
“公爵大人，您来了。”克莉奥看到伯瓦尔终于来了，心里的重担总算落地。
“今天来的挺早的。走吧，一起进去吧。”伯瓦尔说道，然后转身向城堡门口走去。克莉奥紧跟在后面，似乎生怕走错了路。
伯瓦尔在要塞的走廊里快步走着，回过头看了看克莉奥，说道：“来，走在旁边。”
克莉奥赶紧加快几步，走到公爵右手边。
“过会儿不要乱走，也不要乱说话。多听，多看。”伯瓦尔小声说道。
克莉奥点点头，听完这句话让她在陌生环境中有些更紧张了。周围都是整个王国最顶层的人物，虽然知道没人会注意到她，但还是害怕在这些人面前露怯。
“放松，”伯瓦尔说道，“不要紧张，至少不要被人看出来，否则很容易被人轻视。”
克莉奥不明白怎么能看起来不紧张，每次当她紧张时，动作总是不自然，她能觉察到，却不知怎么改进。
“来趟这里都这么紧张，如果以后让你在会上发言还怎么办。”伯瓦尔笑着说道。
克莉奥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在批评她，她又想到父亲的提醒，让她不要出错，于是紧张的情绪愈加强烈。
他们来到一个会议室中，房间没有多大，大约能容纳十几个人，门上写着内阁会议室。伯瓦尔坐在长条会议桌右侧的第二个位置上，首相早已坐在伯瓦尔公爵左边的第一个位置上。伯瓦尔右边是一个灰白头发的男人，穿着黄色上衣和黑色裤子。在伯瓦尔的对面坐着一个褐灰色头发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有50多岁，穿着白色的板甲，板甲外套着和伯瓦尔一样的蓝色联盟战袍。她曾经听父亲说过雷吉纳德元帅，是整个暴风王国的统帅，在整个联盟七国也赫赫有名。元帅右边的第一个位置空着，左边坐着和元帅同样衣着的褐色头发的男人，看着比元帅年轻些，大概也是暴风城高层军官。军官虽然坐在最靠后的座位，但是能参加御前会议，估计也是军队里仅次于元帅的人物。会议桌两侧靠墙的座位上坐着几个人，与首相一同进来的那个瘦男人坐在首相后面。
克莉奥跟着伯瓦尔走到会议桌的右边，坐在靠墙的一排座位上。她坐在伯瓦尔后面，左边则是那个瘦男人。她打量了一下房间，和旅店的房间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她一直以为这种等级的会议室一定会很豪华，却没想到也这么平常无奇。当她看到门口时，一个穿着红色法师袍的黑头发女人走了进来。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衬托出雪白的皮肤和姣好的容颜。红色法师袍上有些白色的图案，V领的锁骨和事业线让克莉奥有些羡慕，长袍没有袖子，女人白皙纤细的手臂看着有些耀眼，右手拿着蓝白色图案的法杖，显得诱人又有些威严。克莉奥很确定自己的取向，但是看到这个女人时却觉得有些喜欢上她。她回头看了看会议桌前的首相和伯瓦尔公爵，首相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进来的女人，而伯瓦尔公爵看着女人，点了点头。
黑头发女人也回应地点了点头，然后走进来坐在会议桌左边的第一个座位上。克莉奥早已听闻卡特拉娜伯爵的美貌与手腕，不止在暴风王国，据说在整个联盟也有很多人知道她。卡特拉娜身为女人继承了伯爵头衔本身就少见，而后又执掌暴风王国议会，竟然与公爵与元帅们平起平坐。
克莉奥还没缓过来，门口又进来一个穿着蓝色板甲的黑头发男人。男人大约20多岁，身材魁梧，面容稍有沧桑却异常坚毅，一对雄狮护肩让他看起来更加强壮，给人不可战胜的压迫感。克莉奥在几天前的庆典上见过他，暴风王国国王瓦里安·乌瑞恩。瓦里安经历了两次大战，在第二次大战时曾流亡洛丹伦，当战争胜利后回到暴风城重建城市。曲折的经历并没有让他变得懦弱而畏缩，反而变得果断而坚毅，这或许也和他的老师安度因洛萨与挚友阿尔萨斯有关，名师出高徒，良友助渡难。国王坐在会议桌中间的位置上，看着所有人说道：“今天开始吧。”
“今天有什么要讨论的。”国王问道。
大家看着国王，没有说话。国王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元帅身上。
“昨天城里又发生一场暴乱，石匠工会的人冲击要塞门口的卫兵。”元帅左边的褐色头发军官说道，“不过已经平息了。”
“石匠工会最近不太安分呀。”伯瓦尔轻笑着说道。
“石匠工会的人声称他们的报酬应该按照议案中的数额来算，也就是比现在多出一倍。”褐色头发军官继续说道。
“议案还没有通过。”女伯爵说道，“议员们还在讨论。”
“都讨论了一年多了，还没有结果吗？”元帅转头问道，“如果再这么拖下去，暴乱会不断发生。”
“一个议案拖个一年半载的是常态，元帅觉得奇怪吗？”女伯爵说道，“有些议员认为石匠们应该得到更多的报酬，但是钱是王国出的，必然要大多数人同意。否则贸然决定，以后如果有人追究起来，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元帅转过头没有继续说话。褐色头发军官则回应道：“但是议案一日不定，就会一直人心浮动。”
“如果确定了就没事了吗，马库斯将军？”伯瓦尔反问道，“如果拿不到他们想象中的报酬，怕是会有更大的暴乱吧。况且现在城市还没有完全竣工，还需要加快进度呢。人们听到的关于加倍薪酬的事，一直都没有完全确定，现在拿一个讨论中的提案来倒逼王国，你们是要站在暴徒那边吗？”
“在下不敢。”马库斯很小声地说道，然后不再说话。
前两年暴风城经费紧张且建设缓慢，于是有议员提出减少平时的薪水，由石匠工会部分垫资，在王国最后付的尾款上加倍，用于奖励工会的辛劳。那时秦宇便怀疑这件事只是大饼和鸡血，等到城市建设完成，很可能会有变故。然而议案进展很快，工人们也干劲十足，作为内阁的负责人，他怎么可能去阻碍这件事。然而如今到了最后兑现的时候，议会不出所料拖延进度，却把困难都甩给了内阁和军队，内政大臣与石匠工会交涉困难，城内暴乱不断，而那帮养尊处优的议员们，似乎却忘了当年是把议案搞得多么声势浩大。
“这个难题说到底还是钱的事情，如今怎么解决财政问题才是关键所在。”伯瓦尔右边的灰白头发男人说道。
“是钱的问题，也不是钱的问题。”伯瓦尔说道，“王国财政困境是实情，本公爵作为财政长官最清楚。但是再多的钱也不能随便给暴徒，如果开了这个口子，是不是随便捕风捉影的事，再加上几场暴乱，王国都得照单全收？”
白头发男人与刚才的军官一样，也不敢再多说话。
“还是回到最初的问题上吧。”国王终于开口说话，“怎么解决暴乱的问题。”
“给钱肯定是行不通的，议员们喜欢讨论就让他们多讨论讨论吧。”伯瓦尔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似乎变了一个人。
没有人说话，但是每个人都清楚拖下去议案更加不可能通过，这个彩色的泡泡虽然空无一物，但还没有到戳破的时候。
“那就从暴徒入手，”元帅说道，“昨天马库斯已经连夜突审了那些人，找到了一些线索。”
虽然刚才伯瓦尔对军队的质疑是对马库斯说的，但是元帅听到后也有些心惊，军队对暴风王国的忠诚没有任何瑕疵，也不容别人诋毁。而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拿暴徒开刀。
“昨天抓了四十多个暴徒，经过一夜的审讯，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马库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四十‘多’个？”伯瓦尔的语气突然又严厉起来，“到底是四十几，城防部队连数字都数不清楚了吗？”
“暴徒牵扯到一些大人们的随从，如何处置还不确定。”马库斯回答道。
伯瓦尔心中窝火，如果不确定还会拿到御前议会上来说？这很明显是有备而来。
“都牵扯到谁呢？”国王问道，“这样的事绝不能姑息。”
听到国王的问话，伯瓦尔并不能确定国王是出于无奈的询问还是城防军背后的支持者，于是没有再说话，准备静观其变。
“有两个人经查是暴风之影情报部队的人。还有2名是某位大人的随从。”马库斯这次把数字说的很清楚，却又故意把哪位大人不说，料想伯瓦尔公爵也不敢问。
“西部荒野公爵怎么会牵扯到这样的事情中？”国王看起来很诧异。
“或许是那些人私下行为不当，与公爵未必一定有关。”女伯爵说道，作为议长，和每个议员搞好关系很重要，这时她帮西部荒野公爵说话，迟早会传到公爵的耳朵里。
“那公爵大人也有管理不严的责任，如今城内军士甚多，很多都不是王国的正式军队，还有不少大人们带着很多随从，这些都可能和混乱有关。”元帅说道。
“温德索尔元帅，”伯瓦尔盯着元帅说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元帅并没有看向伯瓦尔：“说的只是暴乱中的实情，公爵大人。”
“暴乱牵扯到每位大人了，还是只是牵扯到一两位？”伯瓦尔反问道，“几乎每位大人都有随从，你是想让他们做什么都孤身一人吗？元帅虽然出身贫寒，但不必要求每位大人都这样吧。”
“公爵大人多虑了，”元帅的脸色变得稍微有些灰暗，但是旋即说道，“几名随从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成建制的军队怕就是不同了吧。”
伯瓦尔这时才明白锋芒所指，从一开始，军方的这些人都在把暴乱往私军身上扯。虽然圣光部队和法师部队纪律严明，但是禁不住西部荒野情报部队的拖累，如今这支部队出了问题，圣光部队和法师部队怕是也难免牵连。伯瓦尔转向左边看向秦宇，私军的问题牵扯到三位公爵的军队，他急需盟友。
从提到西部荒野情报部队起，秦宇便想起那天萨斯克说的裁撤私军的问题，如今果然得到印证。
“暴风城是王国的都城，所有成建制的部队都应该由内阁管理。”元帅继续说道。
“现在不就是由内阁管理吗？”秦宇反问道，“西部荒野公爵有时也会参与御前会议的。”
“内阁所有的决定都要国王审核，有些部队的管理似乎没有上报吧。”元帅尽可能压住慌张的语气，逐字说道。
“元帅指的是什么呢？”秦宇微笑着问道。
“暴风之光圣光部队，暴风之星法师部队，暴风之影情报部队，”元帅回答道，“这些部队的军费和人员任命从来没有在御前会议上讨论过。”
“这些部队的军费都是几位公爵各自出的，从来没有用过王国财政一分钱，有什么好讨论的。”伯瓦尔有些按耐不住怒气。
“那人员任命呢？”元帅反问道，“也和王国没有关系吗？”
会议桌上的人都很清楚元帅在强词夺理，军方不出一分钱，竟然要接管这些经过苦心经营的军队。但是却没有人反驳，作为王国的一份子，谁能说和王国没有关系呢？
“既然军费都是各位公爵出的，人员由各位公爵任命也在情理之中。”女伯爵绕开元帅的反问，“各个封地中的军队都由诸侯管理，这也是惯例。”
“但是暴风城不是各位大人的封地，大量的军事随便出入都城，这本来就增加了各种风险。”元帅反驳道。
“元帅的意思是把那几只部队都赶出暴风城吗？”秦宇觉得元帅说的话有些过分了，“这些部队可是重新开拓王国的中坚力量，圣光大教堂和法师学院的重建中他们也是功臣。”
当年国王带着国民逃往洛丹伦，暴风城只剩一片废墟。到第二次战争接近尾声，秦宇和伯瓦尔分别带着各自的法师和圣光部队提前回到暴风城旧址，收集流民，维护治安，给国王和国民回归做好铺垫。如今的法师学院和圣光大教堂中也有很多人出自这两支部队。
“那倒不至于，”元帅语气变得缓和，“只要这些部队人员任命由内阁决定，就不用离开城市。”
“那这些部队的军费呢？”伯瓦尔问道，“也由内阁出吗？”
“这个可以进一步讨论。”元帅含糊其辞。
秦宇发现元帅在忽悠人方面丝毫不亚于那些议员，甚至玩的更好。议员们好歹只是忽悠擅长劳作的工人们，元帅竟然敢把矛头指向三位公爵的军队。三位公爵的封地占了整个王国3/4的土地，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结论显而易见。
“军费由内阁想办法吧。”国王说道。
伯瓦尔这时也大概明白了情况，军方背后有国王的支持。军费和人员任命都由内阁负责，事实上人员任命收归国王，而军费却要他们来搞，这么高明的计谋，绝不会出自元帅之手。
“内阁自然是可以想办法。”秦宇说道，“但是财政情况各位也知道，现在城市建设的钱都不够的。”
伯瓦尔虽然时常训斥别人，却并不敢和国王顶嘴。但是他突然想到联盟最近的一些情报，便说道：“洛丹伦有一些传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伯瓦尔身上。伯瓦尔停顿了下，继续说道：“高等精灵可能退出联盟。”
“情报可靠吗？”国王问道。
“有传言这么说。”伯瓦尔回答道。
暴风城在第二次战争中损失惨重，联盟各国在战后同意给予暴风城一些援助，用于城市建设。暴风城的财政已经捉襟见肘，如果援助再得不到保障，那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只是传言而已，”元帅有些怀疑这些情报都是伯瓦尔编出来的。
“传言真假还需辨别，”秦宇听到伯瓦尔的话后五味杂陈，传言真假如何，是否要去辨别，这些都陷入矛盾。
“伯瓦尔，你再确认一下这个传言的真假。”国王说道，“军情七处的汇报估计也快到了。”军情七处是暴风层的正式情报部门，由国王亲自执掌，连元帅都丝毫不了解这个部门。
御前议会在刀光剑影与最后的忧虑中结束，大人们回到各自的办公室，开始处理政务和军务。然而对于秦宇来说，传言是真是假都不是好消息，如果是假，裁撤私军的议程必然会重回御前议会桌。而如果是真，暴风王国或许会遇到几年来最大的危机。
克莉奥在后面听完了整场讨论，虽然没有太明白各位大人们在争论什么，但却也觉察到会议中似乎暗流涌动。她跟着伯瓦尔离开要塞，回往圣光大教堂。
路上伯瓦尔几乎没有说话，克莉奥也不敢多嘴，便跟在公爵后面，亦步亦趋。伯瓦尔似乎没有再注意到她。他们沿着河边的石路走过矮人区，又经过一座石桥，最后回到圣光广场。广场北边的大教堂巍峨耸立，闪着金色的光芒。克莉奥丝毫没有觉察到暴风城的处境，只看到教堂上的金光。她想到以后会在这里上班，又开心得不禁笑了起来。
所罗门帮女儿在教堂广场附近租了一个房间，便匆忙回湖畔镇镇去了。克莉奥虽然有些孤独，但是却对未来充满希望。圣光是治愈一切的良药，而她却只刚刚入门。教堂广场上方巡逻的狮鹫骑士成队飞过，守护着国民倍加珍视的新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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